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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最後關頭

  6月9日,星期一

  其人從睡夢中醒來,他感到頭暈目眩,精神恍惚,又是那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但卻是非常令人愉快的。

  妻子正蜷曲在他的身邊,用手指輕柔地在他的胸部畫圈,指尖直逗得他完全醒來。她變換著位置,輕柔地、溫情地、纏綿地吻他。他完全是屬￿她的,他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極難控制的傢伙。她呢稱他為「雷電」。突然,雷電奇妙地擊中了她。

  「什麼東西那樣鬧騰?現在剛剛早晨5點。我懷著極大的期望醒來,你卻坐在那裡笑。起來做什麼?」他熱烈地吻她。

  「你醒了?」她做了個手勢,笑著說:「那是華盛頓紀念館在鬧騰。」

  接下來的15分鐘,他們滿床嬉鬧起來,遊戲呀,逗弄呀,扭打呀,做愛呀,笑呀,好一通自然而然的愛的娛樂。兩人為了互相享受歡娛,把平時的自製力完全拋到了一邊。他們一點一點地拱進,最後彎彎曲曲地折騰到了床的另一頭。

  她逗弄著自己去刺激他,動作越來越快。為了滿足她,他往往復複地動著,越動越快。通過各自的動作,他們互相刺激著。對他們兩人來說,這種動作都太奇妙了,簡直停不下來。

  後來,他躺在那裡直納悶。他是在做夢嗎?他掐了掐自己。不,他完全是清醒的。他看了看妻子,她在呼呼大睡。

  其人起了床,開始行動。他對著汽車後視鏡照了照自己。

  他看上去和那位警長一模一樣,偽裝得完美無缺。他點上一支蒂帕裡洛,深深地吸了一口。天色尚早,他沿著胡塞托克河緩緩駛向費爾波特遊艇俱樂部。濃霧籠罩在河上,遮掩了對岸的一切。

  約翰·弗勞格非常興奮。鄧普西要求他對這一新聞保守秘密,但是他做不到。早餐時,他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瑪麗,吉姆·鄧普西邀請我和他,還有布裡格斯一起參加全國遊艇賽。我們三人可能要代表費爾波特遊艇俱樂部與美國最優秀的遊艇手一爭高低。既然這三條大西洋號比賽所用的時間加起來才是這個隊的成績,他肯定覺得我技術不錯。」

  瑪麗懷疑地盯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對著火爐,掩飾住內心的驚訝。

  「不過,親愛的,你有生以來只贏過一次比賽,而且有點僥倖。要是尼科爾斯的機沒有扯破……」

  她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再說出鄧普西和布裡格斯都沒有參賽之類的話。他的眼睛裡也流露出疑問的神色。沉默片刻之後,他平靜地說:「我要盡最大的努力,你瞭解我,我必須去試試,權當一次休息。」

  「那事怎麼幹?」她問道。

  他沖她嬉笑著說:「你單獨幹吧,沒有人給你幫忙。」

  她依偎過去,熱烈地吻了他。「你是我愛的小夥子,你是我的皮特·潘,我是你的廷克貝爾。」她揉擦著他的脖頸兒,又一次吻了他。「別忘了,皮特,今晚是我們的良宵。」

  約翰的臉紅了。他垂下兩眼瞧著地板,點了點頭。這事使他很難為情,瑪麗總是提醒他記住什麼時候性交。噢,好吧,他會盡力而為的。但是她的精力太旺盛了。他喝掉最後一點咖啡,看了看表。

  瑪麗在問口長時間地纏綿地吻著他,手慢慢地摸向他衫褲的前襠。「早點兒回來,皮特,」她悄聲說。

  見鬼,他心想。她已經來勁兒了,但她總是……

  他掙脫了瑪麗,向小汽車走去,胳膊下夾著會長帽。

  早晨7點25分,約翰把他的深藍色『f雷鳥」開進了遊艇俱樂部停車處。漫天迷霧罩住了海岸線,路面溫乎乎的,在霧靄中發著亮光。

  大概中午才能開霧……下午可以安全出航……晚燒雲,水手樂。可昨晚連一絲真正的晚霞都沒有,他想起來了。

  他透過晨霧看見了鄧普西,他站在旗杆旁邊不遠的地方吉姆在那裡幹什麼?他搞不清楚,便朝鄧普西走了過去。

  其人耐心地等待著。

  「早上好,吉姆!」約翰畢恭畢敬地握住他的手,鄧普西是了不起的人物嘛。「真遺憾,發生了這些謀殺案。又出了什麼事嗎?」

  「我們今天就能抓住奧頓,」其人滿有把握地說,「你可以拿你的命來打賭。」約翰·弗勞格見這位警長如此自信,既驚愕,又高興。他剛要答話但被其人打斷了。

  「約翰,我想今天把我們的報名手續寄出去,需要用你一張照片。我帶來了我的波納羅德相機。站到旗杆旁邊,晦,就站那兒。」

  其人指了指他要弗勞格站的地方。

  「就在霧裡照?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我本來可以帶一張照片。」弗勞格疑惑地問道。

  「不,我需要一張在這裡照的。你帶來會長帽了嗎?太好了,快戴上。」其人導演著。

  聽起來荒唐,但弗勞格競順從地那樣做了。鄧普西畢竟是俱樂部的冠軍呀。

  「這樣看上去很精神,不過還是讓我幫你調整一下吧。

  注意,別動。」其人走到弗勞格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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