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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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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思·弗蘭克聳聳肩。「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天曉得。這種事你是知道的。」 「有消息就通知我。」伯頓剛要離開,又回頭看看。「喂,作為交換,如果你在調查期間想簡化手續,需使用資料庫什麼的,請告訴我,你的要求我會優先考慮的。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弗蘭克接過遞來的名片。「非常感謝,比爾。」 兩小時後,塞思·弗蘭克拿起電話,但什麼也沒有,沒有撥號音,也沒有外線,他通知了電話公司。 一小時後,塞思·弗蘭克再次拿起電話時,這次有了撥號音。系統被固定了,電話盒子一直鎖著。不過,即使有人能看見裡面,所有這些電話線和其他設施外行是看不見的,所以警察一般不必擔心有人會在他們的電話線上安裝竊聽器。 比爾·伯頓的通訊線路現已開通,比塞思·弗蘭克所能想到的要暢通得多。 第十五章 「我認為這是個錯誤,艾倫。以我之見,我們應當靠邊站,不該接管這項調查。」拉塞爾站在橢圓形辦公室的總統辦公桌旁邊。 裡士滿正坐在辦公桌旁,瀏覽新近頒佈的關於醫療和保健方面的立法。這方面的立法非常棘手,說得好聽些,它就像一塊沼澤地,你一旦陷進去,就難以脫身。大選之前他並沒有打算在此立法上大量投入政治資本。 「格洛麗亞,你還是考慮一下競選方案吧,好嗎?」裡士滿心事重重。民意測驗顯示他已遙遙領先,可他認為這樣的差距仍然不夠懸殊,因為那個早在他意料之中的敵手亨利·雅克布斯身材矮小,而且也沒有特別英俊的外貌和雄辯的口才。他唯一可以沽名釣譽的地方就是曾為這個國家窮苦和不幸的大眾勞作了30年。所以,他是一個活生生的媒體,和通常的傳媒一樣是個禍患。不過在這個時代裡,政壇中人頻頻上鏡,他們的講話會被反復轉引,所以一個從政的人其儀錶和談吐具有大家風範才是至關重要的。雅克布斯所在的派別勢單力薄,兩位首要候選人都因絆聞等各種醜聞敗陣,而雅克布斯本人在這個派別裡連矮子中的將軍也算不上。所有這一切讓裡士滿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多項民意測驗中他領先的是32個百分點而不是50個百分點呢? 他終於轉過臉,看著他的辦公廳主任。 「聽我說,我曾向沙利文許下諾言,我要絕對控制局面。我對他媽的全國聽眾也是這麼說的。他們使我贏得了12個百分點,而你那個精明幹練的連任競選小組顯然是不能提高這個指數了。我是不是有必要親自上陣攻佔各地所在的投票站呢?」 「艾倫,關於競選我們穩操勝券,如同探囊取物,這一點你我都清楚。不過,我們還得賽下去,確保不敗。我們還得小心謹慎,因為那個人還在逍遙法外,一旦他被抓獲,那該怎麼辦呢?」 聽到這裡,裡士滿勃然大怒,他站了起來。「你能不能忘了他?!我請你不要只顧嘮叨,要動動腦子,哪怕是作片刻的思考。我已經把自己和這個案子緊緊連系在了一起,這樣一來,那個傢伙連本來可能享有的那一丁點兒信譽也蕩然無存了。如果當初我沒有公開聲明我對此案的興趣,興許早就有愛管閒事的記者豎起耳朵來打聽總統和克裡斯婷·沙利文的死亡有著某種牽連這樣一個指控了。但是,我已經告訴全體國民,我非常氣憤,決心將案犯繩之以法。這樣一來,萬一有針對我的指控,公眾自然而然會認為那個傢伙已經在電視上看到我的講話了,還在這樣指控,顯然腦筋不正常。」 拉塞爾在椅子上坐下來。問題是裡士滿還沒有掌握全部實情。他如果知道那把拆信刀的事還會這麼做嗎?如果他瞭解拉塞爾收到信函和照片的情況還會這麼做嗎?她對自己的上司隱瞞了真相。一旦真相大白,他們兩人就徹底完蛋了。 拉塞爾穿過走廊回自己的辦公室,她壓根兒沒注意到比爾·伯頓正站在走廊的某個地方盯著她。那種目光不是憐香惜玉,根本沒有一絲柔情蜜意。 「這條笨得不能再笨的母狗!」 伯頓站在那裡,恨不得朝她的後腦勺啪啪啪連開三槍。