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贏,輸,死 | 上頁 下頁
三八


  「那個海軍陸戰隊隊員跑了出來,他說應該向你報告。」

  「他正是這樣做了,你跟著他一起來的。你比他晚到了幾分鐘,那幾分鐘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尼基不見了,嗚嗚咽咽地走了。」

  「你叫迪利出來?」

  「是的。」又是微微點點頭。

  「你看到她把沾滿血跡的腳印踩得到處都是?」

  「我叫她等一會兒,從我的艙內取出一塊毛巾。她把腳擦乾淨了,我讓她回到自己的艙內去,我說我過一會兒再和她談。」

  「那麼你和她談了嗎?」

  「談了,我又去看了她。她看上去驚魂未定,她艙裡還有另外三個女兵,她們都在設法使她平靜下來。事實上,我讓醫生給她吃了一些藥,鎮靜劑。」

  「你知道除非兇手很快逃離現場,迪利應該是你的主要嫌疑對象嗎?當我們趕到那兒時,有一串模糊的帶血跡的腳印,在通道上突然中止。我們估計是迪利的腳印,她的腳用你給她的毛巾擦乾淨了。她當時穿的是什麼衣服?」

  「睡袍。毛巾睡袍——大多數女兵覺得這種睡袍很方便。」

  「手上拿著什麼東西嗎?」

  「沒有。」

  「那麼就有另一個問題啦。我們還沒有找到兇手的兇器。某處某人有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而且你的問題還在於當他們在尤維爾頓把迪利交給你時,你沒有對她進行安全確認。」

  「她經過了3級確認。在她的文件上有,她先前一直在若思伍德的艦隊總部做機密工作。」

  「文件上果真是這麼說的嗎?」

  「你要看看文件嗎?」

  「以後再說,反正都是偽造的。」

  「什麼……?」

  他沒讓她把話講完。「一等女子勤務兵迪利不存在,克洛弗。」

  「你這是什麼——」

  他再次打斷了她的話頭。

  「我是什麼意思嗎?我說的就是這話的本意。在女子勤務部隊裡沒有一等女子勤務兵迪利,這是我從倫敦得到的證實。她是個間諜,我懷疑埃德·摩根知道這一點,或者至少他懷疑到了她,他還有其他懷疑對象。」

  「這簡直是發瘋啦!」

  「不,你犯了個可怕的錯誤,克洛弗。你要對此負責。你應該親自核實所有的安全文件,看有無破綻或漏洞並確認其真實性。」

  「哦,我的上帝。」她的聲音和面容都無可否認地露出了震驚。「我們該怎麼辦呢,詹姆斯?」

  「你的意思是我該怎麼辦?我來告訴你。」他說了10分鐘,說如果她能回避的話,他將感到安全一些。「我將安排一個海軍陸戰隊衛兵,把你藏起來,這樣會使事情好辦一些。然後,我要和艦長談談。在那以後,我將接見尼基·拉特尼科夫,我要單獨對迪利女兵進行一次確認。我要向她提一些問題,她可能要被監禁起來,直到一切過去,我們到達直布羅陀為止。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打算驚動我們的人,最好是直接通過直布羅陀來處理。對嗎?」

  「照你的吩咐辦,詹姆斯。」

  他站起身來時。她朝他走去,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袖子。「詹姆斯,我的事業正面臨著危險,我一直都是處處照章行事,甚至從那個卑鄙的女子手裡救過你的命,我敢肯定她是要在聖誕節期間看到你死的。你欠我——」

  「可是你,克洛弗,現在你欠我的啦,我將盡全力幫你。」

  她更挨近了他,她年輕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身體。

  邦德朝後退開,退到伸直手臂摟著她的距離。「以後吧,克洛弗。等這一切都過去之後我們再談,等著。」他走到艙門旁,打開艙門對值班的海軍陸戰隊員說話。當他們在等著的時候,船上廣播系統又叫開了——艦長說他們現在已經通過了英吉利海峽。「潛艇仍然在包圍著我們,」他大聲說道,「但是他們告訴我已發佈命令不讓它們對我們發起攻擊。政治形勢是雙方正在談判,儘管夜間對歐洲大陸的7個北約空軍基地發起了進攻,使它們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並取得了一定的成功。我將把紅方的守望暫停兩個小時,但你們仍然要隨時處於待命狀態,我將隨時通知你們有關形勢的變化。」

  結束廣播的滴答聲正好和敲門聲同時發生。敲門的是海軍陸戰隊哈維軍士,和艦上的所有人一樣,他看上去很累。邦德沒有時間多問什麼就對他頒發命令——「在我審問幾個人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把大副彭甯頓藏起來?」

  「有的,長官。值班海軍陸戰隊軍士的船艙,我還要在那裡呆一個小時左右。」

  「好的,把她帶到那兒去,要確保有人守衛她。她有可能遭到襲擊,就如昨夜我們的那位美國朋友那樣——至少要等我做完我的工作。」

  「請隨我來,女士……」哈維軍士表現得十分體諒。他對邦德說道:「我會確保她每分鐘都有人守衛的,長官。」

  克洛弗朝邦德淡淡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著軍士走了。在他關上艙門以前,一個年輕的海軍候補生出現在走廊上,這走廊和所有在飛行甲板下的走廊一樣窄得只能容兩人擦肩而過。邦德想起了在美國海軍裡,他們管這樣的走廊叫作「碰膝蓋」。

  「艦長向你致意,長官。能否請你儘快到他的日艙去見他?」

  「告訴他我馬上就到,恰好我正要見他。」邦德轉身回到艙內,打開藏有一個小盥洗盆和一面鏡子的小壁櫃。他看上去鬍子拉茬的,但現在顧不得這些了。現在,他把冷水潑在臉上,刷了刷牙,並用梳子整理了一下頭髮。

  「恕我直言,邦德,你看上去狼狽極了。」海軍少將約翰·奧姆斯利爵士自己看上去也並不怎麼精神,但你對少將不能這麼說——除非你有海軍中將以上的官銜。奧姆斯利的情緒顯然很糟。「呃,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邦德搞不懂像奧姆斯利這樣一個身居高位的將領會這麼容易說出一些不地道的英語。「譬如什麼,先生?」他的反問已近乎傲慢。

  「譬如你的偵探工作,你的秘密警察工作。譬如我們是否都能在我們的床鋪上高枕無憂。譬如在我們船上是否有一個謀財害命的兇手,或是割脖子的海盜。你抓到割那個美國人脖子的畜生了嗎?」

  「還沒有,先生。但應該快了,再有半小時左右,除非我是在被人引入歧途。」

  「那麼,一旦你抓住那傢伙之後,你認為我們可以平安地進行我們的管家會議嗎?昨晚,應該說是今日淩晨,你還在極力主張撤消這次會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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