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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一個幻影聞人鄧普西的眼簾。當他轉身回家時,他看上去很疲倦,一下子顯得衰老了。

  鄧普西剛離開司令部,貝利就向法羅打了個手勢。他們一起進了貝利的辦公室,貝利隨手閉上了門。

  『基督,」貝利大驚小怪地說,「海綿告訴了我們。古怪的錢和烈性的麻醉藥。關於這筆古怪的錢,他說得很肯定。」

  法羅用手掌拍了拍額頭,重重地歎了口氣,說:「我們沒有相信他,你把這事告訴頭兒或者任何其他別的人了嗎?」法羅長滿雀斑的臉非常蒼白,他好象是病了。

  貝利搖了搖頭說:「我不想……現在不想……」

  法羅顯出寬慰的神情,說:「我們要自己檢驗這些烈性麻醉藥片,就我們兩個人千。記住鄧普西關於享樂的準則;當你深陷于泥淖時,要張著嘴。」他伸出手來,被貝利熱情地握住了。

  那天晚上,瑪麗·本森得知200周年慶祝會已被推遲,使她寬慰地舒了口氣。這樣,她就不必耐著性子從頭到尾去檢閱一個沉悶的小城的遊行隊伍,然後讀她丈夫雇人代寫的充滿愛國主義陳詞濫調的演講,為一尊毫無價值的雕像揭幕了。

  私通的醜事十有八九會在這個時機被撞上:趕上早班飛機,於中午之前到達布法羅。她會闖進參議員在汽車旅館的房間,把他和那個弗洛齊·弗勞倫斯光著屁股堵在床上。她要當場對質。

  你不可能兩頭占全,你不可能既得到弗勞倫斯又得到我見鬼去吧,不可能。她自己仰面大笑起來。

  要想讓參議員給她買新的貂皮大衣,辦法可不止一個。

  讓她跟弗勞倫斯玩些野味吧!她寧願要貂皮大衣,這將是她一個人的;最起碼,她的優先權是毫無疑問的。

  晚上,她和溫徹斯特夫婦在俱樂部參加了正茶舞會。

  她看上去非常優雅。她穿著漂亮的黑色絲綢長袍,領口向前開得很深;耳下飄舞著鑽石礬鷂,胸前佩飾著金剛別針。她始終是人們凝睇、醋意嘀咕和贊羨的目標。這個夜晚醫治了她受傷的自負。

  這是葡萄美酒之夜。她曾把兩杯紅葡萄酒,一杯白葡萄酒和大量的香檳酒,還有普通蘇格蘭威士忌攙和在一起開懷暢飲,現在已娛悅地沉醉於她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她已完全被葡萄酒所支配,有點喜怒無常。

  他們用完了正餐。在她的堅決要求下,穆麗爾和湯姆在跳舞。同湯姆搭檔,這是一場緊緊貼身的娛樂。穆思麗爾仍象她多年前在大學裡認識的那樣,是一個美麗和快樂的姑娘。

  她怎麼會和那個蠢驢結婚呢?他什麼都不是,一個社會蛀蟲,一個最下等的財迷:

  瑪麗撩拂了一下頭髮。他要再把那兩隻大豬爪子放在我身上,他的腹股溝就得挨上一膝蓋。

  這時,她的思緒突然被打斷了,一位相貌堂堂,頗富魅力的男子碰了碰她的肩膀。他高高的個頭,寬寬的肩膀,很有男子氣概。她的微笑是真誠的,但並不誘人。他自我介紹說自己是經理,然後告訴她經理辦公室裡有她的電話。她想跟他來,卻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他便挽了她的胳膊。

  跳過幾圈以後,湯姆和穆麗爾回到了餐桌旁。穆麗爾說:「瑪麗一定是到廁所去了,我想我應該去陪著她。

  但穆麗爾馬上就回來了。她找遍了每一個分隔間都沒見到瑪麗。他們又等了大約10分鐘湯姆才開始到舞廳和酒吧間到處尋找瑪麗。接著,他們兩人開始焦急地向朋友們和鄰桌的俱樂部成員打聽瑪麗的去向。

  有人見到瑪麗·本森了嗎?

