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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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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子之前,其人又一次檢查了他的武庫。他把10毫米口徑的鵝槍舉起來試了試,有11.5磅重。它很笨重,但是具有他所需要的火力。由於阻氣門壓縮得很緊,這種槍有一個密集的火力點,在400碼以內,可以把70%的子彈射進30英寸的靶心。這樣就可以從她那漂亮屁股上咬下一大塊。 他不大情願地把槍放回槍架,他打算使用一種更安靜,更精巧的辦法。他拾起一個皮革公文包,裡面裝有一支填滿氰化物的皮下注射器。他檢查了一下它的機械性能,大拇指簡單地一摁,針就在公文包前面的一個小孔裡彈了出來。5分鐘內她就會死亡,並具有心臟病突發的全部症狀。想想看,一個26歲的成年人竟會有一個巨大的冠狀動脈。他齜笑著想,那樣就更象了。 鄧普西從停在車道上的巡邏車裡走出來,發現那輛藍色的格林納達停在街對面,順街而下100碼遠處停著一輛綠色的大羚羊牌。他看看車底,檢查一下機蓋下面的發動機,有一顆炸彈就受不了。他鑽進駕駛室,自言自語地說:「兩個尾巴,聯邦調查局和布裡格斯的人,簡直荒唐。昨天我還不太在乎那輛格林納達,但現在變成了一個儀仗隊。如果我們全部驅車前進,打開車燈,看起來會像是一個送葬隊。」 鄧普西是不容易生氣的,但現在確實發怒了。他現在正忙於偵破謀殺案,可聯邦調查局和州警察在幹什麼?與他對著幹。如果他們存心與他過不去,他應該給頂回去。究竟他們認為他是什麼人?難道他們忘了是誰負責這一案件的調查嗎『在第二個停車牌下,他刹住車,靠到路邊。他迅速地從車裡跳出來,向格林納達和大羚羊兩輛車揮手,示意他們靠邊。兩個尾巴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警長讓他們靠邊,手裡拎著手槍,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滾出來,把手舉起來。稍息!」帶著相當的諷刺意味,鄧普西把他們的腳往後踢。他知道他們都帶著武器,但沒有搜查他們。一小群圍觀者圍在現場。 「我們幹了什麼事,長官?」駕駛格林納達的、留著平頭的年輕人問道。 「你們難道沒有聽說,我們正在追捕一個在本城逍遙法外的瘋子嗎?他正在殺人,他上周曾企圖用手榴彈幹掉我,我現在還冒著可以作證的傷痕。我不願意陌生人坐在我的房子外面伏擊我,我的妻子也不願別人這樣做,還有我女兒也不喜歡。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你先來,圓腦袋,慢慢地把你的皮夾子掏出來。」 鄧普西花了一些時間。記下他們的名字和詳細的相貌特徵。聯邦調查局的警察也出示了身份證,現在他們的偽裝被徹底撕破了。布裡格斯的人準備得更好一些,掏出一張偽造的駕駛證。但是他對鄧普西的監視已經破產了,他對此也心裡有數。 鄧普西把他倆拉得直挺挺的,面對面地看著他們,輕聲說:「滾吧,你們兩個。如果你們明白怎麼做才對你們有好處,那最好不要有第二次。我不願勞神去警告你們,老子的手發癢了,我會敲掉你們的膝蓋骨的。」 警長回到他的巡邏車,向警察局駛去,他知道尾巴會撤走的。現在他對自己生氣。見鬼,正是他曾經建議布裡格斯安排盯梢。他媽的,生氣不是個好辦法,他的冷靜到哪裡去了? 內德·尼科爾斯已經注意到有兩輛車尾隨著他。一對草包,他們顯然什麼也沒幹,只不過在追趕著誠實的公民。政府正在探聽他的所得稅申報表,見他娘的鬼吧,討厭的稅務官,他們什麼都辦不成,這些複雜的申報表得花上幾年的功夫才能弄明白。他們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蛇,一環套一環,甚至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 他們是想作遊戲,他會讓他們知道開著費拉利的駕駛高手能幹什麼。 