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生活場景》_《人間喜劇》附錄：序·跋

《外省生活場景》

　　序言①

　　（1834—1837）

　　①此文原在《十九世紀風俗研究》第六卷中「外省生活場景」第二部的卷首。巴爾札克重點闡述了在他頭腦中「外省生活場景」與「私人生活場景」的不同之處在哪裡。請諸位不要忘記，本篇文字寫於一八三五年年底，那時「私人生活場景」第二版已經出版，並正在準備併入總題為《風俗研究》的第三版。他在本文中提到的應作為「私人生活場景」與「外省生活場景」之間過渡的小說，題為《女人的一生》，最後題目定為《三十歲的女人》。

　　到了這裡，讓我們向青春美，向青年的過失，向青春珍貴而又天真爛漫的希望告別吧！《女人的一生》，前一部分的最後一幕，難道不是一個過渡嗎？過渡到更嚴肅的畫面，過渡到在作者的藍圖中應該從物質利害作用于人生的嚴峻角度去表現人生的畫面。到了這裡，事實真相迫使作者去顯示最高尚的愛情在冷靜的、實際的思考之下怎樣凍成了冰。在「私人生活場景」中表現為純潔而高尚的情感的一切，在這裡將變成憂鬱而痛苦的情欲。在這裡，過失將變成罪行。女人，依然那麼年輕，在這裡仍將是個無比可愛的孩子。至於男人，其盤算和利害將侵入他的整個生活。

　　要描繪這些使人心變冷和最後將人的性格固定化的大事，外省是最有利的地點。「私人生活場景」可以沒有邊框：青年難道不是到處都一樣麼！但是這裡，大概需要將畫面固定在一個專門的世界裡才會顯得突出。此外，顯示了外省生活與巴黎生活之間的平行對比，整部作品會變得更加完整。巴黎應該是衰落時期生活的背景。在一座大城市中，只在偶然情況下，生命才會變得年輕。從這個角度來說，思想之都具有提供人類嚴重墮落的完整典型的長處。外省的最後一個場景（《幻滅》）是一個鏈環，將生命中兩個年齡段連接在一起，並且表現出外省與首都不斷結合的千百種現象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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