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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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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點了點頭。她們還不知道呢,她最好把自已的「假如……將會怎樣」的計劃告訴她們。 朱迪·羅傑斯從費爾波特儲蓄銀行走出來,她站在陽光下,吃力地眨著眼睛,看看手錶。現在是上午11點7分,該死,赴約的時間已經晚了。從這裡到內德·尼科爾斯的辦公室只隔著三條馬路,她願意花點時間走過去。 她整個早晨都在查對帳目。由於蒂爾頓早上出去了,她可以自由地翻閱內莉·阿巴克爾的文件夾。她被帳目深深地吸引住,以致忘了時間。她的腦子裡象個萬花筒,一片模糊的染色碎片在另一頭飄動著,正在開始形成一個圖案。 她可能會看到薩姆·蒂爾頓亂蓬蓬的白髮下那張呲笑著的臉。他長著幾隻大門牙,滿腮的連鬢鬍子,活象一隻蓄財的大耗子,但這天下午,她發現他的頭髮倒不怎麼蓬亂。 天氣挺熱,朱迫走動時,滿身汗水直淌。當她走到寫著「尼科爾斯小店」的青銅匾額面前時,她已經象在水裡浸泡過一樣了。她想,這律師商行的名字多棒呀! 接待員為她作了通報,內德·尼科爾斯急忙從辦公室出來,眨巴眨巴眼睛,微笑著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他的一隻手緊握著她的一隻胳膊,然後關上了房門。當他關門時,她把手伸進皮包裡去取煙,同時打開了她的袖珍錄音機。 「難怪你是布倫達的妹妹,真象。」尼科爾斯的舌頭在嘴唇裡邊舔了一下。她年輕,有魅力,身上飄著談談的芳香,皮膚象絲綢一樣……還有她那藍便褲……她象姐姐一樣有著同樣美妙的屁股。它一定是這家族的遺傳。 「真抱歉,我來遲了。」朱迪說著,隔著桌子坐在尼科爾斯的對面。 「別說抱歉,朱迪,什麼時候也不要說抱歉。這是軟弱的標誌。」 朱迪被尼科爾斯直率和強有力的聲音鎮住了。 「那麼,你支持邦德一邦德公司,你是一個被人雇傭的槍手吧?」這位律師咧嘴笑著說。 「只有我們的大腦受雇傭,尼科爾斯先生。」朱迪笑著回答說。 「我喜歡挑戰,」他說著,暗自發笑。邦德一邦德公司犯了個錯誤,竟然派一個女孩子來和他會談。 他們談起了海蒂·斯達爾、法官沃勒和內莉·阿巴克爾。 只要朱迪問到象他們的財產這樣的問題,這位律師就含糊其辭。 「這是特殊信息,親愛的朱迪。我認為什麼也不能說,我經常這樣認為。如果你想得到這種問題的答覆……嗯,那就是法院要幹的事情了。」他又咧嘴一笑,整個地放鬆了。 他本來可以贏得這場沉默的戰鬥,可是,朱迪改變了戰術,她提到了鄧普西。尼科爾斯的雙眼閃動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 「他是個天才的廢物,一個實足的小鎮警察。讓小人物的頭腦沒個閑的時候也是一項工作。他有頭腦,有本事,有精力,但是他幹過什麼?追捕搶劫犯,他的成就與他的閉能不相稱。坦率地說,布裡格斯也是一樣。」 朱迪向後倚靠著,仔細地傾聽著。接著,她向前伸了伸腰問道:「你是怎樣衡量成功的?」 聽到尼科爾斯毫不猶豫的回答,朱迪感到吃驚。 「錢。成功與否完全取決於銀行帳目的大小,你說是不是?一個人沒有錢……他就什麼也不是,是個廢物。」 朱迪坐在那裡默不作聲。尼科爾斯平靜地、慢條斯理地說:「生活就是一場遊戲,你得分的方式與錢分不開,」他瞅了她一眼,「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對嗎?沒有人明白,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成功,而他們卻不會成功的原因。」 朱迪點點頭,心裡盤算著他的話是何等的荒謬。理解他是如此容易,他是另一個蓄財的大耗子。 尼科爾斯伸手拿起桌上那只赤褐色的雪茄煙盒,取出一支細小的雪茄遞給她。 「你陪我來一支好嗎?」他笑著問道,「我總是想給女士敬一支。」 朱迪搖搖頭。「不,謝謝。」她從自已的煙盒裡敲出一支。 他繞過辦公桌,為她點上火。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實意圖,迅速地離開他。 尼科爾斯坐回原地。「鄧普西和布裡格斯……遇到了真正的難題。我沒有跟他們一塊活動,做生意是我的遊戲。」他把頭往後一仰,噴出滿口煙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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