他掐好趕到下一個紅綠燈的時間,加速通過第一個紅綠燈,在十字路口向左轉彎,然後在下一個路口把方向盤往右一甩,爬上彎道進人收稅高速公路。在第一個十字路口進人岔道,再回到地方公路上。一路綠燈大開,一帆風順。 這太容易了。他很樂於高速度地追趕,把他們甩在灰塵裡。現在他們可能到他的辦公室等他了。 他沒打算去辦公室。 斯派克一布裡格斯只有一個盯梢的,他沒有為自己安排一個偵探作為影子。我究竟怎樣做才好呢?他問自己。我想讓你今天跟蹤我,看看我謀殺誰。這聽起來就像是瘋話,而且也是愚蠢的,浪費出租汽車費。我沒有犯罪,沒有殺人,至少目前沒有。但是……那個山姆大叔的尾巴的確會破壞我的私生活,一定要擺脫他。 在換班前10分鐘,他把車停在有籬笆的州警察停車場,然後敏捷地走進辦公室。7分鐘以後,他戴著警察帽和反光太陽鏡,出現在一群州警察中,20輛巡邏車轟轟隆隆地沖出停車場,向12個不同的方向出發。 聯邦調查局的那位警察給弄糊塗了。透過籬笆,他可以看到布裡格斯的美洲虎仍停在那裡,但德林格曾強調他不能只滿足于看到嫌疑分子的車。他打算給這位上校的辦公室打電話,弄清楚他是否還在裡面。 布裡格斯大笑著,腦子裡重複著老海軍陸戰隊軍令「前進,乘風破浪」。聯邦調查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偶爾在野外或有麻煩的地方讓他們出來走一走也有好處。 他向城裡走去。 鮑伯·貝克爾和唐·狄龍甚至沒費什麼勁就甩掉了他們的尾巴。有時候,本事好還不如運氣好。 簡·貝克爾上午8點30分在朗伍德受到重挫,雖然她得了40個不利分,但卻享受了女子冠軍隊的快樂。當她被告知不利的分數時,鮑伯俏皮地說:「即使雷·查理斯也不可能得40個不利分。今天是一個和緩的爭奪事件,可以稱為『一打一笑』。」 早餐桌上,簡向鮑伯借車用。她的俱樂部卡放到箱子裡去了,她不想再去翻它們。鮑伯同意了。上午8點10分,貝克爾的梅塞德斯從車庫裡開出來,上街後往左轉,然後加速向朗伍德駛去。一輛藍色的格林納達和一輛綠色的大羚羊緊跟在後。 上午8點15分,鮑伯·貝克爾開著福特小型客車不緊不慢地駛出他的車道。出於習慣,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街上沒有其他車輛。 城市的另一頭,唐·狄龍在他私室的長椅上睡了一覺。 他被最近德博拉的集會惹惱了,每天如潮水般湧來的帳單弄得他精疲力竭。他漱洗完畢,刮完鬍子,吃了一碗飯。6肘30分離開家。德博拉還在做著她的購物夢。 早上6點45分,聯邦調查局的偵探在狄龍的房子外面佔領了位置,布裡格斯派的盯梢也於7點整準時趕到。他們相互瞪圓雙眼瞅了好一陣子,而此時狄龍卻獨自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在布裡奇波特假日旅館,德林格正向他的偵探隊瘋狂地吼叫:「剛到上午9點半,我們就和6個嫌疑分子當中的5個人中斷了聯繫。象旋轉問似的,他們從這一端進,那一端出。給他們影子,他們朝太陽跑去。5只家鴿,都飛走了,我們得到的只是空籠子。」 「霍伊爾在他的房地產辦公室,但我們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裡。不可思議!局裡給了我一隊A級混蛋。昨天晚上我訓了他們半夜,一點屁用也沒有。我想要粘蠅紙,卻得到了衛生紙。我曾告訴每一個人,『再跟緊一些,那是你的屁股』。當這5個懶懶散散的業餘警察報告的時候,我告訴他們收拾行李,液回他們自己的辦公桌去。他們可以坐在公共汽車後面,一直坐到華盛頓。現在對我來說,他們已經沒有用了。」 德林格突然平靜下來。疑慮的烏雲拔開了,陽光燦爛,預示著天氣會一直晴朗。事情是如此簡單,一且你適當地解釋了這個,解決方案就會顯而易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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