當然,他若真想這樣做也不費吹灰之力。他和科林的談話已徹底澄清了事情的原委。事實上,如果他當晚就報案的話,自然就會招來麻煩,但這種麻煩跟他無關,踉科林無關,總統和他那位穿裙子的幕僚可就要有罪受了。可惡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愚弄了他。他努力工作,吃苦流汗,出生入死,到頭來卻一無所獲,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他比拉塞爾更清楚他們要面臨的一切,正因如此他才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執行起來不太容易,但這是他能夠做出的唯一決定。還是由於這個原因,他造訪了塞思·弗蘭克。出於同樣理由,他一直在竊聽這位探長的電話。伯頓知道他的行動計劃很可能是個鋌而走險的賭博,但也別無選擇。他們現在已處於任何形式的保障範圍之外,只有就手中的牌走張,同時希望幸運女郎會適時地朝自己微笑了。 這個女人使他陷入了何等田地!伯頓又一次想到這裡,氣得渾身發抖。是她的愚蠢迫使他自己做出了這個決策。他恨不得跑下樓梯,擰斷她的脖子。但他暗自發誓,這輩子一事無成便罷,但只要能成就一件事,這件事肯定就是要讓這個女人受盡痛苦和折磨。他會撕裂權力職業賦予她的層層防護,把她拋入絕境,然後自己慢慢地品味從中得到的快樂。 格洛麗亞·拉塞爾在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頭髮和口紅。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就像個春心激蕩的少女,可她身不由己。蒂姆·科林身上有著某種既天真又陽剛的東西,這已開始分散她工作的注意力了。這樣的事以前從未發生過。不過,有權有勢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會利用職務之便偷雞摸狗、尋花問柳,這已是一個史實了。拉塞爾雖然不是狂熱的女權主義者,但她認為和男性對手展開競爭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在她看來,這只不過是職位特權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罷了。 她輕盈地脫掉連衣裙和內衣,換上極透明的睡衣。這當兒,她反復問自己,你為何要引誘這個比你還要年輕的男人呢?其實,她有兩個理由需要他。第一,他知道她在拆信刀這件事上犯了大錯,因此她需要對方守口如瓶,否則她心裡無法踏實下來;第二,她想把這個可作證據的東西拿回來,這件事也要他的幫助才行。這是兩個緊迫和明智的理由,但是今天晚上一如以往的夜晚,這些理由早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時候,她覺得自己有能力在餘生的每天晚上都和蒂姆·科林幹上一番,她對每次做愛之後在自己身體裡湧動的激情永遠不會厭倦。她的大腦能夠剖析出成百上幹種她應該就此罷休的理由,可是她軀體的其他部分從不聽話,哪怕是一次也好。 離預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她整理好頭髮,又再次掃視了一下化妝的整體效果,就連拉帶拽地套上了高跟鞋,跑到門廳,拉開大門。她突然覺得像是有人在她的兩個乳房之間噗地插上了一把刀子。 「見鬼!你在這裡幹什麼?」 伯頓將一隻腳跨進了半敞著的大門,又用一隻碩大的手掌撐住了大門。 「我們需要談談。」 拉塞爾不經意地朝他身後看了看,希望發現那個她原打算今夜與之做愛的男人。 伯頓捕捉到了對方的目光。「很遺憾,你的情郎今晚不來了,主任。」 她想使勁把大門砰然關上,怎奈240磅重的伯頓卻紋絲不動。他悠然推開了大門,邁步而入,然後又將門反鎖。 他站在門口,看著辦公廳主任。辦公廳主任卻在拼命地思考和推理,以便弄清對方的來意,同時又試圖遮掩其玉體的關鍵部位。但是她在這兩方面的努力都沒有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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