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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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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把一個人弄錯也沒什麼,無非是把美食家弄成了天文學家。」 達當脫先生對這種令人倒胃口的解釋哈哈大笑。 「哈哈,這些巴黎人就是厲害!他們真會說話!」他大聲說道。「可是在佩皮尼昂,人們不這樣看,佩皮尼昂人不是笨蛋,絕對不是。」 「當然,不過他們也太有救人的天賦了。」讓·塔高納心裡說。 車輛和馬匹又上路了,移民區過去後是阿爾發草種植區,大約2點左右,車隊一路不停抵達了蘭塔爾小鎮,準確地說該小鎮是艾因特木尚鐵路幹線與西迪比爾阿貝斯國家公路的匯合處。3點時,車隊到達穆森橋,穆森季節河與它的一條支流在此匯合,4點時,車隊抵達前面提到的兩條路線匯合處。匯合處在西迪克拉萊德的下方,離西迪拉森有幾公里遠。隨後,車隊又走過了錫格地區的美克拉河。 西迪拉森只是一個600居民的五星小區,其中大部分是德國人和本地人,車隊不在此處歇息。 大約4點半時,走在前頭的嚮導突然被他身後的駱駝拉住了,無論怎麼大聲吃喝,牲口就是不往前走,而是急促向後奔去。 與此同時,兩個年輕人騎的馬也打著響鼻,前腿抬起,發出恐怖的嘶叫聲,儘管用馬刺打用鞭子抽,馬匹還是向車隊後邊跑去,而整個車隊都發出了嚇人的尖叫聲。 「出什麼事了」?達當脫先生問道。 他的坐騎也噴著響鼻,好像嗅到了遠處某種氣味,一下子蹲了下來。 回答他的是兩聲野獸的吼叫。問題已經很清楚了。是從100步遠的松林裡傳來的吼叫聲。 「是獅子!」嚮導大聲喊道。 可以想像,整個車隊陷入了怎樣的恐慌之中。在大白天,在鄰近公路的地方,出現了野獸,而且隨時會撲上來。 埃利薩尼夫人、德斯蘭戴夫人、路易絲都驚恐萬分地跳下了車,拉車的騾子也試圖掙脫韁繩逃命。 對兩位夫人,對德斯蘭戴先生和兒子,對尤斯塔什、奧利安達爾先生來說,出於本能首先想到的是返回原路,到離這兒有幾公里遠的村莊去躲避。 「都別跑!」達當脫先生大聲喊道,聲音如此威嚴,令眾人只好服從。 德斯蘭戴夫人一下子失去了知覺。馭手和本地人熟練地將牲口籠住,防止他們跑到田野上去。 馬塞爾·羅南疾速跑到第二輛馬車上,在帕特利斯幫助下,取出了武器,有獵槍和手槍而且都裝滿了子彈。 達當脫先生和馬塞爾·羅南拿的是獵槍,讓·塔高納和摩克塔尼用的是手槍,大家都集中到了道路的左側,篤葑香樹的下邊。 吼叫聲又重新響起,差不多在同一時刻,在樹林的邊緣上出現了一對野獸。 這是一隻雄獅和一隻母獅,身驅魁梧,一身淺黃色皮毛,在阿萊普松林中格外醒目。 兩隻獸用閃閃發光的眼睛瞧著車隊,難道它們會撲過來嗎?或者擔心車隊人多,打算返回森林,讓出道路嗎? 它們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幾步,以出了低沉的吼聲。 「誰也不要動!」達當脫說,「讓我來對付」。 馬塞爾·羅南看了年輕姑娘一眼,路易絲面色蒼白,神情緊張,不過盡力保持冷靜,並努力地安慰她的母親。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走到克勞維斯,達當脫和摩克塔尼身邊,他們離前邊樹叢有10來步遠。 1分鐘後,當兩隻獅子相互靠近時,傳來第一聲槍響,是佩皮尼昂人向母獅子開了槍,不過往日機敏的達當脫先生這次卻很糟糕,野獸只是在驚嚇中擦破了點兒皮,猛地跳了起來,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在同一時刻,雄獅也撲了上來,馬塞爾·羅南舉起了獵槍,扣動了扳機。 「我真蠢!」達當脫先生為剛才沒有用的一槍大聲罵自己。 馬塞爾·羅南也不值得誇獎。因為公獅子也只是肩上受了輕傷,獅子身上厚厚的鬃毛,減緩了子彈的速度,使它避免了致命的一槍,這頭野獸變得更加狂怒,在道路上狂奔,就連讓·塔高納打出的三顆子彈也沒能阻擋住。 這一切只有幾秒鐘,兩支獵槍來不及重新裝上子彈,而這時兩頭獅子又沖回到了樹叢旁邊。 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被母獅子掀倒,獅子的利爪也伸到了他們面前,這時摩克塔尼開的一槍,使獅子突然轉過身來,不過它又猛地轉過身,沖向了倒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 達當脫先生開了第二槍,子彈穿過了母獅子的胸口,不過沒有擊中心臟,如果不是兩個年輕人手腳敏捷,恐怕也不能安全逃去。 儘管母獅子傷勢嚴重,卻仍然張牙舞爪,雄獅子趕了過來,和她一起向著亂成一堆,恐慌萬狀的馬匹和人群撲去。 摩克塔尼被母獅子抓住,拖出十幾步遠,渾身是血,讓·塔高納手握短槍,馬塞爾·羅南把獵槍重新上好,一起沖到了路邊,射出的兩顆子彈差不多同時擊中要害,結束了母獅子的性命,後者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公獅子拼盡最後力氣,猛地跳出20步遠,一下子把達當脫先生掀翻在地,後者已來不及開槍,達當脫先生在地上翻滾,幾乎要被野獸沉重身軀壓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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