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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毫無疑問。」鄧普西接口說。

  「好。所以,他肯定一開始就計劃綁架瑪麗·本森。」法羅繼續說。

  「或者綁架本森參議員。記住,她是參議員的替身。」布裡格斯吐了一口煙,說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她要去做一次演講,為一尊塑像揭幕。設想一下,如果慶祝會沒有取消,那裡……」

  布裡格斯大驚小怪地打斷了法羅;「那尊塑像,天哪,塑像!當然!」

  鄧普西跳了起來,「值得試試。薩姆、斯派克,跟我來。

  格斯、湯姆,我們在那裡會面!」

  當他們拉動繩索,打開覆蓋在一尊獨立戰爭時期的民兵塑像上的橄欖色帷簾時發現了瑪麗·本森。她赤身裸體,斜倚著塑像,暉映著下午的陽光。她渾身被塗滿了縱向的油漆條紋……紅色的,白色的,藍色的。

  一張打字的紙條上寫道:「費爾波特二百周年紀念女郎」。

  一張撲克牌黑桃7釘在紙條上。

  後來,布羅迪醫師告訴他們,瑪麗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他解釋說,血紅蛋白對一氧化碳的親和力比它對氧的親和力要大1300倍。他說,油彩可以封閉她身上的毛孔,從而殺死她。但是,瑪麗在她身上被塗油彩之前已經死了。布羅迪的報告還提到,在過去的18小時時間內,瑪麗曾有過一次性交。

  奧頓不僅僅是殺人者,還是一名強姦犯!

  搜索現場時,他們發現了一塊被染成鮮紅色的草地,從遠處看就象塗染了人血,仔細觀察,那是紅色原料。瑪麗的屍體是被放在雕像旁邊的地下塗抹了油彩的。

  格斯·貝利注意到,在樹林的邊上有兩個蒂帕裡洛煙蒂,離那片油彩大約40英尺,煙蒂看起來是新抽的。它們也許是毫無意義的丟棄物,但是,也完全可能是奧頓扔過去的。猶豫了一會兒,這位年輕的中尉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

  他向其他人那邊看了看,見那些人都在盯著參議員的妻子。他想只讓警長一個人看看,但鄧普西正在眼布裡格斯說話。

  他小心地揀起兩個煙蒂,放在一塊潔唇棉紙上,然後卷起棉紙,搓成小卷放進了口袋。他不知道奧頓抽不抽蒂帕裡洛,要檢驗檢驗……不必向別人說什麼……他認識的許多人抽蒂帕裡洛……這些人都在他周圍。

  檢驗完煙蒂,他將把它們拿到廁所沖洗掉。天氣很暖和,陽光燦爛,但貝利突然感到有點冷。即便鄧普西發現有些可能的證據被破壞了也不要緊,反正他知道沖洗掉的是誰的煙蒂。

  艾麗絲·布裡格斯從格蘭特中心站乘上了3點12分的火車,預定下午4點50分到達費爾波特。她在一個不太破舊的二等包廂裡挑了一個座位,小心地坐下來。「座位的靠背被無數來往乘客的汗液弄得勝乎乎的。雖然她細心地選擇了無煙車廂,但座位布面上仍然有許多粗心的抽煙者燒的窟窿。地板上扔滿了煙蒂、用過的潔唇紙和食物碎屑。

  火車出站以後,艾麗絲慢慢地靠在椅上,竭力使自己放鬆下來,甚至連她的母親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緊張情緒。她感到自己象一束緊張的神經末梢。

  她半心半意地打開在車站買的一本平裝書,她的腦子不可能巢中在書本上。費爾波特的謀殺案使得這本小說顯得相形見絀,陳腐俗氣,她合上書,放回手提包。

  不斷變換的景物從熏滿油煙的窗口掠過……哈萊姆,第125號街,髒亂不堪的貧民窟。人們呆在避火梯上,企圖躲避夏日的酷熱。他們少得可憐的樂趣中,有一種是觀看隆隆駛過的火車。穿著褲衩的孩子們在水龍頭噴出的永裡嘻戲,水急促地沿著街溝流去,沖走了前面的垃圾和狗糞。

  艾麗絲閉上了眼睛。她和斯派克這樣舒適地生活在費爾波特,實在是太幸運了。他們住在一所漂亮而清潔的房子裡,房前屋後有草坪,還有高大而古老的遮蔭樹。他們享有池水清沏明亮的奢華型游泳池,還時常可以同朋友們航海,玩高爾夫球。是的,他們很幸運。這次去看母親使她格外消沉,她急不可待地要回家。

  近幾周來,斯派克一直顯得很冷淡。他好象心事重重……

  甚至在連續謀殺案還沒有發生時就是這樣。有另外一個女人,或者,有另外一些女人嗎?她已注意到他的襯衫上粘有很明顯的久久不散的香味。阿爾特曼家這位站香料櫃檯的姑娘已經鑒別出那是麝香油精的氣味。

  艾麗絲退回自己的保護殼裡,離開了斯派克。這樣,他們反而離得更遠了。他們正在失去互相說話和交心的能力。他們的婚姻發生什麼問題啦?她的生活和幸福發生什麼問題啦?

  她是個傻瓜,是個多疑的傻瓜,她應該馬上決定原諒和忘記。斯派克是她的男人,她需要他。沒有他,生活就會毫無意思,她將非常孤單,她是一個成了家的人,需要一個窩。現在和解,恢復魅力還不太遲。

  現在,艾麗絲非常興奮,她簡直等不到火車到達費爾波特。我要吻得他透不過氣來……吻遍全身…甚至嘗試那些他曾經要我幹的難堪的不正經的事情…讓我的真實感情表現出來……為了討好……我可以擺尾巴……幹任何事情。無論如何要抓住他,我要表現成淫蕩的杯女人。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下午5點鐘,火車到達費爾波特。不算太糟糕,只晚10分鐘。艾麗絲心裡想著,眼晴熱切地巡視著月臺。

  斯派克沒有到車站接人。絕望的艾麗絲只好走到湯米出租汽車站乘出租汽車回家。

  朱迪花了大半個下午的時間看望了姐姐。布倫達又驚訝又高興。儘管姐妹倆年齡相差6歲,她們一直親如手足。從現在的布倫達,仍然可以看出她昔日的美貌。她仍然是那個疼人的姐姐,仍然有那樣令人愉快的好氣質,她象陽光一樣給人以溫暖。

  朱迪現在平靜了一些。她還沒有對任何人講奧頓送來雛菊和便條的事,也不打算講,如果皮特·邦德得知此事,說不定會命她返回波士頓。這個秘密也許將證明是很有用的,奧頓怎麼知道她在費爾波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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