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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氏據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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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篡立) 晉懷帝永嘉四年。略陽臨渭氐酋蒲洪,驍勇多權略,群氐畏服之。漢主聰遣使拜洪平遠將軍,洪不受,自稱護氐校尉、秦州刺史、略陽公。元帝大興二年。蒲洪降趙,趙主曜以洪為率義侯。 成帝鹹和四年秋八月,後趙中山公虎攻集木且羌於河西,克之。氐王蒲洪、羌酋姚弋仲俱降於虎,虎表洪監六夷軍事。 八年冬十月,氐帥蒲洪自稱雍州刺史,西附張駿。丞相虎分命諸將屯汧、隴,遣將軍麻秋討蒲洪。洪帥戶二萬降於虎,虎迎拜洪光烈將軍、護氐校尉。洪至長安,說虎徙關中豪傑及氐、羌以實東方,曰:「諸氐皆洪家部曲,洪帥以從,誰敢違者。」虎從之,徙秦、雍及氐、羌十餘萬戶於關東。以洪為龍驤將軍、流民都督,使居枋頭。 咸康四年。趙王虎之攻燕,蒲洪以功拜使持節、都督六夷諸軍事、冠軍大將軍,封平西郡公。石閔言於虎曰:「蒲洪雄俊,得將士死力,諸子皆有非常之才,且握強兵五萬,屯據近畿。宜密除之,以安社稷。」虎曰:「吾方倚其父子以取吳、蜀,奈何殺之?」待之愈厚。 穆帝永和五年。高力督定陽梁犢作亂,趙王虎以車騎將軍蒲洪討滅,進封蒲洪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雍秦州諸軍事、雍州刺史,進封略陽郡公。 夏四月,趙王虎病卒,太子世即位,以彭城王遵為丞相,遵殺世自立。 武興公石閔言於遵曰:「蒲洪,人傑也。今以洪鎮關中,臣恐秦、雍之地非複國家之有。此雖先帝臨終之命,然陛下踐祚,自宜改圖。」遵從之,罷洪都督,餘如前制。洪怒,歸枋頭。 冬十一月,秦、雍流民相帥西歸,路由枋頭,共推蒲洪為主,眾至十餘萬。洪子健在鄴,斬關出奔枋頭。侍中王鑒懼洪之逼,欲以計遣之,乃以洪為都督關中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雍州牧、領秦州刺史。洪會官屬,議應受與不。主簿程樸請且與趙連和,如列國分境而治。洪怒曰:「吾不堪為天子邪,而雲列國乎?」引樸斬之。 六年春正月,姚弋仲、蒲洪各有據關右之志。弋仲遣其子襄帥眾五萬擊洪,洪迎擊,破之,斬獲三萬餘級。洪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改姓苻氏。以南安雷弱兒為輔國將軍。安定梁楞為前將軍,領左長史。馮翊魚遵為後將軍,領右長史。京兆段陵為左將軍,領左司馬。王墮為右將軍,領右司馬。天水趙俱、隴西牛夷、北地辛牢皆為從事中郎,氐酋毛貴為單于輔相。 三月,麻秋說苻洪曰:「冉閔、石祇方相持,中原之亂未可平也。不如先取關中,基業己固,然後東爭天下,誰能敵之。」洪深然之。既而秋因宴鴆洪,欲並其眾,世子健收秋斬之。洪謂健曰:「吾所以未入關者,以為中州可定。