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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寶二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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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丙寅,以天雄軍節度使符彥卿為鳳翔節度使。彥卿鎮大名十餘年,委任于牙校劉思遇。思遇貪而黠,軍府久不治,於是始議擇官代之。 戊辰,詔:「自今祀天地用太牢,餘當用牛者,代以羊豕。」 靈武節度使馮繼業殺兄,代父領鎮,頗驕恣,戎人不附;又撫士卒少恩,部下多攜貳;繼業慮其為變,請舉族內徙。八月,庚辰,以繼業為靜難節度使。 以棣州防禦使何繼筠領建武節度使,判棣州。 己亥,戶部員外郎、知制誥王祐,權知大名府。辭日,帝謂之曰:「大名,卿之故鄉,古人所謂晝錦者也。」 西京留守向拱,專務飲樂,政府不治,群盜白日殺人於市。帝聞之,怒,庚子,徙拱為安遠節度使。 九月,丁未,以左武衛大將軍長社焦繼勳知西京留守,諭之曰:「無複效向拱也!」繼勳視事月餘,都下清肅。 朝議擇可使代馮繼業者,時考功郎中段思恭知泗州,帝以思恭常有功眉州,乃召赴闕,命知靈州,先詔之曰:「馮繼業言靈州非蕃帥主之,戎人不服,雖衛、霍名將,必見逐矣。意謂非我,它人不能治也。汝能治之乎?」思恭曰:「謹奉詔。」帝壯之,又謂曰:「唐李靖、郭子儀,皆出儒生,立大功,豈我朝獨無人邪!」厚賜遣之,仍以途涉諸戎,令別齎金帛以遺之。思恭既視事,矯繼業之失,悉心綏撫,夷落安靜,周訪利病,多所條奏,甚得吏民之情。 庚申,以合州濃洄鎮為廣安軍。 遼涿州刺史許周瓊來降,以為右羽林將軍,仍領涿州刺史。 是月,初令民典買田土者,輸錢印契。 冬,十月,丁亥,詔曰:「昔西漢求吏民之明經術者,令與計偕,縣次續食,蓋優賢之道也。國家歲開貢部,敷求俊乂,四方之士,無遠弗屆,而經途遐阻,資用或缺,朕甚湣焉!自今西川、山南、荊湖等道舉人,往來給券。」 辛卯,詔歸、峽州並直隸京師。 相、趙、深三州丁夫死太原城下者三百三十四人,詔複其家三年。 戊戌,遼右千牛衛將軍王甲以豐州來降,即命其子廷美為豐州衙內指揮使。 己亥,帝燕藩臣于後苑,酒酣,從容謂之曰:「卿等皆國家宿舊,久臨劇鎮,王事鞅掌,非朕所以優賢之意也。」前鳳翔節度使兼中書令王彥超喻帝指,即前奏曰:「臣本無勳勞,以冒榮寵。今已衰朽,骸骨歸丘園,臣之願也。」前安遠節度使兼中書令武行德,前護國節度使郭從義,前定國節度使白重贊,前保大節度使楊廷璋,競自陳攻戰閥閱及履歷艱苦,帝曰:「此異代事,何足論也!」庚子,以行德為太子太傅,從義為左金吾衛上將軍,彥超為右金吾衛上將軍,重贊為左千牛衛上將軍,廷璋為右千牛衛上將軍。時節度與燕者,皆罷鎮改官。 太子太傅王溥,遷太子太師。 初,丁德裕、王玨、張璵同領兵屯西川,德裕頗自專恣,以兵馬都監張延通党於璵,嗛之。及歸闕,德裕誣奏延通言涉指斥及不法事,仍指璵為黨。癸卯,帝禦後殿引問,延通抗對複不遜,即日棄市,璵、玨並杖配。 遼錫裡、裕嚕等十六族來歸,授官有差。 是月,遼主如褭潭。 十一月,甲辰朔,遼主行柴冊禮,祠木葉山,駐鶴穀。 乙巳,遼北院樞密使蕭恩溫封魏王,北院大王烏珍加裕悅。 庚申,回鶻、於闐皆遣使來貢方物。回鶻使者道由靈州,交易於市,知州段思恭遣吏市硇砂,吏與使者爭直忿競,思恭釋吏不問,械系使者,數日,始貸之。使者歸,訴于其國,回鶻汗遣使齎牒詣靈州,詢械系之由;思恭自知理屈,不敢報。自是數年,回鶻不復入貢。 戊辰,詔中書舍人李昉、兵部員外郎、知制誥盧多遜分直學士院。直學士院,自昉及多遜始也。先是堂吏以事至翰林,拜于堂下,學士略離席勞揖,事已即退,未嘗與坐。昉前在翰林猶然,及是有白事者,遂拜堂上,更展敘中外,無複曩日之禮,昉愕然。詢於同列,則雲如此承襲數年矣,莫詰其故也。禮部尚書楊昭儉喜譏訾,因揚言昉謁堂吏,常獲其刺字雲。 是月,南唐主校獵於青龍山,還,至大理寺,親錄囚,多所原宥。中書侍郎韓熙載劾奏:「獄多由有司,囹圄之中,非車駕所宜至。請有司罰內帑錢三百萬充軍儲。」 十二月,乙酉,以房州防禦使王彥升為原州防禦使。彥升善擊劍,軍中目曰王劍兒。性殘忍,在原州凡五年,戎人有犯漢法者,彥升不加刑,召僚屬飲宴,引所犯戎人於前,手捽其耳嚼之,下以卮酒,戎人流血被體,股慄不敢動。前後啖其耳者數百,戎人畏懼,不敢犯塞。 戊戌,以辛文悅知房州事。帝初從文悅肄業,及即位,召見,授太子中允,判太府寺。周鄭王時在房州,帝謂文悅長者,故有是命。 丁德裕奏西川轉運使,禮部郎中李鉉嘗醉酒指斥,帝驛召鉉,下禦史獄鞫之。因言德裕在蜀中屢以事請求,多拒之,皆有狀。帝悟德裕之妄,止坐鉉酒失。己亥,責鉉為左贊善大夫。 右贊善大夫王昭文,以監大盈倉,其子與倉吏為奸,配隸汝州。 鳳翔節度使符彥卿被病,輿赴西京,上言病亟,詔許就醫洛陽。假滿百日,受俸如故,為禦史所糾。帝以彥卿姻舊,釋之,但罷其節度。 遼以韓匡嗣為上京留守,用藩邸舊恩也。頃之,封燕王。匡嗣令其子德讓人侍,遼主以為謹飭,加授東頭供奉官,補樞密院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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