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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四年七月(2)


  丙午,上批:「韓存寶出師逗撓,遇賊不擊,殺戮降附,招縱首惡,已正軍法。可劄下鄜延、環慶、涇原路經略司,熙河路經制司令知。」

  上批:「涇原路盧秉近奏報全不及軍事,慮未悉朝廷舉動之意,可專下秉速依應施行,如誤師期,必正軍法。」

  詔:「在京每年秋差官閱賞軍銀器,宜以去年所用數為額。自今更不差使臣,止付管軍臣僚,令于年內親依畫一閱賜。所支銀器,並以群牧司封樁支。銷廢寬衣天武及鋸直、左射指揮請受,內計數令三司折留,關群牧司照會。」

  又詔:「差在京備軍,將作監見修營廂軍壯役、雜役,狹河崇勝、奉化,共一萬人,並河北澶州以下退背岸河清萬五千人,與鄜延、環慶、熙河路轉運司並同經制財利馬甲等,令一面分劈貼補並諸般差使。」

  涇原路經略司言:「近准朝旨修渭州城、置炮臺已畢,防城戰具止有大、小合蟬床子等弩。案武經總要有三弓八牛床子弩,射及二百余步,用一槍三劍箭,最為利器,攻守皆可用。乞下軍器監給弩、箭各三副,赴本路依樣造,以備急用。」軍器監言:「弩每座重十餘斤,難運致,乞圖其樣付本路作院。」從之。

  丁未,上批:「以指揮熙河路都大經制司領兵乘機取徑道攻賊巢穴,或北取涼州,與董氈兵會。其先撥修城寨,更不興築。令報諭董氈使知。」又批:「入西蕃撫諭使苗履等奏,已期約董氈點集六部族兵馬十三萬,取八月半,分三路與官軍會。下涇原、環慶、鄜延路經略司並王中正照會。」

  戊申,命權判吏部、集賢院學士蘇頌同詳定官制,仍權免吏部事。(十朝綱要:以吏部蘇頌言以武選歸吏部,於是吏部始分左、右曹,立四選法。)

  上批:「出界諸軍,特支禁軍錢千,民兵、廂軍、剩員降一等。」

  詔麟府都巡檢使、知府州折克行點兵三千,選擇有官子弟都押,隸張世矩等。以高遵一奏乞克行領蕃兵別為一軍,而朝廷以克行守郡,不可行故也。

  詔:「鄜延、環慶、涇原、熙河、麟府路各給諸司使至內殿崇班敕告,自東頭供奉官至三班奉職、軍頭二百,鄜延路別給三班借職至殿侍、軍大將劄子百。如軍前有效命奮力,可以激勵眾心者,隨功大小補職,書填給付。」

  燕達言,神衛剩員中甚有年三十五以下少壯之人,欲乞自京選一千人分擘與將下,充樵汲諸般差使。詔候王中正選募在京軍兵畢揀選。

  己酉,手詔:「朝散郎、直龍圖閣曾鞏素以史學見稱士類,方朝廷敘次兩朝大典,宜使與論其間,以信其學於後。其見修兩朝國史將畢,當與三朝國史通修成書。宜與鞏充史館修撰,專典史事,取三朝國史先加考詳,候兩朝國史成,一處修定。」仍詔鞏管勾編修院。鞏所為文,章句非一律,雖開闔馳騁,應用不窮,然言近指遠,要其歸必止于仁義。至其行,不能逮其文也。呂公著常評鞏,以為為人不及論議,論議不及文章。(田畫作王安禮行狀,雲:曾鞏以文學稱天下,在熙甯、元豐間,齟齬不用。王安禮薦於上,曰:「鞏之詞采足傳於後,今老矣,願俾修文當代,成一家言。」上曰:「公著嘗謂鞏行義不及政事,政事不逮文學。果然,無足為者。」安禮曰:「誠如其言,請取其最上者。」上乃用鞏為史官。按:安禮此時以內翰知開封,未執政。)

