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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六月(1)


  六月戊寅朔,改元。(五月十九日詔。)

  權吏部尚書葉祖洽言:「近照驗在部官腳色狀,伏見原方澤,熙寧十年為提舉官,奏請乞放罷見雇役人,將三等人戶仍舊差役,坐不知職守,詔送審官東院與合入差遣。而澤於元祐二年訴理,遂得除落元豐指揮,繼除知州差遣。紹聖以來,亦相繼擢用,外議未安。近雖以私謁後族得罪,然其大惡未正典刑,伏乞取索澤前件事因,看詳施行。」詔徙澤知萬州。(三月十九日,澤知虔州,又五月二十六日,上雲:澤頃誠可罪。)

  涇原奏,已進築沒煙前、後峽。河東沿邊安撫司奏,定到順義軍牒,本軍以北客舊自東偏頭稅場入久良津和市,今移于賈胡趰,已指揮本津不得與自新路來者交易,又移牒請其改路也。(布錄戊寅。)已而河東經略司言,沿邊安撫司不由經略司,擅定牒本奏及差官體量久良津改路事,違法。詔沿邊安撫司放罪,令今後遵依條約束施行。(布錄庚辰,今並此。)

  庚辰,詔太中大夫鄭雍提舉崇福宮,本處居住。雍已病,乞小郡,故有是命。

  三省言:左右司奏按元祐、紹聖大禮,兩次朝旨差提點事務,及天授傳國受命寶,遇大禮,未審出與不出。詔自今大禮提點事務官,令禮部申尚書省取旨差;其天授寶,依令奏請降出。

  詔秦鳳路撤步兵五指揮,應副熙河。(布錄庚辰。)

  詔瞎征進奉人假香令禮部量估價回賜。禮部言,假香法當燒毀,押送伴所乞給還。上欲厚瞎征,不與校,令量支與錢。章惇言不可啟例,恐後無以拒之。曾布乞量宣諭:「自今進奉人更將到,即不回賜。」上曰:「如此甚善。」

  辛巳,詔:「非袒免親應舉推恩,有司建明,寖失先帝初令之意,及見今多有貧乏之人。自今袒免親鏁廳應舉,並依熙寧二年十一月指揮,應給錢米者,並計口支破。其應幹條貫,令有司修定以聞。」

  吏部言:「八路令使員闕,除兩廣已仍舊在任射闕外,四路勘當,欲將本路令使員闕,並仍舊制,許在任指射。其應幹事理,亦請依熙甯、元豐舊法,並見行約束施行。其已修夔州路差官條,仍乞重行改定。」從之。

  尚書省言:「大理寺修立到,大辟或品官犯罪已結案,未錄問,而罪人翻異,或其家屬稱冤者,聽移司別推。若已錄問而翻異稱冤者,仍馬遞申提刑司審察。若事不可委本州者,差官別推。」從之。

  通直郎、龍圖閣待制、知宣州沈銖卒。

  甲申,詔祁州防禦使、同知大宗正司宗粹知大宗正事。

  給事中徐鐸言:「進奏院除揀中副知書寫人等,存留九十人外,其進奏官有文字稍多,聽保雇一二人相兼。其奏報等文字,經監官簽書定本,方許傳報。或官員差除,未經封駁,私先傳報,及雖于法許報事,與元定本不同者,併科杖一百罪。許諸色人告。」從之。(新無。)

