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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元年九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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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壬申朔,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李稷言:「近者,蒲宗閔乞於鳳翔府民間買鹽,限一萬席,運轉錢本入川中市易,遲疾不同,難足此數。乞令本司如商人例,買鹽入川,變易本錢,歲無過萬席。」從之,仍不得令州縣出賣及有抑配。 以知江甯府呂嘉問知潤州。江南東路轉運司言,嘉問違法不公,乞移一郡,所貴易以根究,故有是命。於是嘉問亦言,欲案治都大巡檢楊中庸等罪,而轉運司輒諭令自陳首,乞差不干礙官吏推治,詔並送轉運司。嘉問以熙寧十年十月二十一日知江寧。 陝西都轉運司言,秦鳳等路緣邊糴場,積欠商人入中糧草錢五十九萬緡。詔三司特於年額外,給鹽鈔三十萬緡,以資次先後均二年印給。 詔:「諸路上供金銀錢帛應副內藏庫者,委提刑司督之;若三司、發運轉運司擅折變、那移、截留致虧本庫年額者,徒二年。」 癸酉,交址貢方物。兩紀附年末。 甲戌,詔自今科場奏所試策問,並具撰人職位、姓名。先是,上以別頭試官撰奏策問,辭意有不當者,莫知撰人為誰,故有是詔。 樞密院請非在京及將下禁軍指揮旗頭外,馬步軍並以十分為率,馬軍一分習槍刀,余習弓;步軍二分習弓,二分習槍刀,余習弩;開封府界、京東西五路三百料錢軍分,除已習槍刀外,見射第一等弓者,為弓箭手,餘並新招刺人並為弩手。從之。兵志元豐元年詔,在京及將下禁軍,以十分為率,馬軍一分習槍刀,余習弓;步軍二分習弓,二分習槍刀,余習弩;五路軍士受奉三百者,除已習槍刀外,見射第一等弓者,為弓箭手,餘並新募兵並為弩手。 乙亥,詔:「管勾廣西常平等事劉誼,根磨點檢廣西轉運司及提舉兩浙常平事范珣,會計安南軍事實費、見管不同因依,並具逐色樁管所在;內在邊遠無守備處,並移近裡州;有不堪存留者,可即貨易之;其軍器即擘劃拘收;其餘路分,亦移牒取索勘會以聞。」 都提舉市易司言,欲以市易務上界見欠內藏庫鹽引錢一百萬緡,候本務補滿本錢日,依朝旨作二年還足。詔許自來年為始。 丙子,詔江南東路轉運、提點刑獄司同劾江甯府違法官吏以聞,其推官王覺、左司理參軍關達仍先次沖替。先是,止令轉運司按舉,而呂嘉問繼有論列,故令別司兼治之。 丁醜,詔州縣官吏毋得迎送過客,即泛遣使命及太中大夫、觀察使以上聽如故。 又詔都水監相度沿河榆柳,令地分使臣兼管剝機,及委都大官提舉,具利害以聞。 賜刑部郎中、都提舉市易王居卿紫章服。 刪定在京當直所修成敕式三卷,乞以元豐新定在京人從敕式為目頒降。從之。 戊寅,詔自今常平、免役、坊場等錢物,如諸處申奏移用,已得旨,並送司農寺指揮。 己卯,廣西轉運司言,自軍興增戍兵甚眾,又新創順州,支用實繁,乞以見在軍賞絹應副軍衣及諸賞給。從之。 上批:「令殿前司、馬步軍司同提舉教習馬軍王中正、狄諮,以常用白樺長弰弓隨弓長箭,及新造黃樺闊閃弓隨弓減指短箭,宜各取一石一鬥力,試驗遣箭勁緩、入物淺深、去步遠近,保明以聞。」其後中正等保明奏至,乃詔自今用黃樺弓,令承旨司立法。