  賜故都官員外郎、通判綿州費琦家銀二百兩。琦部瀘州夫糧出界,以病瘴死故也。

  同知諫院蔡卞言:「武學教授蔡碩近留修軍器監敕,於樞密院置局。碩,執政之弟,與承旨張山甫聯親,慮交相黨援,得複備員,席勢營私,漸不可長,乞罷免以協公議。」詔樞密院別差官。

  保章正馮士安、魏成象等言:「聞祖宗朝嘗於永熙陵東西三男位築堤以鎮土,已獲感應。今可於永厚陵及濮安懿王園東寅、卯、辰三位天柱壽山行鎮土之術,仍乞於鎮土堤逐方位以珍寶玉石為獸埋之,宜因鄆王舉葬祭告諸陵,斬草之日,興動土工,可無妨忌。」詔送提舉司天監所集官詳定。尋奏所定於陰陽書及國音別無妨礙,從之。其鎮土事,仍令眾官詳定申中書。(究竟如何,四月辛酉合參照。)

  泰州言:「七月甲午,海風夜起,繼以大雨,浸州城,壞公私屋數千間。」詔淮南路轉運副使李琮案視以聞。(新、舊紀並附年末。)

  庚戌,知諫院舒亶言:「禦史台見根治太學生蔡師曾,乞重立賞,許告捕。」詔立賞錢百千。(朱本簽貼雲:事小刪去。)

  廣南東路轉運司言:「西路關報交人入貢,乞令自荊湖路。」詔:「交人如欲水路赴闕,令廣西經略司指揮,須依舊所行道路,毋得創改。」

  鄜延路經略使沈括等言,同環慶路約定出界月日,詔用九月丙午。令先關牒環慶、涇原路,毋得漏泄。(舊紀:庚戌,詔夏人囚其主秉常,陝西、河東路以九月丙午出師伐之。此蓋追書,非事實也,今不取。)

  苗履等言:「西蕃大首領經沁伊達木淩節齎阿理骨蕃書稱,七月戊子,斫龍城蕃家守把堡子南宗向下地名西囉谷,有夏國三頭項人設伏,劫掠蕃兵。夏國兵賊,斬首三百級,降百二十三人。」

  壬子,入內副都知、同簽書涇原路經略安撫總管司公事王中正言:「乞更不選揀義勇、保甲一萬人,止於逐縣大、小保長內募願隨者。內已得官者,自依官鋪遞馬驛券及鋪卒,未得官者,乞日支錢米。」從之。時中正自鄜延、環慶經制邊事回,上即令中書、樞密院召問中正進兵大略。(此據禦集。)

  群牧判官郭茂恂言:「乞應蕃部馬入漢界,並令入買馬場,除中官外,價高馬許諸色人就場交易,乞立法。」從之。

  夔州路走馬承受王正臣乞移呂真一將,策應彭孫。

  詔發開封府界第四將赴南平軍為聲援。聞瀘州、南平軍七月八月間煙瘴正盛,令林廣、彭孫更斟酌進兵。

  國子監言:「學生入學,乞令同縣五人以上為保,如犯第一等罰,不覺舉者與同罪。許人告,賞錢三百千。未入學以前違礙,亦准貢舉法。」從之。

  癸醜,詔內外官司舉官悉罷,令大理卿崔台符同吏部、審官東西、三班院議選格。

  林廣言:「阿生等送乞弟降狀,未肯身至瀘州。」詔中書降敕,許令投降,貸死,仍密指揮林廣候乞弟降日,押送赴闕。

  詔張世矩等並隸王中正,前降隸種諤指揮更不行。又詔王中正措置麟府兵馬,兼管鄜延、環慶、涇原三路軍馬,仍下逐路入界總兵官與王中正從長議定,方得進兵。

  于闐遣蕃部阿辛上表,稱「于闐國僂羅有福力量知文法黑汗王,書與東方日出處大世界田地主漢家阿舅大官家。」大約言路遠,傾心相向,前此三遣人入貢,未回本國,重複數百言。董氈使人導阿辛至熙州,譯其書以聞。詔於闐三輩使皆已赴闕朝見,館遇甚厚,賜賚發遣,已回本道,可賜敕書諭之。(兩紀並附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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