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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賴斯滿臉驚訝。「得了吧,頭兒。濃密的黑頭發,飄垂的小鬍子,藍灰色的眼睛,聽起來就像是萬聖節前的化裝。

  我已經讓畫家繪出一張素描圖,可是我覺得用處不是很大。」

  「可能是這樣,保羅。但戴上濃密的假髮套和假鬍子之後,他肯定覺得自己已經偽裝得很好了,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可就改變不了。」

  鄧普西從椅子裡站起來坐到桌沿上,他的眼睛與賴斯處於同一水平。

  「我們有理由認定他是一個白種男人,身高6英尺左右,體重在190磅到兩百磅之間。斯坦厄普關於年齡的說法問題可能更大些,特別是如果那人戴著假髮和面具,但是至少我們還是知道了一些東西。」

  賴斯點點頭表示理解。「還有那灰藍色的眼睛,斯坦厄普幾次提到這一點,肯定是給他的印象比較深。他說那人的眼睛的顏色就象……」賴斯停了一下,「就象墓碑一樣。」

  「聽起來就象發套和鬍子一樣是假的,」鄧普西說,「是貓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吧。」

  響起了敲門聲,貝利和法羅走進警長辦公室。

  「我聽說兇手向守衛公寓的人借路,他的把柄已經被抓住了,」貝利說。

  「我們抓住他的時候,這就成了要找的真正樂趣了,」鄧普西說,「誰先盯住他誰立頭功。」貝利從警長的表情可以看出,這話不是說著玩的。

  簡單討論了一下,鄧普西把調查法官沃勒被害案的責任分派給了賴斯,要他挑選三個人組成一個小組。賴斯很快離開了,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很想試一試。

  貝利報告說,對唐納利周圍的人的訪問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結果。鄧普西要求他們擴大訪問範圍,把海蒂和法官的熟人朋友都包括進去。

  「我們肯定是找到了一種模式。」鄧普西說。

  「什麼模式?」貝利和法羅同時問道。

  「每個名單上都有的同一個名字,」鄧普西思索著園答。

  「這可能是一個共同的線索,假如他真是一個白人,身高6英尺,體重在190磅到兩百磅之間的話。」

  「警長,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貝利提議說,「三個被害人都是有身份的居民。可能是一個要殺盡富人的極端主義集團。」他滿懷希望地抬起頭。

  「行政委員並不富,他欠的債務都淹到脖子了」。法羅說,「但是關於犯罪集團的想法……有價值。他們可能是為了毀滅我們的政治制度。唐納利和法官在政治上都很活躍,海帶·斯達爾是穩定共和黨集團的幕後力量。那些候選人實際上都受她支配。」

  「有可能,」鄧普西若有所思地說,「按照這個說法,許多問題部能說通。但如果是為了毀滅我們的政治制度,為什麼在費爾波特這樣的小城市,而不從華盛頓開始呢?」

  「在華盛頓,幹這類事情影響更大,」貝利說,臉上帶著苦笑。

  「地下組織,激進集團,甚至還有可留是一群崇拜狂,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法羅說,「紙牌上的黑桃可能就是辨認他們的鑰匙」「有可能。可是我憑直覺認為是一個人幹的,」鄧普西說著,給自己倒上一杯濃咖啡。「一個思想飄忽不定的人,一個想證明某種東西的人。」

  「證明什麼?證明他有能力殺人嗎?」貝利反問道:「這是他媽的什麼類型的水果蛋糕?」

  「就是!證明他能夠殺人,而且成功了;證明他能夠一次接一次地謀殺,然後逃脫。他是為了羞辱我們,為了讓我們難堪,」鄧普西作了一個手勢,「為了證明他是一個高級殺手。」

  其他人離開辦公室之後,鄧普西站起身走到窗前。午前的暴風雨留下的雲朵在西方的地平線上翻騰,象一堆巨大的香草冰淇淋。太陽射出明亮的光線,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長虹。

  直到下午3點過一點兒,其人才擠出時間出去會蓋伊拉。他告訴秘書要去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將在4點或4點半以前趕回來。剛要離開辦公室,芭芭拉的電話來了。她已安全抵達女兒的營地,一直在想念他,沒有他感到很痛苦。她可能在星期五或星期六晚些時候回來。他已經把她去佛蒙特的事忘記了。

  驅車到蓋伊拉住所的路上他打開了收音機,調到1010千調WINS電臺的「每天24小肘全新聞廣播節目」。

  「康涅狄格州費爾波特市今天又發生了一起可怕的謀殺案。最近剛被任命的第二巡迴上訴法院法官霍雷肖·沃勒,在俯瞰長島海峽的豪華的奧科諾基公寓被害。警方懷疑法官是被毒殺的,他們希望今天下午晚些時候能發佈一個更明確的死因報告。這是費爾波特的第三起謀殺案……」

  其人關上收音機,點燃一支蒂帕裡洛,心滿意足地噴雲吐霧。他知道這些謀殺案件將會通過全國範圍內所有的新聞廣播,通過每一家電視臺,每一家廣播電臺,通過所有的報紙和新聞雜誌傳遍四面八方。這些傳播媒介正在向全國散佈恐懼,正在幫他的忙。在費爾波特發生的事情也可能在他們那裡發生。

  他吐出一個形狀很糟的煙圈。計劃是完滿的,此後幾天內,電視臺的人將蜂湧到費爾波特,關於謀殺案的特別報道將傳送到全美國的千家萬戶,這都是計劃的組成部分。他要用第一流的恐怖行動給公眾一個意想不到的震驚,電視黃金時間的謀殺害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又為自己的獨出心裁笑了「其人剛剛考慮完這些謀殺的念頭,蓋伊拉馬上佔據了他的思維空間,他又成了老虎。他把車轉向通往蓋伊拉住所的胡同。現在她獨居,兩位同伴在他們建立關係之後暫時到紐約去了。他停下車,在礫石地面上掐滅手裡的雪茄,向爬滿青藤的石屋走過去。

  下午4時05分,賴斯帶著多克·布羅迪試驗室的報告闖進鄧普西的辦公室。

  賴斯的臉上帶著欽佩的神色。「警長,你說得對。一根寶石匠用的金屬線,就象一根針,嵌在法官的牙刷裡面。只要他刷牙,就肯定要劃破齒齦。試驗室找出了牙刷上的毒物,牙膏筒裡裝的都是這種東西。多克報告說死亡是由神經性毒劑引起的,他相當肯定地說是巴夫龍……」

  「這是一種合成箭毒,是不是?」

  賴斯臉上欽佩的神色更明顯了。「你早就料到了,警長,是不是?」

  「坦率地說,是這樣的,」鄧普西回答說,「各醫院都使用這種藥品為外科病人鬆弛肌肉。這東西可以弄到,其人可能是從……」

  「我已經開始調查了,」賴斯用驕傲的語調回答。

  瑪麗走進房間,她的臉色發灰,行動卻很平靜。她遞給鄧普西一個和星期一的那個完全相同的信封,上面打著一行字:「系列信件第2號」。地址寫得很簡單:「費爾波特警察局,童子軍頭頭收」,是當天從本地郵局寄出的。

  打開信封之前,鄧普西先用蜂音器叫來法羅和貝利,並招呼賴斯湊到辦公桌旁,瑪麗也被留下了。

  接著他戴上一雙塑膠薄手套。其他人一到齊,他就把信從信封中抽出,展開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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