承旨司奏,應諸軍揀填上四軍,上四軍、親從官、騎禦馬直小底揀填諸班直,及諸班直揀十將、將虞候、長入祗候並轉班之人,欲自今引見呈試,並依舊條逐等鬥力,用弓箭南庫打硾黃樺闊閃弓、減指箭,弩並遞加三鬥。從之。 壬午,左班殿直成卓乞辭邕州提舉右江兵馬賊盜都巡檢,止就英州清溪或韶州岑水場駐泊捉賊勾當。詔不許辭,依廣南西路經略司奏就差,仍依條先與轉官,候任滿,與除閤門祗候。 司農寺請諸路秋熟處,民戶積欠常平、免役等錢谷,三分以上聽量增錢折納,從之。 三司言:「河東都轉運司,乞續支京鈔見鈔三十萬緡計置軍儲。今欲依糴買封樁糧草例,于末鹽錢內支錢一十萬緡,換作本路交引,收附與轉運司計置極邊糧草,卻以末鹽錢撥歸省司。」從之。 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司請出茶州軍,每歲曉示園戶,如敢采造黃老秋茶中賣,不以多寡並沒官,仍乞每歲別委官驗視,已有納到如此色樣,並令燒毀。從之。 權發遣河北東路提點刑獄汪輔之言,近取索大名府公使例策照使,又有新置特送例一策,今監司吳審禮、高鎛常受例外特送酒。其例策臣已帶在本司,準備證驗,所覬朝廷少知外臣貪潔之跡。詔輔之速以例策還大名府。(邵伯溫聞見錄雲:文彥博判大名。輔之初自河北西路轉運判官徙東路,謁彥博。方坐聽事,閱謁,置案下不問,入宅,久之乃出。輔之已不堪,既見,彥博禮之甚簡,謂曰:「家人頃令沐發,忘見運判,勿訝。」輔之沮甚。舊例,監司至之三日,府必開筵,彥博故罷之。輔之移文刻日檢按府庫,通判以次白彥博,彥博不答。是日,與家人宴,內外事並不許通,匙鑰不可請。輔之怒,破架閣庫鎖,亦無從檢按也,密劾彥博不治。上批輔之所上奏付彥博,有「以侍中舊德,故煩臥護北門,細務不必勞心。輔之小臣,敢爾無禮,將別有處置」之語。彥博得之不言。一日會監司曰:「老謬無治狀,幸諸君寬之。」監司皆愧謝,因出御批以視輔之。輔之皇恐逃歸,托按部以出。未幾,輔之罷。案,輔之以熙寧十年四月,自河北西路運判改東路運判,元豐元年二月就遷提刑,三年六月除開封府推官。此雲「未幾,輔之罷」,誤也。蓋因詔令輔之還大名府例冊,眾人讙洽,遂雲輔之坐此得罪,其實不然也。) 癸未,詔:「交址郡王李乾德歸所掠邕、欽、廉三州人戶,則如所乞,以廣源、蘇茂門等州,及機榔縣還之。仍將造亂首領,就界首斷遣。」舊紀載答詔甚詳,新紀削去。 詔新差廣南西路經略安撫使兼知桂州曾布,至桂州交割州事管勾,令趙卨依舊充經略安撫使。以樞密院言安南邊事垂畢,須令趙卨首末專一措置故也。 入內副都知王中正乞馬軍選充上軍、上軍選充諸班,並馬射一石弓。從之。 甲申,中書言,應諸縣造鄉村坊郭丁產等第簿,並錄副本送州,印縫於州院架閣。從之。 乙酉,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寶文閣學士、戶部侍郎呂公著,樞密直學士、工部侍郎薛向,並同知樞密院事。公著既就職,與同列奏事畢,獨留謝,因言:「臣老於閑外,蒙陛下收之桑榆,惟知拳拳納忠,以報恩遇。自熙寧以來,因朝廷論議不同,端人良士,例為小人排格,指為沮壞法度之人,不可複用,此非國家之利也,願陛下加意省察。」上曰:「然,當以次收用之。」上初即位,韓絳即建議複肉刑,至是,複詔執政議。公著以為後世禮教未備,而刑獄繁,肉刑不可複,將有踴貴屨賤之譏。吳充議複置圜土,眾以為難行。王珪欲取開封死囚罪,試以劓刖。公著曰:「刖而不死,則肉刑遂行矣。」議竟得寢。據時政記,公著以十七日戊子供職,向以二十二日癸巳供職。 詳定禮文所言:「禮記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癸天地之牛角繭栗』,蓋以覆載之功,無物可稱,故用繭栗。