  「她同哈羅德一塊出去,到他的辦公室去了。」艾琳·弗林大聲說道,邊說邊從他們身邊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湯姆突然想起哈羅德·格林剛剛作過疝修補手術,正在醫院裡療養,他們馬上給警察局打了電話。

  當時是晚11時47分。

  晚11點50分,賴斯往鄧普西家裡打電話,報告了瑪麗·本森失蹤的消息。這位警長告訴賴斯,他穿好褲子就去那家鄉村俱樂部和賴斯會面。他要賴斯儘量同呆在費爾波特旅館的薩姆·格雷迪取得聯繫。

  「如果她真的失蹤了,那就是又一樁涉及聯邦官員的案子。她是一名參議員的妻子,薩姆可能願意插手。」

  淩晨0點15分之前,鄧普西、賴斯、格雷迪全部來到了俱樂部。

  溫徹斯特夫婦焦急得就要發瘋了。穆麗爾哭得淚汪汪的,湯姆顯然在篩糠,他已六神無主。穆麗爾很清楚,湯姆儘管脾氣很粗暴,一副狂妄的外表,但他實際上缺乏自信,特別在危急關頭更是如此。為了補償這一點,他漸漸變得好鬥和喜歡淩侮他人。他現在正對著保羅·賴斯吼叫。

  「愚蠢的警察,浪費公民的錢。你們為什麼不能保護無辜的百姓?」

  薩姆·格雷迪平靜但很有力地把湯姆拉到了旁邊。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薩姆告訴湯姆:「夥計,我們的麻煩夠多的了,我們不需要你的任何一句不值錢的屁話。冷靜下來吧!」薩姆用警棍頭捅了捅溫徹斯特的頸部,他算記住了教訓。

  在鄧普西的指揮下,警察們開始尋找瑪麗。她沒有回溫徹斯特家,也沒有住進費爾波特旅館或費爾波特汽車旅館。

  全城有6輛夜班出租汽車,沒有一輛搭載過瑪麗·本森。

  少數幾家午夜後還在營業的酒吧、餐廳和俱樂部都找遍了。警察巡邏車沿著鄉間小道緩慢地爬行,以強烈的探照燈光照射著路旁的灌木叢和溝壑。前面的商店、球童住房乃至整個高爾夫球場都被搜遍了。明亮的滿月也十分幫忙,但仍然沒有發現瑪麗的任何蹤跡。

  奧羅克中士和一名巡警是搜索隊成員之一,他們負責搜查樹木邊上最僻靜的地方。夜靜悄悄的,只有熒火蟲在深深的草叢中忽隱忽現。奧羅克向樹木裡看了看說:「那裡面一切事情都會發生,所有一切事情!」他在臉上擦了一把汗。

  斯派克·布裡格斯于12時45分到達俱樂部。他是在看完電影回家時偶然從警察局無線電廣播中聽到有關這位參議員夫人的新聞簡報的。布裡格斯看起來很懊喪,他沒趕上發現托尼·羅科的屍體,也沒趕上隨即而來的這個有刺激性的事件。

  薩姆·格雷迪給住在布法羅汽車旅館的本森參議員打了電話,但他房間的電話沒有人接。這位參議員出問了。

  淩晨1點15分,薩姆·格雷迪把手搭在鄧普西的肩膀上,一本正經地說:「吉姆,我真不願意把這話說出來。不過,我想奧頓已經綁架了瑪麗·本森。」

  瑪麗·本森跟著其人進了經理辦公室。他指了指辦公桌上已撂下的電話機話筒。當瑪麗走過去接電話時,她聽到他在後面閉上了門,而且咋嗒一聲掩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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