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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寶二年六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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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己卯,上發鎮州。 以儀鑾使、知易州賀惟忠為易州刺史,兼易、定、祁等州巡檢使。惟忠捍邊數有功,故遷其秩而不易其任。(惟忠,未見。) 庚辰,詔車駕所過,民無出今年秋租。 壬午,次邢州。 癸未,以右補闕大名王明為荊湖轉運使,將用兵於嶺南也。 丙戌,次相州。 漳水泛溢,壞浮橋,命士卒亟治之。橋成,上步以濟,既濟複壞,詔諸軍亂流而過。 己醜,次滑州。 唐主遣其弟吉王從謙來貢,辛卯,見於胙城縣。唐水部員外郎查元方掌從謙箋奏,上命知制誥盧多遜燕從謙於館。多遜弈棋次,謂元方曰:「江南竟如何?」元方斂衽對曰:「江南事大朝十餘年,極盡君臣之禮,不知其他。」多遜媿謝曰:「孰謂江南無人。」元方,文徽子。(文徽,初見天福八年。此據十國紀年,乃六月事。) 癸巳,車駕至自太原。 曲赦京城系囚。 遣使分往京西諸州賜太原所徙民帛,人一匹。又命控鶴都虞候京兆崔翰差擇其勇悍習武藝者籍為禁軍。 樞密副使沈義倫丁憂,起視事。 是月,北漢主斬樞密副使段煦及馬軍都虞候馮超于壞水口,坐水入不救也。決城下水注之台駘澤,水已落,而城多摧圮。契丹使者韓知璠猶在太原,歎曰:「王師之引水浸城也,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若知先浸而後涸,則並人無緃類矣。」 時契丹遣其將南大王來援,屯於太原城下,劉繼業言於北漢主曰:「契丹貪利棄信,他日必破吾國。今救兵驕而無備,願襲取之,獲馬數萬,因籍河東之地以歸中國,使晉人免于塗炭,陛下長享貴寵,不亦可乎?」北漢主不從。南大王數日北還,贈遺甚厚。 卭部川蠻都鬼主阿伏與山後兩林蠻王子勿兒遣人以狀白黎州,期十月入貢,成都府奏其狀,詔許之。(續錦裡耆舊傳雲:乾德三年夏,黎州遞到雲南牒,稱大理國建昌城演習爽賀平蜀之意。又開寶元年二月,黎州遞到南詔建昌城牒,雲欲通好。厥後寂無文字,但遣近界卭部、兩林川王子,時有進奉。卭部、兩林川者,即古之巂、姚州也。卭部川去黎州大渡河界七程,兩林川十四程,建昌城二十四程,雲南數十程。今國史有黎州山後兩林蠻及黎州卭部川蠻傳,無雲南大理國傳。按續耆舊傳,則山後兩林蠻及卭部川皆雲南之部落耳。又按國史、實錄、會要,雍熙二年十月,卭部川蠻都鬼主諾驅並其母熱免遣王子阿有等來貢,詔以諾驅為懷化將軍。端拱二年九月,又遣王子少蓋等來貢。淳化元年二月,諾驅自部馬至黎州境上求市;二年七月,又遣其子牟昂叔離韈來貢,詔以諾驅為懷化大將軍。蓋國史、實錄、會要並以諾驅為卭部川蠻都鬼主,非雲南大理國主甚明,與續耆舊傳所雲差合。然辛怡顯著雲南至道錄,載其國山川風俗及淳化末朝廷所賜諾驅詔甚具。詔雲:「敕雲南大理國主、統轄大渡河南姚巂州界山前山後百蠻三十六鬼主、兼懷化大將軍、忠順王諾驅,可特授檢校太保、歸德大將軍,依舊忠順王。」怡顯兩至雲南,親見詔書,其所錄必不妄。則諾驅者,實雲南大理國主,而非卭部川蠻都鬼主也。不知國史、實錄、會要何故但稱卭部川蠻而不稱雲南大理國。怡顯又雲諾驅謝恩表用元和冊南詔印。考之前史,大中末,南詔酋龍立,始自稱帝,國號大理。乾符末,酋龍子法又改號鶴拓,亦號大封人,而諾驅猶用元和冊南詔印,不知何也。後唐時,又改號長和。今若即以諾驅為大理國主,則不當附卭部川蠻傳。國史、實錄、會要恐誤矣。然諾驅數通中國,史官那得至如此誤?或諾驅固嘗以卭部川自號,史官遂承用之。不然,諾驅貢奉但付卭部川蠻遣入中國,史官見貢奉者乃卭部川蠻而不知諾驅實遣之耶?且諾驅之子若弟,固嘗親至京師,傳又言諾驅自部馬至境上,其遣入中國者必雲南大理國人,不但卭部川蠻也。卭部川者,雲南部落耳。諾驅亦安肯舍其本國之號,而以部落自名乎?怡顯又雲諾驅住苴咩城。苴咩城,雲南國都也,自嘉州羊山江路至苴咩城凡四十九程,其至黎州境上遠近可度也。諾驅既為國主,亦安肯越數千里,自部馬來求市乎?國史、實錄、會要所稱,又恐未得其實。此皆不可臆斷,今姑從國史,須更詳考之。又據國史,建昌城距巂州二程者,儉浪驛也。獨無所謂建昌城者,不知果何地也。又據國史、實錄,兩林蠻距黎州七程,又一程至巂州,又二程至建昌城。建昌城山上又有風琶蠻,不知大理國欲通好,何乃用建昌城牒也?辛怡顯雲儉浪驛又一程至羌浪驛,此即雲南界,有牌題曰會州都督界,豈建昌城者,即雲南境上,亦如中國之雄州,信使往來,必先道此乎?未可知也。又按國史:自黎州東南行一程至卭部川,自黎州南行七日至兩林川。疑使南詔者必先由卭部川,後兩林川,而南詔欲貢奉於中國者,亦當先由兩林川,乃達卭部川也。而所載兩川道裡,又與續耆舊傳不合,此亦不可臆斷,必須詳考乃決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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