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砍斷魔爪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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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最大注,每次一千美元,只能賭五次。然後就離開賭台,不准再呆下去。聽懂了嗎?」 「懂了。」 「賭完後,籌碼在冠冕帳房兌現。完事後,在那邊待命,準備接受新的行動指示。懂了嗎?重複一遍。」 邦德複述了一遍剛才講的內容。 「好了,」駝背說,「別胡說八道,出了錯,你可擔不起。注意明天早晨的報紙,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說完,電話掛上了。 記得小時候他就玩過二十一點。那是在同學的生日時,同學們聚在他家裡一邊吃蛋糕,一邊玩賭博遊戲。每個孩子都有一把骨簽做籌碼。賭金是一先令。如果翻出兩張紙牌,一張十,一張A,莊家就賠雙倍。如果手中的四張牌一共十七點,第五張來個四,正好湊成一副「二十一點」—— 邦德回憶著童年時代。現在又要玩同樣的把戲。所不同的是,這次是一個壞蛋作莊,骨簽也改為每注一千美元的籌碼餅。他已不再是孩子了,現在要玩的是成人的遊戲。 邦德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在想著那座聲名全球的賭城,猜想著它的樣子。他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凱絲小姐。 煙灰缸已裝了五個煙頭了。這時他才聽見過道上傳來萊特跛足的步履聲。他走出屋子,和萊特一起走過草地,坐進汽車。汽車離開了旅館,一路上萊特把事態的進一步發展講給他聽。 斯潘一夥人——皮薩羅、巴德、溫特和吉德都已退了旅館,甚至連「赧顏」也裝進了蓬車,準備橫越美國大陸,奔向內華達州的牧場。 「案子已交聯邦調查局去辦了,」萊特說,「但恐怕只能成為他們收集斯潘一夥材料中的一部分素材罷了。你如果不出面作證檢舉那兩個槍手,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犯的案。而且我相信美國聯邦調查局也不會對皮薩諾和他的馬匹感什麼興趣的。他們會把調查工作又委託我們的。我已經和總部聯繫過了,他們要求我去拉斯維喀斯一趟,最好查出原來那匹「赧顏」屍骨的埋藏處。」 邦德還沒有來得及發表自己的意見,汽車已經停在薩拉托加的高級餐室的門口。他們下了車,讓看門人把車子開到停車場。 「我們又有機會再在一起吃飯了,」萊特高興地說,「用牛油煎炸緬因州海蝦,你大概還沒有嘗過。不過,如果在餐廳裡碰見斯潘的那幫傢伙在吃意大利通心麵條,我們的胃口恐怕會不佳的。」 餐廳中的客人大都已吃完,三三兩兩地去幼駒拍賣場或其他地方。他們兩人走到餐廳角落的一張餐桌旁。萊特點了菜,並要求侍者先上兩杯摻苦艾酒的馬丁尼雞尾酒,然後再上海蝦。 「這麼說,你也要去拉斯維喀斯,」邦德說,「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告訴了萊特沙迪在電話裡講的話。 「真的嗎?」萊特說,「沒什麼巧不巧的。你我都是順黑道摸索,而條條黑道必然通往那座罪惡的黑城。不過,我先得在這裡收幾天攤子,還得寫一大堆的報告。幹我這份活兒,寫報告就得占一半時間。週末之前我會趕到拉斯維喀斯,做一番暗訪。在斯潘家門口我們不能常碰頭,只能找機會交換一下情報。我想起來了,」他補充道,「我們在那裡有個得力的助手,名叫厄恩·柯諾,是個出租車司機。他人不錯。我會通知他,說你要來,讓他照顧一下。他就是拉斯維喀斯人,對那裡的情況瞭解的一清二楚,知道他們的老闆今天在不在城裡,瞭解各種賭具和賭場的花頭,曉得哪一家的吃角子老虎抽頭最少,這些可是最有價值的秘密情報。夥計,等到你在拉斯維喀斯城開了眼界,你會認為其他地方的賭場也太土了。五英里長的銷金大道佈滿了賭場和夜總會。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毗鄰皆是。相形之下,百老匯只是一棵搖錢樹而已,摩洛哥的蒙特卡洛,」萊特嗤之以鼻,「也不過是蒸氣機時代的產物。」 邦德笑道:「他們的輪盤賭有幾個零?」 「我猜,兩個。」 「這恐怕是你的猜想。在歐洲,賭場抽頭的百分比不能隨意更變。銷金道上霓虹燈五光十色,但電費是從另一個零支付。」 「可能是這樣吧。在美國,雙骰子賭場只有百分之一的抽頭。」 「我知道,」邦德接著說,「『孩子也需要一雙新鞋』,老闆們都這麼說。我倒希望,在巴卡拉牌的牌桌上,作莊的希臘銀行辛迪加老闆們已經拿到九點這樣的好牌,賭金是一千萬法郎,而嘴裡仍在說『孩子也需要一雙新鞋。』」 萊特哈哈大笑起來。他說,「玩二十一點是你的拿手好戲。等你這次回倫敦時,你就可以大肆吹噓你是怎麼在冠冕酒店出風頭的。」萊特喝了一口威士忌酒,「但是,我想還是想告訴你這地方賭博的情況。這樣你想挖他們的金磚時,也好心裡有底。」 「你說吧。」 「我說他們有金磚,可不是說著玩的,」萊特繼續說,「你知道,內華達州在人們心目中只有兩座金山,都是用金磚堆起來的,一座是裡諾城,另一座就是拉斯維喀斯。如果誰想發筆橫財,就買一張機票去拉斯維喀斯或裡諾。那裡有時真會有想不到的財運。不久前,有個年輕人,在沙漠飯店一口氣連贏二十八次雙骰賭,他僅用一美元作本錢,但贏了七百五十美元。那小子得到錢後拔腿就跑。到現在,賭場還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用過的那一對紅骰子現在已用緞子墊著陳列在沙漠飯店夜總會的櫥窗裡。」 「這種宣傳比廣告還好。」 「廣告商也想不出這種好主意。賭場中各種賭具應有盡有,吸引著各種各樣的賭徒。你如果看見那些老太太們戴著手套在那裡玩『吃角子老虎』,你就會相信我不是在吹牛。她們每人提著一個購物筐,裡面裝滿了硬幣。她們一直站在賭機旁,不停地搬動杠杆,一天玩十小時甚至二十小時也不休息。 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戴手套螞?她們怕玩多了磨破她們的皮膚。」 邦德半信半疑。 「當然,象這麼幹必然會累倒,」萊特說,「得的基本上都是歇斯底里症,或心臟病,或腦溢血。賭場中不得不設有二十四小時應診的專用醫生。 但這些賭徒滿腦子想的都是錢,就是在他們累倒了後送醫院時,他們嘴裡還不停地叫嚷:『中了!贏了!』。賭場的玩意會讓你目不暇接,有各種各樣的豪華賭館和各種各樣的賭徒俱樂部,名堂可多啦。有成排並列的吃角子老虎。單以某一家賭館為例,每二十四小時他們耗用骰子就達八十對,塑膠撲克牌一百二十副。每天早晨,他們要送五十部吃角子老虎機去修理部修理。 我得提醒你,千萬不要玩暈了頭,忘掉了你的任務和女朋友。我知道你賭性很大,我碰巧又瞭解那裡的一些名堂,就給你介紹一些,也好讓你有個準備。 你把這幾點記下,當作指路明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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