  樞密院奏,今據李忠傑等指說,貼到涇原、熙河蘭岷路與西界對境地名珠旺去處地裡遠近圖。詔涇原、熙河蘭岷路經略司子細講議,將來逐路各令合自甚處,及約至甚時,如何次第經營進築。除熙河、秦鳳兩路兵馬,須會合作一頭項出入,其涇原、熙河兩路如何分頭出入,可以得聲勢相接,互相照應,逐一詳具的確事狀結覽保明聞奏。(此據章楶奏議,合用布錄別修。布錄甲申,同以李忠傑、朱智用所畫熙河、涇原對境地圖,大約雲:沒煙去天都止六十裡,天都去南牟會止二十七八裡,南牟會去打繩川七十裡,打繩川至會州八十裡,而熙河會甯關去打繩川止一百三十裡。若兩路相為聲援,則來春便可於天都及打繩川進築。以次據會州,則河南之地皆為我有。令熙、渭兩帥,更切看詳體問,所圖山川地裡是否,及將來如何次第經營進築,可以得兩路聲援相及。具詣實聞奏。)

  乙酉,保州故知州董元仲男三班差使襲衣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知保州軍州事,兼御史大夫。

  考功員外郎劉逵為國子司業。

  中大夫、知亳州林希言,奉敕撰到渾天儀象碑文。詔送渾天儀象所立石。

  刑部言,請依元豐敕,重法地分,劫盜不以人數,並行重法;竊盜三犯,杖配本州。從之。(新無。)

  丙戌,樞密院言,鄜延、河東、涇原、熙河蘭岷路進築城寨各已畢工,乞依環慶路委官按視。詔鄜延路差陝西路轉運判官李譓,涇原路差同管勾成都府、利州、陝西等路茶事黃敏用,河東路差權河東路轉運判官李延嗣,熙河路差提舉秦鳳路常平張行,親詣逐處詳檢驗,詣實保明以聞。(十一月曾布云云。)

  詔:「諸路走馬承受任滿酬獎,令樞密院審按,任內如別無違犯或侵越事,依條推恩。其本處保明聞奏指揮,勿行。」

  詔:「應輕重傷人,並令諸路走馬承受,依條點檢、覺察施行。應以首級詐作首領、鈐轄之類,妄求恩賞,據所冒合轉資數,並依以老幼婦人首級妄冒施行。」

  詔永興軍等路創置蕃落十指揮,以西京作坊使、永興路都監鄧咸安兼總領。新置蕃兵將,其提舉訓練,並依將敕施行。(布錄,蓋因利珣奏乞也。)

  罷走馬承受三日一奏平安。(布錄。)

  大理寺言:「防送已決編配、流移、羈管人而有縱失者,准其亡罪,論如縱失囚法。不以日久,坐亡罪輕有縱失者,准其亡罪,論如縱失囚法。不以日者刺配,准起徒二年,餘准杖一百。故縱元犯、強盜、配軍,軍人配鄰州,公人配本城,仍不以赦降原減。配軍逃亡捕獲者,元配沙門島及元犯持杖強盜、謀殺人,並罪至死。貸命並會降及因親屬或得相隱者,首告減等,並依上禁軍法。如逃亡後不曾別作罪犯,或雖有罪犯而情理不致兇惡罪至死者,並奏裁。不持杖強盜罪至死、貸命並會降或因親屬得相隱者,首告減等,並余元配廣南及遠惡處者,並依下禁軍法。元配三千里以下,及指定州軍或路分配者,依廂軍法。即逃亡後仍歸本州縣系捕獲者,元配本州,即配鄰州,鄰州配五百里,五百里配千里,千里配二千里,二千里配三千里,三千里及廣南,並配遠惡處。其指定州軍或路分配軍,無元配地裡者,並配重役處。以上應行而未至配所逃亡者,准此。即比犯罪不該配而特行刺配,或比元犯特增減地裡刺配者,並以特配地裡為法。」從之。(新削。)

  宣政使、成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馮宗道卒。特贈安德軍節度使,諡良恪。

  丁亥,大理寺言:「人吏每三人為一保,保內因本職犯贓罪,許經官舉發。知而不舉者,減犯人罪三等。即事發逃亡,量所犯輕重,均備賞錢或監銅收捉。其眾人不得保者,相度去留,申尚書省。」從之。(新削。錄此,五月己醜可考。)