今不幸為豎子所困。中州非汝兄弟所能辦,我死,汝急入關。」言終而卒。健代統其從眾,乃去大都督、大將軍、三秦王之號,稱晉官爵,遣其叔父安來告喪,且請朝命。 秋八月,京兆杜洪據長安,自稱晉征北將軍、雍州刺史,以馮翊張琚為司馬,關西夷、夏皆應之。苻健欲取之,恐洪知之,乃受趙官爵。以趙俱為河內太守,戍溫。牛夷為綏集將軍,戍懷。治宮室於枋頭,課民種麥,示無西意。有知而不種者,健殺之以徇。既而自稱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以武威賈玄碩為左長史,略陽梁安為右長史,段純為左司馬,辛牢為右司馬,京兆王魚、安定程肱、胡文等為軍諮祭酒。悉眾而西,以魚遵為先鋒,行至盟津,為浮梁以濟。遣弟輔國將軍雄帥眾五千自潼關入,兄子揚武將軍菁帥眾七千自軹關入。臨別,執菁手曰:「若事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復相見。」既濟,焚橋,自帥大眾隨雄而進。 杜洪聞之,與健書,侮嫚之。以張琚弟先為征虜將軍,帥眾萬三千逆戰於潼關之北,先兵大敗,走還長安。洪悉召關中之眾以拒健。洪弟郁勸洪迎健,洪不從,郁帥所部降於健。 健遣苻雄徇渭北。氐酋毛受屯高陵,徐嗟屯好畤,羌酋白犢屯黃白,眾各數萬,皆斬洪使,遣子降於健。苻菁、魚遵所過城邑,無不降附。洪懼,固守長安。 九月,苻菁與張先戰於渭北,擒之,三輔郡縣堡壁皆降。冬十月,苻健長驅至長安,杜洪、張琚奔司竹。 十一月甲午,苻健入長安,以民心思晉,乃遣參軍杜山伯詣建康獻捷,並修好于桓溫。於是秦、雍夷、夏皆附之。趙涼州刺史石甯獨據上邽不下,十二月,苻健擊斬之。 七年春正月,苻健左長史賈玄碩等請依劉備稱漢中王故事,表健為都督關中諸軍事、大將軍、大單于、秦王。健怒曰:「吾豈堪為秦王邪。且晉使未返,我之官爵,非汝曹所知也。」既而密使梁安諷玄碩等上尊號,健辭讓再三,然後許之。丙辰,健即天王、大單于位,國號大秦,大赦,改元皇始。追尊父洪為武惠皇帝,廟號太祖。立妻強氏為天王後,子萇為太子,靚為平原公,生為淮南公,覿為長樂公,方為高陽公,碩為北平公,騰為淮陽公,柳為晉公,桐為汝南公,庾為魏公,武為燕公,幼為趙公。以苻雄為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領車騎大將軍、雍州牧、東海公,苻菁為衛大將軍、平昌公,宿衛二宮。雷弱兒為太尉,毛貴為司空,略陽姜伯周為尚書令,梁楞為左僕射,王墮為右僕射,魚遵為太子太師,強平為太傅,段純為太保,呂婆樓為散騎常侍。伯周,健之舅。平,王后之弟。婆樓,本略陽氐酋也。 三月秦王健分遣使者周民疾苦,搜羅俊異。寬重斂之稅,弛離宮之禁,罷無用之器,去侈靡之服,凡趙之苛政不便於民者,皆除之。 杜洪、張琚遣使召梁州刺史司馬勳。夏四月,勳帥步騎三萬赴之,秦王健禦之于五丈原。勳屢戰皆敗,退歸南鄭。健以中書令賈玄碩始者不上尊號,銜之,使人告玄碩與司馬勳通,並其諸子皆殺之。 八年春正月,秦丞相雄等請秦王健正尊號,依漢、晉之舊,不必效石氏之初。健從之,即皇帝位,大赦。諸公皆進爵為王。且言單于所以統壹百蠻,非天子所宜領,以授太子萇。 司馬勳既還漢中,杜洪、張琚屯宜秋。洪自以右族,輕琚,琚遂殺洪,自立為秦王,改元建昌。