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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第九章 直奔鄂畢河

  這裡必須重新提起兩個俄羅新人的情況,及卡斯卡貝爾家庭所遇不幸的化解。

  大家可能會相信奧蒂克和科爾契夫為他們受到歡迎的感激之情會在他們的腦海中留下美好的回憶。然而,他們並非如此。這些無恥之徒在過去與卡爾諾夫集團已經犯下累累罪行,他們只想著重操舊業。他們所想幹的就是控制旅行篷車並搶走由楚楚可歸還的錢。然後,一但回到俄羅斯就披上街頭賣藝者的外衣,重新在那裡幹起他們的罪惡勾當。然而,要使他們的計劃得已實施,首先必須擺脫他們的旅行夥伴,這些使他們獲得自由的老實人,他們毫不猶豫地要這樣做。

  但是,這個計劃光靠他們倆人是沒法實施的。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們朝著經過烏拉爾山的一個地方跑去。那是強盜、他們過去的同謀經常出沒的地方,在那裡他們要顧用一幫足以能對付旅行篷車上人員的匪徒。

  誰早就能懷疑到他們的這一罪惡陰謀呢?他們裝出一副誓為好人的樣子,也沒有人責備過他們。他們之所以未能喚起自己的良知,是因為沒有引起懷疑。當然,卡耶塔除外,她始終對他們有懷疑。瞬間,突然在她的腦海中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那是在這樣一個晚上:當塞爾日先生在阿拉斯加邊界遭受襲擊時她當時聽到了這個科爾契夫的聲音。但是,怎麼能認定,這個案件的罪犯正是在相距一千二百古裡的裡亞可夫群島中的一個小島上重新開到的那兩名水手呢?因此,卡耶塔在留心注視他們的過程中,沒有說出她那些非常使人難以置信的懷疑。

  而現在最值得注意的是,如果說奧蒂克和科爾契夫為這位印地安女青年所懷疑話,這兩位俄羅斯水手本人也會發現塞爾日先生的情況有些異常:他在阿拉斯加邊界嚴重受傷後,被送到西特加,受到卡斯卡貝爾一家的精心照料一直到完全恢復健康。但是,為什麼病好後他沒有留在西特加?為什麼他要跟隨這些街頭賣藝者一直到克萊倫斯港?又為什麼要陪伴他們這些人穿過西伯利亞呢?在這樣一個外來的旅行隊伍中有一個俄羅斯人存在,無論如何也使人覺得奇怪。

  因此,有一天奧蒂克對科爾契夫說:「沒想到,塞爾日先生好象設法要回到俄羅斯,因此他特別小心不讓人識破?嗨!可能他需要利用這個機會從中得到什麼好處?要把眼睛放亮點!」納爾金涅伯爵未能料到,他已經受到奧蒂克的窺察,因為他很想發現伯爵的秘密。

  四月二十三日,離開雅庫特地區,套車的牲畜走向奧斯蒂克斯領地。儘管西伯利亞的這部分地區裡有一些比較富裕的縣,其中有貝雷佐夫,但是這些西伯利亞人組成了一個相當貧窮的部落,不夠文明開化。

  當旅行篷車穿過這個縣的一個村子時,可以看到它與風景秀麗,環境宜人的雅庫特小鎮的差別是多麼大啊!發出臭味的小茅屋,簡直像動物的窩,在這些房子裡,人幾乎難以呼吸,這環境簡直是遭糕透了!

  此外,人們可以想像世界上什麼地方還有比這裡的土著人更肮髒和落後的呢,讓引用了一段有關記載此地人的地理常識的同時,先開口發出感歎,書中有這樣的記載:「上西伯利亞的奧斯蒂克人,身穿雙層防寒服,一層是身上的成年積垢而外邊的一層則是馴鹿的皮!」至於他們的食物,幾乎只吃半生不熟的魚和從不經過燒煮的生肉。

  然而,對於那些習慣於遊牧生活的人就是另一種情況了。他們居住在一些主要的小鎮上,畜群散佈在大草原上。同樣,在斯塔羅昂塔斯基鄉鎮上,旅行過路的人會發現這裡的居民的穿著打扮很橡樣子。不過,他們顯得有些不夠熱情,而且對外來人很不歡迎。

  女人臉上刺有略帶青色的花紋圖案,頭上戴著一種叫做「娃科尚」的一種紅頭巾,飾以蘭色的條紋、襯裙的顏色鮮豔奪目、緊身褡的色調比較淡雅,由於裁剪上的缺陷而影響到身材的線條美;腰束點綴有小鈴鐺的寬帶,就像西班牙女郎高跟鞋上的裝束一樣,隨著人的每一個動作發出清脆的鈴鐺聲。

