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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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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鄧普西自討苦吃。他在拚命掙扎……真是可憐。」尼科爾斯用手拍了拍他那青灰色的頭髮,「他的橡皮圈拉得很緊,如果不小心,會繃斷的。」 朱迪張開嘴正欲反對,尼科爾斯背後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他的眼光掃了一下關著的門,又掃了一眼朱迪,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接電話。 「好吧,我會去的,大概一點鐘。」他掛斷電話生回椅子上。朱迪心想,可能是一條私人電話線路。他在桌子上安裝了一套複雜的內部電話通信設備。 當他轉過身來時,她說:「公平地說,吉姆壓力很丸」「朱迪,壓力是內部產生的,不是外部施加的。你要學會如何對付壓力,那是你內部力量的真正反映。」 他等著自已的話音消失,等著她答茬。見她沒有言語,他又說;「吉姆和斯派克都生活在一夥吹吹拍拍的人之中,他們也信以為真。他倆老得很快,真讓人覺得好笑。」他險惡地咽著網在嘴上的那支雪茄的塑料煙蒂。 朱迪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自己又怎麼樣呢?」 尼科爾斯挺了挺胸說:「朱迪,由於我找到了修身養性的方法,我生命的時鐘倒著走了。我每天都覺得越來越年輕。」 壁爐上架子裡的鐘敲響12點半,尼科爾斯站起身來。 「我樂意請你共進午餐,但我已經和一個特別……代理人有約在先。咱們共進晚餐怎麼樣?」 朱迪對這一問題毫無準備,但是,她迅速回答說;「那好吧。我希望見到你的妻子。」 尼科爾斯的臉色微變。「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倆去,我們可以喝上幾杯,談談更令人高興的事情。」 朱迪看著他,一半吃驚,一半受辱的樣子。「我看別這樣。不過,還得謝謝你。我還有些報表要填寫,也許下一次。」 他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溫柔地說:「不知我能否給你一些忠告?」 朱迪憤怒地盯著他,眼裡充滿敵意。 「這個城市不是你這樣溫順、天真的姑娘的安身之地。 這裡是太平間,會把你活埋掉。回家去……換一件你能幹的事,把偵探工作留給男人們去幹吧。」律師齜笑著,嘴角咧到了兩邊的耳朵根子上。 朱迪差一點啐他一口。她抑制不住激動,想用手刺進他的眼睛。只有在這時,她才明白自己並非巾幗英才。 往外走的時候,她沖著他的肩膀說:「惡有惡報。」 尼科爾斯仍舊齜笑不止。是的,他同意這種說法。那是他的哲學。他兩眼盯著她的屁股從門口消失。 朱迪再次回到陽光下時,雙膝顫抖著。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更加冷酷的男人了。看著她掉腦袋,他可能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調查結束了,尼科爾斯一定是那個殺人犯,一個邪惡的殺人犯。 怎樣去通知吉姆呢?尼科爾斯視她為一塊熱過頭的乳酪一盤隨時待享用的佳餚。不,她已經為這只饞貓設下了陷阱,那一定是完全出人意料的。她知道什麼誘餌合適,他的眼睛在看她時已經透露出來了。 其人在碼頭上見到了簡妮,輕輕拎著她走上19英尺長的馬克號遊艇。他對著船尾「69」兩個大字和那個小小的標記暗笑著,「我來遲了,但是還是比你早。」她準備了午餐火腿和一隻大保溫桶,裡面裝著兩瓶冰鎮的卡波利斯,擱在控制台下。 他迅速發動機器,解開繩索,駕船駛離碼頭,向18海裡外的長島駛去。這是一個極好的夏日,水面平展如鏡,只有微風吹拂,陽光雖然火辣辣的,但溫度卻很低,只有華氏40度,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 其人問道:「小貓咪,你想走多遠?」 「親愛的,隨你走多遠都行,」簡妮回答道。她伏在他的肩頭上,把加速器拉回怠速檔,輕柔地把他扳倒在她放在甲板上的枕頭上,愉快地說:「我答應過用一盒午餐跟你換一品脫的濃汁鮮牛奶。」「貓頭鷹和小貓咪出海,駕著一條漂亮的豆青色小船。」「讓我看看,貓頭鷹先生,你要是那種好色之徒該多好啊!」 40分鐘後,他們用過了午餐,喝完了那兩瓶葡萄酒,收拾好了一切。甜點心是正牌產品,中間的蜜點上冒出糖汁。當她穿上她那薄膜般透明的比基尼時,他盯著她那漂亮的身體。 她美極了。紅色的長長的飄發襯著她那令人暈目的潔白的微笑。豐滿、渾圓的乳房上那勃起的奶頭透過比基尼乳罩顯露無餘。一身日曬後的平滑的褐色皮膚,突出了她那濕漉漉的紅色卷髮所形成的絲綢般的小斑塊。他的小貓咪看上去心滿意足。 簡妮用滿足的嗓音叫了一聲「喵一唔一」,接著說;「寶貝兒,你為什麼不離了婚再娶我呢?」這個直率的問題完全出乎意料,沉重地刺進了他的心窩。他沉激地盯著她,懷疑她是否由於酒後的刺激,陽光的照射以及造愛的興奮所致,或者是她的生物節律向更壞的方向變化。他本來應該預計到這個問題。紅頭髮的人是敏感、過份激動和放肆的。 簡妮老老實實地說:「我說的是真話。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情投意合,相處一定會幸福的。我感到孤獨,尤其是晚上,我甚至懶於上床睡覺,一味地想著你。你應該靠著我睡,我盼望著和你共進早餐、中餐、晚餐和午夜快餐。』簡妮說個沒完,她那深藏著的感情現在渲泄出來了。「結婚」這個禁忌語已經提出來了,收回去是不可能的……那樣會暴露女人的弱點,不能收回。她必須佔有他,或者永久地佔有,或者一刀兩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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