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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你是說,」蒂爾頓吃驚地說,「有人把這些假票混到當天的收到款項中,然後提出相同數量的現款,再改寫好進出登記?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樣?」

  「說得對,蒂爾頓先生,你第一次說對了。所以我覺得警察查不出是誰幹的,這事至少已經有一周時間,那些錢早就遠走高飛了。我所能夠提出的最好的忠告是在你的施樂6500彩色複印機上安裝一個保險系統,不讓這樣的事件重演。」

  「眼看著錢都要被偷走,」蒂爾頓急忙辯解,「我急了。」他的臉紅了。

  「我們要在機器上安裝一個雙鑰匙才能開啟的系統。我建議,蒂爾頓先生,你親自帶一把。」

  「這還不夠,」蒂爾頓怒氣未消地說,他的頭上下抖動。

  「我還要找人調查這次短款。銀行裡的每個人都是懷疑對象,每一個人,每一個接近過複印機的人,而且……」他非難地望著眾人,「他們總是在尋找保險的事情。」

  突然,他轉過身抓住查帳員的手腕,「哪家公司調查這類案件最成功?」

  「先生,我不認為……」

  「我不在乎你怎麼認為,我就是要知道。」蒂爾頓急切地說。

  「邦德——邦德公司,在波士頓附近。他們是一家老字號,就是要價很高。」查帳員平靜地說。

  「不在乎多少錢,我要剔除這個爛蘋果。」蒂爾頓的臉色第一次鬆弛下來。

  後來,其他人離開了蒂爾頓的辦公室,向保險公司通報了情況,安排好雙鑰系統的安裝事宜,將短事件通報司法部和財政部。蒂爾頓又親自打電話聘請了邦德公司。

  做完這些之後,蒂爾頓才讓自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他媽的太對了,說謊的人就是為了掩蓋真情。沒有人能夠找到那筆錢,它被藏得好好的,全部免稅。比雇員們先瞭解一步施樂6500複印機的性能真是一件好事,不然其中一個白癡可能已經搶劫了我的銀行了。」

  6000英里之外,在考愛島—處偏辟的沙灘上,一位身材苗條的黑髮秀女靜靜地躺在藤條沙灘席上。她抬起頭,將周圍的美景收進眼簾。那翻卷著的巨大浪花……湛藍色的晴空……伸進海中的青藤覆蓋著的石崖……那平滑的,完全與世隔絕的白色沙灘。她笑了,鬆開黃色比基尼的帶子翻下來,溫暖的夏威夷陽光撫摩著她的酮體。

  這是假期的第四天,她感到身體的不適消失了,自己又恢復了生機。考愛島景色優美,她在普林斯維爾租用的公寓十分完備,是一座人間樂園。這裡是她把自己的各個部分重新拼裝到一起,再次使它們發揮作用的理想之地。

  朱迪·羅傑斯被她的兩個愛人撕碎了,就是她的事業和裡克·泰勒。泰勒在要求她嫁給他的時候對這一點毫不諱言。

  朱迫感到事情太突然,她拒絕了他。可能是太突然了,一個南加利福尼亞格林維爾紳士農場主的妻子對於她是不相稱的,可是她又深深地愛著裡克,麻煩就在這兒。兩個人都被傷害了,一個出言不遜導致另一個反唇相譏,其實兩個人說的都不是自己心裡的真正意思。現在,她失去了他。過去的六個星期她的世界是暗談的,她需要擺脫出來。清理一下這件事,從頭到尾考慮一遍,要萬無一失。她塗上一層日光油,躺在席子上。要前途,她決心把全部精力傾注到自己的事業中去。她熱愛波士頓,在邦德——邦德公司,他們將把她看做一位能幹的女人。他懂得調查的決竅,有處理細節和找出答案的魔力。成功不就是靠魔力、頭腦和運氣嗎?

