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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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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二年遼開泰七年 春,正月,乙未朔,永州大雪,六晝夜方止。江陵溪魚皆凍死。 己亥,以趙安仁為禦史中丞兼尚書右丞。左右丞兼中丞始此。 辛亥,辛元符觀、資善堂,宴從臣及壽春郡王府官屬,出禦制賜壽春郡王《恤黎民》等歌、《元符觀》、《資善堂》等《記》、《頌》,並出壽春郡王詩什、筆翰示宰相。 戊午,王飲若等上《天禧大禮記》四十卷。 己未,詔:「諸路災傷州軍並設粥,賤糶官粟,以惠貧民。」 是月,遼主如達離山。 二月,乙丑朔,遼主拜日,如渾河。 丁卯,以升州為江寧府,置軍曰建康;命皇子壽春郡王為節度使,加太保,封升王。先是宰臣屢請早議崇建,帝謙讓久之,固請再三,乃許。 戊辰,以壽春郡王友張士遜、崔遵度並為升王府諮議參軍,左正言、直史館晏殊為記室參軍。 庚午,右正言劉煜請自今言事許升殿面對,從之。壬午,對右正言劉煜、魯宗道於承明殿,凡八刻。 三月,壬寅,帝謂宰臣曰:「近日疆陲肅靜,民亦安阜。」向敏中對曰:「邊境雖安,而兵數未減,慮多冗費。」帝曰:「今京師兵可議裁減,存其精銳。」敏中等曰:「軍額漸多,農民轉耗。近准詔已住召募,或斥去疲老,則冗食漸少。」帝曰:「卿等宜講求經久也。」 丙午,遼烏庫節度使蕭普達討德哷勒部之叛命者,滅之。 甲寅,右正言魯宗道言:「大辟罪如婺州訛言者,望自今精加案覆。」帝出其狀以示輔臣,且曰:「自今當詳議者,更加審細,貴無濫也。」 宗道每月風聞,多所論列,帝意頗厭其數。宗道因對,自訟曰:「陛下所以任臣者,豈欲徒事納諫之虛名邪?臣竊愧屍祿,請得罷斥!」帝慰諭良久。它日念之,因題壁曰「魯直」。 丙辰,詔:「州縣先貸貧民糧種,止勿收。」 夏,四月,丙寅,遼賑川州、饒州饑。辛未,賑中京貧乏。 癸酉,遼禁匿名書。 乙亥,詔:「江、淮方稔,宜令更留糧儲三二百萬右,以充軍食,免其擾民。」 庚寅,降天下死罪一等,流以下釋之。災傷地分,去年夏秋稅及借糧種悉與除放,今年夏稅免十之三,大名府、登、萊、濰、密、青、渭州免十之四,不得折變支移。欠負物色未及依限科校,候豐熟日漸次催納。諸處造上供物,追集百姓工匠,有妨農業,並令權罷;如系供軍切要者,候次年裁奏。 壬辰,遼以呂德懋為樞密副使。 閏月,癸卯,知樞密院事馬知節,罷為彰德軍留後,留京師。 戊申,獎州團練使李溥坐貪猥責授忠正節度副使。初,黃震發溥奸贓,遣禦使鞫治,得溥私役兵健為姻家吏部侍郎林特起宅,又附官船販鬻材木,規取利息,凡十數事;未論決,會赦,有司以特故不窮治,大理寺詳斷官考城劉隨請再劾之,卒抵溥罪。隨嘗為永康軍判官,軍無城堞,伐木為柵,壞輒易之,頗困民力。隨令環植柳數十萬侏,使聯屬為界,民得不擾。屬縣令受贓鬻獄,隨劾之;益州李士衡因為令請,隨不從。士衡怒,奏隨苛刻,罷歸。初,西南夷市馬入官,苦吏誅求,隨為繩案之。既罷,夷人數百訴於轉運使曰:吾父何在?」事聞,乃得調。 壬子,遼以蕭進忠為彰武軍節度使兼五州制置。 皇城司言拱聖營西南真武祠泉湧祠側疫,癘者飲之,多愈。甲寅,詔即其地建祥源觀。士女徒跣奔走瞻拜,判度支句院河南任布言不宜以神怪衒愚俗,不報。 戊午,吐蕃遣使言於遼,凡朝貢之期,乞假道夏國;遼主從之。 五月,甲子,太尉、尚書令兼中書令徐王元偓薨。帝臨奠慟哭,贈太師、尚書令,追封鄧王,諡恭懿。 丙寅,遼封皇子宗真為梁王,宗元永清軍節度使,宗簡右衛大將軍,宗願左驍騎大將軍,宗偉右衛大將軍,皇侄宗范昭義軍節度使,宗熙鎮國軍節度使,宗亮絳州節度使,宗弼濮州觀察使,宗奕曹州防禦使,宗顯、宗肅皆防禦使。 遼以張儉守司徒兼政事令。 丁卯,命宰臣王欽若管句修祥源觀事。 右正言劉煜言:「前世傳聖水者皆詭妄不經。今盛夏亢陽,不宜興士木以營不急。」疏入,不報。 丙戌,河陽三城節度使張旻言:「近聞西京訛言,有物如帽蓋,夜飛入人家,又變為大狼狀,微能傷人。民頗驚恐,每夕皆重閉深處,至持兵器捕逐。」迢設祭醮禳禱。 六月,乙未,以宣徽北院使、同知樞密院事曹利用知樞密院事。 