  戊子,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章惇,提舉常平免役敕令成書頒行,賜詔獎之,仍賜銀絹三百匹兩。

  提舉永興軍路常平等事蔡肇言:「奉旨體訪得邠州自去年秋場和糴不行,致闕軍糧,事勢急迫,遂將所少數目,科放與在州及轄下四縣,其有斛鬥停蓄之家,即隨粗細色分數存留外,其並令中賣入官。」詔朝請郎、陝西路轉運副使邵篪,朝奉大夫、提點秦鳳等路刑獄劉河,各特降一官,展一期敘。其後,蔡肇具到邠州科配斛鬥、支錢留滯官吏,知州仇伯玉,降

  詔:「陝西、河東逐路帥臣及見任宰相執政親戚,謂于編敕合回避者,除見充帥臣、監司、知州軍並城寨及兵將官應出入者,餘雖有職事,不許赴軍前。如帥臣親臨,許帶書寫機宜,隨行軍指使前去,其門客親戚亦不得隨軍出入。違者並以違制論,不以赦降去官原減。」(政和元年七月十八日檢會,此指揮乃系之元符元年六月十三日。據實錄,乃六月十一日也。)

  先是,涇原走馬承受利珣自熙河入奏,與曾布具言前任鄜延,見呂惠卿欺罔不公事狀,雲二子在前軍,撓將佐職事。又雲李夔、呂濰,止在塞門寨,及賜茶藥,即與隨軍一處受賜。又雲負犯停替選人隨軍冒賞不少。又呂濰有壻姓朱,亦在軍前,數受賞,親戚故舊冒恩者眾人。又雲苗履討蕩歸,點檢首級多嬰孩,方退納未了間,珣有涇原之命,便牒珣雲,已差謝走馬替。珣雲走馬須交割職事,不肯替。遂召珣飲茶,且語珣雲:「官不容針,私通車馬。」又欲特送珣五十壺,意欲止其退納,珣拒而不受。又雲惠卿獨親信王亢,李希道雲亢極無狀,昨於塞門踏逐安遠寨地基,去舊寨南十裡,四面皆無以控扼賊馬來路,及所築城寨多滅裂,恐久不可守。又雲欲人呼作相公,怒珣獨以觀文目之。凡此語,皆上聞,上甚訝之,仍雲:「惠卿要人呼相公,只為他要做耳。」三省、密院呈利珣劄子,上亦須道利珣語,因及帥臣、宰執親戚事。曾布言:「臣昨辭向子莘恩賞正為此。今呂濰、呂淵皆當八九次推恩,以至浮浪選人,及至負犯停替人隨軍禁,止因利珣今來極陳,可以立法。」上深然之,遂令立法。再對,上又雲珣道惠卿事不一,布曰:「城寨,當如環慶差官點檢,余一一立法進呈次。」又許將嘗為布言,章惇意欲以惠卿帥長安,溫卿帥延安,故于長安遲遲未肯差人。布曰:「如此是誤朝廷與節鉞也。」布亦常以白,上曰:「何敢如此?」布曰:「惇不曾與臣言,但見許將雲爾。及利珣來,極言鄜延城寨不如法,令再任。乃破其奸謀,兼以他人代之,必不免有言,然則惠卿之欲帥長安可知已。」於是降詔,(十一月戊子,布錄在九月丙寅。)皆用珣言也。上問:「宰執親戚為誰?」布曰:「向子莘是臣壻,鄜延勾當李夔是黃履甥,章綖是惇侄。」惇曰:「綖已罷。」布再三對,上曰:「黃履乞罷李夔。」布曰:「如此,則臣亦乞罷向子莘。」上曰:「甚好!」惇又言:「有甥黃宰為河東運司屬官,亦乞罷。」於是子莘、李夔皆罷。