犢取其誠愨,以小為貴也;特牲而已,不及羊豕,以少為貴也;配坐以祖,祖遠而尊,以天道事之,故亦特牲。書曰『用牲于郊,牛二』,春秋傳曰『養牲養二蔔』是也。嚴父明堂,則有牛羊,以其禰近而親,故以人道事之。詩曰『我將我享,惟羊惟牛』是也。本朝儀注,昊天上帝、皇地祗、太祖皇帝之座,各設三牲俎,不獨配位誤用羊豕,而正位亦不專用特,非尚質貴誠之義。伏請改親祠圜丘、方澤正配位皆用犢,不設羊豕俎及鼎匕,有司攝事准此。」從之。新、舊紀並書詔祀天地及配帝用特牲。 又言:「正配位不當設簋、簠、尊、豆、請改用陶器,仍以樿為杓。」又言:「取火於日,當以照饌及共神廚之用。並請從本所訪求鑒與方諸試驗,以取明水。又下江南饒、信等州,采鬱金香,冀得其真,以和鬯酒。」又言:「景靈宮、太廟,設洗于皇帝版位之西,非是,請設於阼階下,當殿之東溜,仍罷景靈宮所設爟火。」並從之。郊廟禮文自有本文,今但舉其要,而削其繁辭,他皆仿此。 司農寺請自今以存留一半錢所糴糧斛,別為一項,更不與常平舊管同估價。從之。 三班奉職羅昌皓言,昨差齎敕書、禮物往占城國,今畫占城至交址地圖以獻。上批:「昌皓不憚難危,遠使絕域,雖不能成元初受命之功,然勤勞海道,亦可矜奨,宜轉一資。」又批:「自安南用兵,獻議討賊者以百數,其言水陸進師之道,往往不同,未知孰得。宜類眾說成書,各繪圖附見,以備他日之用。」乃詔檢詳官王伯虎、梁燾編類。 丙戌,環慶路計議措置邊防徐禧言,陝西路至並邊,豐稔異常,物價至賤,乞以百萬緡分借逐路經略司計置,異時複令轉運司償納。詔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司,撥錢十萬緡賜環慶路,四十萬緡分賜秦鳳、涇原路,並令經略司市糧封樁;仍令三司支解鹽鈔五十萬緡,付陝西路轉運司市糧草。 熙河路走馬承受長孫良臣言,郎、珪兩族共六百餘人,雖從來借地耕種,終非己所有,乞於河州或南川寨側近,根括空閒及弓箭手逃田內,標撥二十頃分給。從之。 丁亥,詔三司應系省及上供年額錢所買銅、鉛、錫,其所費本錢,令三司移用外,餘並依條封樁。 中書檢正吏房公事、祠部員外郎王陟臣權發遣兩浙路提點刑獄,檢正禮房公事、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崔公度同知禮院、管勾國子監,檢正刑房公事、太子中允、館閣校勘範鏜為利州路轉運判官,樞密院檢詳刑房文字、太常博士李深權提點荊湖南路刑獄,檢詳吏房文字、秘書丞呂大忠為河北路轉運判官,檢詳兵房文字,殿中丞薛昌朝知邠州。初,上以中書檢正、樞密院檢詳官皆置員過多,至是,裁減陟臣等六人,而在職及二年並升一任。仍自今檢正官以四員、檢詳官以三員為額。 詔:「占城與交址為仇國,其起居及內燕聽回避,如願赴燕,亦聽。交人與占城使遇朔日並赴文德殿,分東西立;望日交州使、副入垂拱,而占城赴紫宸起居;大燕交人坐東朶殿上,占城坐西廡。」時占城使、副乞避交人,客省以聞故也。 詔:「邕州昨自交賊殘殺人民,至今戾氣未息,水火疫癘相繼,近又土像動搖,尤可駭異。宜下轉運司差官同本州長吏,集鄰部修潔僧,建水陸道場,為死者薦福。令曾布、陳倩同相度遷城利害以聞。」先是,州寺有塑佛,嘗一動搖,而明年交人入寇。至是又動,而火焚官私廬舍幾盡。其後蠻儂智春叛,複動如故。於是權知州錢師孟投之于江中。錢師孟權知邕州未詳,儂智春叛事在二年六月甲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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