乙巳,京師民訛言帽妖至自西京,入民家食人,民聚族環坐,達旦叫噪,軍營中尤甚。詔立賞格募告為妖者。既而得僧天賞、術士耿概、張崗等,鞫之,並棄市。然訛言實無其狀。時自京師以南,皆重閉深處,知應天府王曾令夜開裡門。敢倡言者即捕之,妖卒不興。 辛亥,有彗出北斗,凡三十七日沒。 秋,七月,甲子,遼主命翰林待詔陳升寫《南征得勝圖》於上京五鸞殿。 壬申,以星變赦天下流以下罪,死罪減一等。 詔:「自今鎖廳應舉人,所在長吏先考藝業,合格即聽取解;如至禮部不及格,當停見任;其前後考試官舉送長吏,並重置其罪。」 甲戌,以刑部侍郎、知青州李士衡為三司使。帝作《寬財利論》賜士衡,士衡請刻聖制於本廳,從之。士衡方進用,王欽若害之。會帝論時文之弊,欽若因言:「路振,文人也,然不識體。」帝曰:「何也?」曰:「士衡父誅死,而振為贈告,乃曰『世有顯人』。」帝頷之,士衡以故不大用。 八月,丁酉,群臣上表請立皇太子,不允;表三上,許之。 先是知梧州陳執中上《復古要道》三篇,帝異而召之。帝時已屬疾,春秋高,大臣莫敢言建儲者。執中既至,進《演要》三篇,以早定根本為說。翼日,帝以它疏示輔臣,皆贊曰:「善!」帝指其袖中曰:「更有善於此者。」出之,即《演要》也。因召對便殿,勞問久之。尋擢為右正言。執中,恕之子也。 癸卯,詔:「前歲上聖號冊寶所賜酺,今秋豐稔,可追行之。」 甲辰,立升王受益為太子,改名禎,大赦天下。 乙巳,以翰林學士晁迥為冊立皇太子禮儀使,命祕書監楊億撰皇太子冊文,知制誥盛度書冊,陳堯諮書寶。 壬子,以參知政事李迪兼太子賓客。帝初欲授迪太子太傅,迪辭以太宗時未嘗立保傅,乃止兼賓客,而詔皇太子禮賓客如師傅。有殿侍張迪者,春坊祗候,太子不欲其名與賓客同,改名克一。迪奏其事,帝喜,以告輔臣。 詔:「中書、門下五品,尚書省、禦史台四品,諸司三品,見皇太子,並答拜,自餘受拜。」 加彭王元儼太傅,進封通王。 癸醜,帝作《元良箴》賜皇太子,又作詩賜賓客而下。 甲寅,楚王元佐加興元牧,徐國、邠國、宿國三長公主俱進加封號。 丁巳,詔皇太子月給錢二千貫。 禮儀院言:「至道中,敕百官于皇太子稱名,宮僚稱臣;續准敕,依皇太子所請,宮僚止稱名。」詔如至道之制。 九月,丁卯,禦天安殿冊皇太子。 壬申,三司假內藏銀十萬兩。 戊辰,遼主詔:「內外官因事受賕,事覺而稱子孫僕從者,禁之。」 庚午,遼主錄囚。括馬給東征軍。 庚辰,禦正陽門觀酺,凡五日。帝作《稼穡倍登詩》、《欹器》、《戒酒》二論示輔臣。 祥源觀成,觀宇凡六百一十三區。 是月,遼主駐土河川。 冬,十月,遼名中京新建二殿曰延慶,曰永安。 壬寅,遼以順義軍節度使石用中為漢人行宮都部署。 癸醜,左諫議大夫孫奭言:「茶法屢改,非示信之道,望遣官重定經久之制,即詔,奭與三司詳定,務從寬簡。未幾,奭出知河陽,事遂止。 奭初自密州代還,時方置天慶等節,天下設齋醮,張燕,費甚廣。奭請裁省浮用,不報。 丙辰,遼以東平郡王蕭巴雅爾為都統,殿前都點檢蕭庫哩副之,東京留守耶律巴格為都監,伐高麗。仍諭高麗官吏能率眾自歸者厚資,堅壁相拒者追悔無及。 十一月,己未,以翰林學士晁迥為承旨。時朝廷數舉大禮,詔令多出迥手。嘗夜召對,帝令內持御前巨燭送歸院。 壬戌,遼以呂德懋知吏部尚書,楊又元知詳覆院,劉慎行為彰武軍節度使。 乙亥,起居舍人呂夷簡言:「澶、魏豐熟,望出內藏錢二十萬貫市芻糧。」從之。 遼蕭巴雅爾攻高麗興化鎮,高麗遣其臣薑邯贊、薑民瞻禦之。先期設伏山谷,以大繩貫牛皮塞城東大川以待之,遼師至,決塞發伏。遼師戰不利,巴雅爾乃由慈州直趨王城。進至新恩縣,去王城百里,邯贊等遣兵來援,巴雅爾度王城不可下,乃大掠而還。十二月,師至茶、陀二河,邯贊等追兵大至。諸將皆欲使高麗渡兩河而後擊之;都監巴格獨以為不可,曰:「敵若渡兩河,必殊死戰,此危道也,不若戰於兩河之間。」巴雅爾從之。及戰,高麗以強弩夾射,相持未決,忽風雨自南來,旌旗北指,高麗兵乘勢攻之,遼師大敗,巴雅爾委甲仗而走,詳袞多戰死,天雲及皮室二軍傷陷略盡。 參知政事張知白與宰相王欽若論議多相失,因稱疾辭位,丙午,罷為刑部侍郎、翰林侍讀學士、知天雄軍。 是歲,遼放進士張克恭等三十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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