  在過去兩年中,她解決了三個不同類型的保險訴訟案件,公司中沒有人能夠望其項背。她對職業的迷戀使她不容許接受失敗的結局。她辛勤地工作,注意挖掘細節……這就是她的魔力嗎?她自己也說不清。

  她坐起來,系好比基尼的帶子,向著大海湧起的浪花沖過去。她知道自己是對的,讓裡克回家搞棉花去吧,她有自己值得驕傲的事情。前程燦爛,但是要靠自己去爭取。

  下午4時45分,賴斯向鄧普西報告了有關三起謀殺案的第一次真正的突破。除了法官沃勒的紋印之外,試驗室還在幾乎是全新的牙膏筒上偵析出一套相當完整的身份不明的人的指紋,有左手姆指的很清晰的紋印,還複製了相當清楚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中心紋渦的照片。

  兩人一起站在鄧首西的桌前查看那些指紋照片,賴斯從頭到腳都樂顛顛的,高興得連背疼都忘記了。

  「這下我們可抓住他了。我用傳真電報把照片發到了華盛頓聯邦調查局鑒別處,負責這項工作的傢伙叫西爾維斯特,他說得過幾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出結果,」賴斯說著,有點不安地望了一眼鄧普西。

  「幾個星期!」鄧普西叫起來,「為什麼?不是都上計算機了嗎?」

  「我也是這樣說,可是西爾維斯特說,如果不知道誰是嫌疑分子,還得用手工幹。」

  「噢,媽的!」鄧普西用拳頭狠擊了一下張開的手掌。

  「我告訴他了,警長,關於聯邦法官被殺的事……這是聯邦事務。他說他已經知道了,現在馬上就開始一個指紋一個指紋地查對。」

  「這地方現在就要爬滿聯邦調查局的代理人了。我剛和薩姆·格雷迪通過電話,他要和我一塊吃午飯,這樣我就能把最新消息告訴他。」

  「誰是格雷迪?」賴斯問道。

  「我的一位老朋友,你會喜歡他的。現在他正在哈特福德掌管著聯邦調查局的地方處,」鄧普西停了一下,「有格雷迪插手,這項調查將會取得優先權。」

  5時20分,瑪麗的小組已將電話本上首名為弗雷德的人彙集成冊。使鄧普西吃驚的是,包括兩位「弗雷迪斯」和四位電話號碼表上登記的「弗雷德某某太太」在內,費爾波特總共只有84個弗雷德。

  鄧普西和他的班子把名冊仔細查閱一遍,最後挑選出5名最重要的、可以認為有被害可能的人。守門人弗雷德·斯坦厄普不是重要人物,但是他曾見過殺人兇手並跟他談過話,所以是很明顯的目標。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們決定將斯坦厄普關在單人牢房內,並加以保護。如有必要,他們還可能以「嫌疑犯」名義將他逮捕,待危險過去以後再把他放出來。

  他們還討論了是否將兩封恫嚇信的內容透露給新聞界的問題。鄧普西持強烈的反對態度。「我們最好對這件事保密,不然可能引起公眾的恐慌,一夜之內,費爾波特就會變成一座武裝的兵營。」

  「或者一座鬼城,」法羅以強調的語氣補充說,「我們應該將其人信件的內容保密。不把這個雜種的想法告訴新聞界會使他感到失望,以致向我們提供更多的細節線索。」

  「同意,」賴斯說,「新聞界得到這些信以後將會大事張揚,我都可以想像出那些題目:『其人向警察挑戰,你們能在我動手之前找到弗雷德嗎?我們不能讓他利用新聞界尋找自己的快樂。」

  貝利的聲調柔和,但他的意見卻顯得頗有信心:「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信中有些材料,在遇到其人的時候可以幫助我們鑒別他。」

  鄧普西笑著看看瑪麗,她點點頭。意見一致通過。

  儘管沒有人要求將其人的信透露給新聞界,他們還是一致同意要找出一種方法警告叫弗雷德的人。

  「警長,你看這樣做行不行?」瑪麗說著遞給鄧普西一張打印好的新聞稿。

  他很快地瀏覽一遍,改了一個字,賞贊地看著瑪麗說;「很好。」稿子是這樣寫的:

  在今天的調查中我們瞭解到,費爾波特的兇手

  已認定一個名叫「弗雷德」的男性作為可能的受害

  者。我們不知道弗雷德的身份,因此凡是用此名的

  人都應該特別注意。

  簽字:警長鄧普西

  費爾波特警察局

  「瑪麗,要保證馬上向公眾發佈。我還要求地方電臺每小時都廣播一遍。」瑪麗拿著稿子匆匆走出辦公室,很快又轉了回來。

  鄧普西站起身開始圍著桌子踱步,口裡對其他人說著話:「我們已經分出了兩組弗雷德,第一組包括最有可能成為受害者的人。」

  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保羅,把斯坦尼普監護起來,他是最危險的人物。湯姆,我要你負責其他四人……個別通知……警告他們可能遇到的危險,建議他們到外地度幾天假。如果他們堅持呆在家裡,就要提供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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