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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寶八年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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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李從鎰至江南諭上旨,國主欲出降,陳喬、張洎廣陳符命,以為金湯之固,未易取也,北軍旦夕當自退矣。國主乃止。李穆既還,上覆命諸將進兵。及潤州平,外圍愈急,始謀遣使入貢,求緩兵。(按實錄,李從鎰以八月十二日還其國,使入貢求緩兵,不知初發江南是何時。用十月一日到京師,則當是九月半以後也。九月半以後,從鎰無緣不在江南矣。而煜傳載煜手書,附周惟簡奏上者,其辭有雲:「在京二弟,恤養優豐。」據此,則似從鎰與從善俱未嘗還也。從鎰既還,而此書亦無一言及之,不知何故。或者李穆歸朝,煜已具謝,而此特追感從鎰未還時並蒙恤養故耶?然李穆再使江南,其歸也,煜亦當有以覆命,而史絕不記,蓋疏略矣。今且參考諸書,略加修潤,更俟詳之。) 道士周惟簡者,鄱陽人,隱居洪州西山。國主召之,館于紫極宮,常以冠褐侍講周易,累官至虞部郎中致仕。於是,張洎薦惟簡有遠略,可以談笑弭兵鋒。複召為給事中,與修文館學士承旨徐鉉同使京師。時國主屢督朱令贇舉湖口兵來援,謂鉉曰:「汝既行,即當止上江援兵,勿令東下。」鉉曰:「臣此行,未必能排難解紛,城中所恃者援兵耳,奈何止之!」國主曰:「方求和好而複召兵,自相矛盾,於汝豈不危乎?」鉉曰:「要以社稷為計,置臣度外耳。」國主泣下,即拜左僕射、參知左右內史事,鉉固辭。國主又以惟簡雅素高尚,不近榮利,親寫十數紙,題為奏目,令惟簡乘間求哀,欲謝政養病。冬十月己亥朔,曹彬等遣使送鉉及惟簡赴闕。 鉉居江南,以名臣自負,其來也,將以口舌馳說存其國。其日夜計謀思慮,言語應對之際詳矣。於是大臣亦先白上,言鉉博學有才辨,宜有以待之。上笑曰:「第去,非爾所知也。」既而鉉朝於廷,仰而言曰:「李煜無罪,陛下師出無名。」上徐召之升殿,使畢其說。鉉曰:「李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過失,奈何見伐?」其說累數百,上曰:「爾謂父子者為兩家可乎?」鉉不能對。惟簡尋以奏目進,上覽之,謂曰:「爾主所言,我一不曉也。」上雖不為緩兵,然所以待鉉等皆如未舉兵時。壬寅,鉉等辭歸江南。(按實錄,徐鉉、周惟簡凡兩至京師,故五代史及談苑太祖對鉉辭有不同,今以五代史所載附之初見時,談苑所載附之後見時。上初答惟簡,但雲不曉爾主所言,後遂詰責之,初猶以理折鉉,後乃直加威怒,其時勢或當然也。更須考詳。) 辛亥,詔諸道州府下屬邑令佐,令佐下鄉里耆艾,察民有孝弟力田,奇才異行,或文武才幹堪備任用,年二十以上,五十以下者,傳送赴闕。 乙卯,遣使檢視京畿逃民。 丁巳,江南國主複遣使入貢,求緩兵。(不知所遣何人,當考。) 遣莊宅使王仁珪、內供奉官李仁祚與知河南府焦繼勳同修洛陽宮室,上始謀西幸也。(實錄、本紀皆雲遣內班都知段仁誨,其後推恩,則王仁珪、李仁祚也。不知何故。今從會要及焦繼勳傳。仁珪、仁祚,俱未見。) 戊午,改潤州鎮海軍為鎮江軍。 朱令贇自湖口以眾入援,號十五萬,縛木為筏,長百餘丈,戰艦大者容千人,順流而下,將焚採石浮梁。王明率所部兵屯獨樹口,遣其子馳騎入奏,且請增造戰船三百,以襲令贇。上曰:「此非應急之策也。令贇朝夕至,金陵之圍解矣。」乃密遣使令明於洲浦間多立長木,若帆檣之狀。令贇望見,疑有伏,即稍逗遛。時江水淺涸,不利行舟,令贇獨乘大航,高十餘重,上建大將旗旛。至皖口,行營步軍都指揮使劉遇聚兵急攻之,令贇勢蹙,因縱火拒鬥。會北風甚,火反及之,其眾悉潰。己未,生擒令贇及戰棹都虞候王暉等,獲兵仗數萬。金陵獨恃此援,由是孤城愈危蹙矣。(本紀及劉遇傳皆雲擒令贇皖口,王明傳乃雲小孤山,江南野錄又雲虎踞洲,未知孰是。今從本紀及劉遇傳。) 監察禦史劉蟠,性清介寡合,能攻苦食淡,頗任數設詐,以蔔人主之遇。蟠時領染院,乙丑,車駕臨幸,蟠伺上將至,輒衣短後衣,芒屩持梃,親督役,頭蓬不治,遽出迎謁。上以為能勤其官,賜錢二十萬。 上自染院移幸晉王北園,賜從臣飲,極歡而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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