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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元年五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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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詔大理評事以上毋得更試刑法。 右司諫蘇轍言: 臣前四上章言蔡京知開封府推行役法,明知舊法人數冗長,近降聖旨許州縣相度有無妨礙,至於揭簿定差亦無日限,而京違此指揮,差人監勒開、祥兩縣,一依舊發人數,於數日之內差撥了當,意欲擾民以沮成法,兼京曲法庇蓋段繼隆贓汙公事,乞先罷京差遣,催督大理寺結絕斷遣,不蒙朝廷施行。尋因京陳乞外任,特除知真定,臣複上言,真定大藩,不當付新進有罪未決之人,朝廷並不省錄。今臣竊見成都府路轉運判官蔡朦,施行役法不曾相度有無妨礙,督迫州縣差撥衙前,詳定役法官韓維等言其害人,即日降知廣濟軍。臣竊詳蔡京、蔡朦均是奉行役法,用意刻薄,欲以騷擾百姓,敗壞良法。而京官在侍從,朝有黨人,擢為藩帥,朦以官單無黨,黜為知軍,同罪異罰,公議不厭。 臣又見大理寺勘得李雍經開封府論段處約將父知濟州段繼隆進奉空名狀,召人承買,要錢三千貫,奏邢州張家假作外甥事。臣看詳李雍所告,段繼隆罪名不輕,若不得實,即李雍無緣不坐誣告之罪,此乃官司行遣之常,蔡京無緣不知。今既以段繼隆為無罪,又卻判放李雍,自相違背,有同兒戲,則其受情反復,不待勘劾而明。今大理寺乃敢公然用情,恣京妄亂分析,更不勘出情弊。臣今訪聞得案內本寺容縱京等不依公盡理根勘事節,謹具畫一如後: 一、李雍初下狀論段處約等,京為處約是尚書都省主事,有官合申省勾追,即判「申」字。既而又言處約恐未是主事,抹卻「申」字,判勾餘人,勒段處約分析詣實申。此一節顯是情弊。段處約若系主事,即合申勾。若不系主事,即合直勾。豈有抹卻「申」字,便不勾追之理?顯見段家關節未到,京即依公申勾處約,關節既到,更免勾追。 一、李雍論處約賣奏薦恩澤,已有錢數實狀及買賣主名,自合將下狀及被論人並一行證佐,送所司根勘。今但勾到證佐,信令虛妄供狀,稱不是召人承買,手分王事安乞送所司,京執不肯,只以所供虛妄狀詞為憑,顯是情弊。 一、京既不肯根勘詣實,卻更分外為處約巧作方便,會問進奏官奏了何人,要符合處約分析。臣未嘗見官司根勘罪人,不令兩詞自相對辨,卻為罪人外求證佐便為了當。 一、京既憑眾人虛詞執李雍元狀為誣告,已判一「勘」字,即是欲勘李雍誣告之罪,後來又卻抹卻「勘」字,判一「放」字,顯是心知李雍不是誣告,不敢勘問。今大理寺卻縱令京等妄稱李雍系自首,故判「放」字。臣看詳李雍只是自首同情賣官之罪,即不曾自首誣告段處約之罪,何緣以自首判放?信意虛妄,如欺小兒。大理寺官吏無緣不覺,顯是用情庇蓋。 右乞朝廷詳酌。上件四事,即京之受幸曲庇段處約等,上書詐不實,徒二年私罪及賣官三千餘貫未入己贓罪,縱無情弊,其昏繆不職,已當責降,況有上件四事,情狀甚明,兼有前來差役不當,與蔡朦同罪,積此奸弊,合行重責。其大理寺官吏輒敢觀望權要,用情故出蔡京情罪,亦乞重行責降。如朝廷未以臣言為信,乞送禦史台重行根勘,即見實情究竟如何。 初,禦史中丞劉摯言:(摯此章不得其時,因五月十二日詔孫覺等修立學制附見。按後來摯乞罷置局,乃是五月十五日奏也。) 臣竊以學校之制,主于教育人材,非行法之地也。群居眾聚,帥而齊之,則誠不可以無法。然而法之為學校設者,宜有禮義存焉可也。比歲太學屢起大獄,其事一出於誣枉,於是有司緣此造為法禁,煩苛凝密,士之學於其間者,轉身舉足,輒蹈憲網,束縛愈於治獄,條目多於防盜,上下疑貳,求于苟免,先王之意,禮義科旨,逝已盡矣。法有大可怪者,博士、諸生禁不相見,教諭無所施,質問無所從,但博士月巡所隸之齋而已。謂如此則請問者對眾,足以為證佐,以防私請,以杜賄謝。嗟夫,學之政令,豈不大繆先王意哉!私請賄謝,如是真可以絕之乎?而又齋數不一,不可以隨經分隸也,故使兼巡。如周易博士或巡治禮之齋,禮學博士複巡治詩之舍,往往所至備禮請問,相與揖諾,至或不交一言而退。昔之設學校教養之法,師生問對,憤悱開發,相與曲折反復,諄諄善誘,蓋其意不如是之疏也,其道不如是之觳也。(案:觳,薄也。義可通。)先王之於天下,遇人以長者君子之道,則人必有長者君子之行,而報乎上者斯有禮也,遇人以小人犬豕之道,則彼將以小人犬豕自為,而報乎上者不能有義也。況夫學校之間哉!太學自置三舍之法,寥寥至今,未嘗應令成就一人,豈真無人也?主司懲前日之禍,畏罪避謗,士雖有豪傑拔萃之才,誰敢題品,以人物自任而置之上第哉!則是先帝有興賢造士之美意,而有司以法害之也。臣愚欲望聖慈詳酌,罷博士、諸生不許相見之禁,教誨請益,聽其在學往還,即私有干求饋受,自依敕律,仍乞先次施行外,應太學見行條制,委本監長貳與其屬看詳,省其煩密太甚,取其可行便於今者,有所增損,著為科條,上禮部再行詳定,上之三省,以聽聖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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