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毒蛇窩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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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她是英國公民,不過她母親過去是美國人,而……」 「她母親去世了嗎?」巴特洛普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還有她的父親。她8歲時,他們死於一場車禍。」 巴特洛普激烈地就此提出了一連串問題。 「她可不是你所謂的普通人,對吧?生於新奧爾良,喪失了父母,由一位姑媽帶大,有卡真人的血統。聽起來這就像是一副醫治災難的處方呀,行長。」 「你可以這樣認為,巴特洛普,可是你還沒有見過她。她和你見到的任何人一樣,很正常,能適應環境。」 「嗯,如果你這麼認為,那麼我相信你是不會錯的,行長。不過,我們首先要經過幾項審查。有外國血統的女人往往背景比較複雜。」 「好吧,儘管去審查好了。我會派人把她的簡歷送給你的。也許有所幫助。」 「謝謝你,行長。它會為我們的下一步工作提供一些素材。」巴特洛普掛斷了電話,同時為自己這句結束語感到洋洋得意。 第五章 第二天上午,巴特洛普給行長回了電話。 「這麼說,你對這姑娘很有把握了?」他問道。 「昨天我就很有把握,今天依然有把握,當然囉,除非你的間諜發現了你所說的所謂複雜的背景。」 「沒有。我們做了審查。沒有什麼對她不利的東西。看來她是一位相當正常的年輕女性。工作很起勁,玩似乎也很起勁。會飲酒,但不是個問題。在劍橋念書時有大把的男朋友,不過眼下似乎熱情已經消退。你知道她有一陣子跟卡特很好,是吧?」 「我當然知道,」巴林頓謊稱道,「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怎麼樣。不管怎麼說,總的一句話,她行。」 「你說她行,這是什麼話?」他大聲說道,「她是無可挑剔的。」 「得啦,她是無可挑剔的。這麼說你是樂意繼續下去了?」 「正是,我很樂意。」 「我是指你個人方面。」 「聽著,巴特洛普,這一點我們已經談過。我有過你的保證,再說,由於我見過薩拉·詹森,可以實話告訴你,在這件事上,馬庫斯·艾利雅德或者其他任何人都幹不了。她是一個頭腦冷靜的客戶。我認為她不會被艾利雅德說動。事情的關鍵完全在於要說動她,贏得她的信任,讓她去幹我們想幹的事情,你說呢?」 「對。」 「這樣的話,就不需要聯絡人了。我親自負責。」 「好哇,這可太好啦,行長。現在,我們最好議一議如何對詹森小姐進行灌輸。」 巴林頓在電話另一端表示了順從。多麼令人厭惡的字眼:「灌輸」。 巴特洛普繼續說:「最重要的是,任何時候都要牢記灌輸給她的情況都不能是完整的。我們有必要給她講一個動聽的故事,行長,以便讓她信服,引她上鉤,但是,任何可能危及我們針對菲埃瑞採取行動的情況都不能告訴她。這個情況一點都不能讓她知道。對她來說,這只是金融城一起欺詐案。如果今後有必要向她披露更多的情況,那到時候再說。我們先看看她是不是上鉤。然後嘛,如果她幹上了這份差事,我們就能夠看出她的表現是否很出色,是否很可靠。到時再見機行事吧。」 「言之有理。」行長說道。 「祝你好運。」巴特洛普說罷,兩個人結束了通話。 行長把手伸進辦公桌抽屜,取出一瓶可放進褲子後鑲袋裡的威士忌酒。他很快地呷了一口,然後給卡特掛電話。他說他想第二天上午見一見薩拉·詹森,就定在9點鐘,讓她上英格蘭銀行來吧。他問卡特是否可以安排一下。 薩拉剛進門,電話鈴就響了。她沒去理它。她想與之交談的幾個人此刻離電話遠著呢,正在一片無法通達的土地上。 約翰·卡特在她的錄音電話上留言,請她給他回個電話。有急事。薩拉小心翼翼地穿過沉寂的屋子。現在是5點30分。她感到疲倦。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說。 她從地板上拿起一瓶威士忌,走進臥室。床上顯得空空蕩蕩,床上用品淩亂不堪。薩拉從一堆錄像帶中挑出一盤卡格尼和萊西的作品,將它塞進錄像機。歡快的主題曲驟然響起。薩拉脫衣服,換上一套舊睡衣,舒適地鑽進皺巴巴的被單。她倒了一大杯威士忌,這時電話鈴再度響起。她提起電話,沒好氣地說了聲「喂」。還是約翰·卡特。他抱歉地問道,他是不是打攪了她,並表示了歉意,說他並不願意煩擾她,但不得不與她取得聯繫。 「不必擔心。」薩拉說著關掉了錄像機的聲音,卡格尼的歌聲中斷了。 「昨天午餐時你顯得很疲倦。」 「喔……對不起。我是不是乏味得令人難以忍受?」 卡特大笑了一聲,「才不呢。行長發現你絕對有魅力。」 「當真嗎?那倒挺好。」薩拉被無聲的圖像分散了注意力,索性關掉了錄像機,「順便問一下,我當時沒有機會問你。為什麼要帶我去見行長?我覺得整個這件事都有些怪。」 「是怪,」卡特坦言,「不過那是他的主意,跟我沒關係。他說他想跟外匯交易員交談交談,因此我就建議了你。」他停了一會,「現在他又希望你能去銀行見他一面。」 薩拉感到一片茫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約翰?」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沒準兒他有意雇用你吧。」 「我不相信堂堂的英格蘭銀行行長會在招聘職員上浪費時間。」 「你說得對。不過聽著,薩拉,我所能做的就是傳遞他的口信。他說非常願意明天上午9點鐘在英格蘭銀行見到你。」 「那好吧。」薩拉說道,「9點鐘在那兒見你們。」 「噢,不是我們!」卡特忙說道,「只有你和行長。」 上午9點鐘。地鐵銀行車站顯得擁擠。北線與中線地鐵在此交會,一批批表情嚴肅的乘客在此下車並擁上街道。他們像隨身攜帶護照一樣拿著《金融時報》或《太陽報》,疲憊地走到伯利小吃買上松餅和牛奶乳酪咖啡,把它們放進白色紙袋拎走,於是上百家金融機構的電梯裡就充滿了早餐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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