  樞密院言:「請進築城寨部役使臣,先于準備將領、準備差使及部隊將、使臣內差。如不足,許于本路州軍見任官內差。又不足,方許差得替待闕使臣。據所築城圍大小差撥,每百步,部役使臣不得過十分。其防托及般運官員使臣,乃據實用人數差,不得過有冗占。都副壕寨隊部役、防托使臣,並候城池樓櫓畢工,方得起離,不得先回。違者,委統制官、隨軍走馬承受覺察以聞。諸路出寨討蕩、進築,除經略司所差隨軍使臣外,許統制、同統制官將帶使臣出界,內統制官不得過五員,同統制官不得過三員,仍並指名申經略司差撥。應文臣,非應副調發錢谷材植及諸縣令佐部押人夫腳乘外,並不得將帶隨軍出入。其照管醫藥、飯食之類,並選差指使,仍依近降指揮,奏使臣充。即停替、負犯之人,雖系大小使臣,須曾有戰功,才勇為眾所知者,方得差使。仍依近降指揮,奏候朝旨。功狀令統制官具錄一本,關走馬承受使臣照會。內有偽濫妄冒及不合隨軍之人,令密具以聞。如敢隱庇,或失點檢,其走馬使臣,當議量事理輕重,特行停替貶黜。應于法不合隨軍之人,雖立功勞,並不得保明聞奏。應兵將官及城寨使臣,非職事相干,及本路見任官因勾當公事經過,並不得接見。即因而有所請求,並犯人,並取勘奏裁。仍仰經略安撫司、轉運提刑司,互相覺察聞奏。走馬承受亦依此覺察施行。已上違者,並以違制論,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從之。(新錄無此,舊錄系之九日。此段當即是十一日曾布所雲:「上因利珣陳鄜延浮浪、負犯、停替人隨軍,令布立此法也。」要合附十一日詔後。)

  己醜,龍圖閣待制、知瀛州虞策知永興軍,龍圖閣待制、知潁昌府盛陶知瀛州。

  是日,三省、樞密院同呈,左司諫陳次升乞除永興帥。眾皆曰:「久闕當除。」上曰:「誰可者?」章惇欲差虞策,上曰:「無人,且令去。」又呈高陽帥闕,上曰:「誰可?」惇曰:「盛陶或張商英。」上曰:「高陽須兩制。」布曰:「若差,即須與待制。」上曰:「自甚官除?」蔡卞曰:「太常少卿。」布曰:「曾直龍圖閣,如呂嘉問亦是。」卞曰:「嘉問曾作修撰,與商英不同。」上曰:「昨欲除權侍郎且不可,況待制乎?」布曰:「商英久次,與臣及惇、將同時作檢正官,資序已深,兼以在外任使,故議及。」上曰:「且用盛陶,還了得否?」眾曰:「高陽無事。」惇曰:「盛陶曾作高陽通判,必不可為。」上從之。策、陶、商英,皆布為三省發端,三省固疑商英之難進也。再對,布言:「適所以長擬進商英者,蓋欲與一在外差遣,以資序深,故欲以此處之。」上笑曰:「與一修撰外任可也。」策尋以親疾辭,改知杭州。知杭州、寶文閣待制李琮知永興軍。(八月丙子,策改杭,琮知永興,十二月二日丙子,商英除修撰、發運使。)

  皇城使、高州刺史、帶禦器械閻安為內侍押班。

  三省、樞密院進呈,禦史中丞安惇乞約束進築城寨差官員數及親戚冒賞等事,大抵皆已行,遂進呈訖。(布錄己醜,布稱大抵已行,蓋十一日戊子,已有指揮禁約也。)

  兵、刑部言:「軍須衲襖,並隨器甲給納,若應納而隱占服用,或令人服用過三日者,並以違制論。即非緣戰守而輒借用,若借人及借與人者,准此。已上並不以赦降原減。」從之。(新無。)

  吏部言,諸州通判、幕職官,縣吏丞、簿、尉,並日赴長官廳議事。通判、幕職官仍於長官廳或都廳簽書當日文書。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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