  這裡的男人,在冬天,有的人仍然穿著比較原始守舊,從外表看起來好像走獸:衣服是用獸皮做的,毛朝外,頭戴在由「瑪紮」和「帕加」組成的風帽裡,上邊為眼睛、嘴和耳朵留有縫或孔。這樣,不一點也不可能看見他們的真面目,也許這不會給人帶來什麼遺憾。

  在旅途中,旅行篷車有時與一些叫做「納克」的雪橇相遇。這種雪橇,套著三隻馴鹿,辦法很簡單,每只鹿腹下只有一條紮帶通過,車上只有一人駕馭,他用繩子與每個馴鹿的角連在一起。這種雪橇無需停下喘息,一下子就可以跑七至人古裡。

  這就不必考慮有多大力氣的馴鹿才能拉車。也不需要有什麼抱怨,因為這些動物為人效盡犬馬之力。

  而關於這個問題,塞爾日先生有一天說,在我們有可能搞到馬的時候,我們可以適當考慮用馬代替馴鹿。

  「要換掉馴鹿?」……卡斯卡貝爾先生答腔說,「請問為什麼?難道這些馴鹿沒有能力把我們運送到俄羅斯嗎?」

  「如果我們向北俄羅斯方向去,」塞爾日先生說,「我不擔心它們的能力,但是,到俄羅斯中部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動物適於在高寒地帶役用,特別怕熱,在炎熱的天氣下會變得精疲力盡,無法使用。因此,在臨近四月末的時候,會看到馴鹿重返北方大地,主要是烏拉爾高原,那裡終年冰雪覆蓋。」

  「好吧!塞爾日,等我們到了邊界再做決定。不過,說實在的,我們離開這些套車的動物將是一大損失!如果我們牽著二十只馴鹿來到彼爾姆交易會場中,你可想像所產生的影響,馴鹿套的是卡斯卡貝爾一泉的車子……那會多麼引人注目,多麼光彩啊!

  「這種精彩動人的場面是顯而易見的,」塞爾日微笑著說。」

  「要把場面搞得隆重熱烈……說定了,要熱烈……那末,關於這件事,」卡斯卡貝爾補充說,「是不是就這樣定了,納爾金涅伯爵屬￿我團的成員,並在必要時,不得拒絕向公眾演出?」

  「沒問題。」那末不要忽視,你的魔術學習,卡斯卡貝爾先生說:「我們都認為你是為了自己開心而學的,無論是我的孩子們還是那兩位水手都不會感到驚奇的。嗨!你知道嗎,你現在動作已經很敏捷靈巧了!」

  「怎麼能不是呢,卡斯卡貝爾朋友,這不是多虧有你這樣的老師指點!」

  「請原諒,塞爾日先生,不過,我敢向你擔保你先天的才能是非常出眾的!再加上一點演技的熟練,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出類拔萃的手技演員,而且我相信你的演技一定會有很好的上座率。」五月六日,篷車來到了葉尼塞河邊,距葉日湖一百古裡左右。

  葉尼塞河是西伯利亞陸地的主要河流之一。它流經葉塞尼海灣,在北緯七十度線張開,進入北方的海。

  在這個時期,這條寬廣的河面上沒有一塊漂浮的冰塊。一條大的渡船成為勾通西岸的交通工具,使小型的旅行隊,物資和人員通過而不需要支付昂貴的過橋稅。

  大草原又重新展現在更遠的廣闊地平線上。多次可以觀察到那些履行完他們宗教義務的奧斯蒂雅克人群。儘管大多數人已行洗禮,但是基督教對他們只有很小的支配權,而他們還要拜倒在異教化身的雕像的腳下。這是一些人面偶像,用厚實的木塊雕刻而成,每一家,甚至每間茅草屋都要供奉一個模型並飾以銅十字。

  看來像神甫一類的聖職人員要從這種宗教中得到相當豐厚收益,這種收入是雙份的,既有從基督教徒中來的又有從偶像崇拜者那裡來的,這還未考慮他們對這些崇拜者所施加的強大影響。

  人們難以相信這些著魔的人以一種什麼樣的信念在偶像面前掙扎,又用怎樣的癲癇病患者的裝腔作勢從事這種活動!

  有幸,第一次遇上了這些狂熱者中的六個人,曖呀,你瞧,年青的桑德勒模仿起他們了:用手走路,曲一腿扭腰站立,身子向後折迭,像丑角一樣翻筋頭,跳躍。而最後以一連串的鯉魚翻身動作結束。

  這引起他父親的這樣一番的思考:

  「孩子,我認為你一點也沒失去你的靈活和柔韌性!這很好!

  但是你可千萬不要疏忽……想到彼爾姆的交易會!它將關係到卡斯卡貝爾家族的榮譽!」總之,從旅行篷車離開勒拿河口以來,在這段旅行中沒有使人感到過度疲勞。有時車子要繞過茂密的松樹和樺樹林,它為單調無味的平原增添了活力,調節了人的情緒,而穿過這些平原車子並沒有找到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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