夏五月,秦主健攻張琚於宜秋,斬之。 十年夏六月丙申,秦東海敬武王雄卒,秦王健哭之嘔血,曰:「天不欲吾平四海邪。何奪吾元才之速也。」贈魏王。雄以佐命元勳,位兼將相,權侔人主,而謙恭泛愛,遵奉法度,故健重之,常曰:「元才,吾之周公也。」子堅襲爵。堅性至孝,幼有志度,博學多能,交結英豪,呂婆樓、強汪及略陽梁平老皆與之善。 十一月。秦淮南王苻生,幼無一目,性粗暴。其祖父洪嘗戲之曰:「吾聞瞎兒一淚,信乎?」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亦一淚也。」洪大驚,鞭之。生曰:「性耐刀槊,不堪鞭棰。」洪謂其父健曰:「此兒性悖,宜早除之,不然必破人家。」健將殺之,健弟雄止之曰:「兒長自應改,何可遽爾。」及長,力舉千鈞,手格猛獸,走及奔馬,擊刺騎射,冠絕一時。獻哀太子卒,強後欲立少子晉王柳。秦主健以讖文有「三羊五眼」,乃立生為太子。以司空平昌王菁為太尉,尚書令王墮為司空,司隸校尉梁楞為尚書令。 夏六月丙子,秦主健寢疾。庚辰,平昌王菁勒兵入東宮,將殺太子生而自立。時生侍疾西宮,菁以為健已卒,攻東掖門。健聞變,登端門,陳兵自衛。眾見健,惶懼皆舍仗逃散。健執菁,數而殺之,餘無所問。 壬午,以大司馬武都王安都督中外諸軍事。甲申,健引太師魚遵、丞相雷弱兒、太傅毛貴、司空王墮、尚書令梁楞、左僕射梁安、右僕射段純、吏部尚書辛牢等受遺詔輔政。健謂太子生曰:「六夷酋帥及大臣執權者,若不從汝命,宜斬除之。」 臣光曰:顧命大臣,所以輔導嗣子,為之羽翼也。為之羽翼,而教使翦之,能無斃乎。知其不忠,則勿任而已矣。任以大柄,又從而猜之,鮮有不召亂者也。 乙酉,健卒。諡曰景明皇帝,廟號高祖。丙戌,太子生即位,大赦,改元壽光。群臣奏曰:「未逾年而改元,非禮也。」生怒,窮推議主,得右僕射段純,殺之。 秋七月,秦主生尊母強氏曰皇太后,立妃梁氏為皇后。梁氏,安之女也。以其嬖臣太子門大夫南安趙韶為右僕射,太子舍人趙誨為中護軍,著作郎董榮為尚書。 八月,秦主生封衛大將軍黃眉為廣平王,前將軍飛為新興王,皆素所善也。征大司馬武都王安領太尉。以晉王柳為征東大將軍、並州牧,鎮蒲阪。魏王氵霝為鎮東大將軍、豫州牧,鎮陝城。中書監胡文、中書令王魚言於生曰:「比有星孛於大角,熒惑入東井。大角帝座,東井,秦分。於占,不出三年,國有大喪,大臣戮死。願陛下修德以禳之。」生曰:「皇后與朕對臨天下,可以應大喪矣。毛太傅、梁車騎、梁僕射受遺輔政,可以應大臣矣。」九月,生殺梁後及毛貴、梁楞、梁安。貴,後之舅也。右僕射趙韶、中護軍趙誨,皆洛州刺史俱之從弟也,有寵於生,乃以俱為尚書令。俱固辭以疾,謂韶、誨曰:「汝等不復顧祖宗,欲為滅門之事。毛、梁何罪,而誅之。吾何功,而代之。汝等可自為,吾其死矣。」遂以憂卒。 冬十一月,秦以辛牢守尚書令,趙韶為左僕射,尚書董榮為右僕射,中護軍趙誨為司隸校尉。 十二月,秦丞相雷弱兒性剛直,以趙韶、董榮亂政,每公言於朝,見之常切齒。韶、榮譖之于秦主生,生殺弱兒及其九子、二十七孫。於是諸羌皆有離心。 生雖在諒陰,游飲自若。彎弓露刃以見朝臣,錘鉗鋸鑿,可以害人之具,備置左右。即位未幾,後妃公卿已下至於僕隸,凡殺五百餘人,截脛、拉脅、鋸項、刳胎者,比比有之。 十二年。秦司空王墮性剛峻,右僕射董榮、侍中強國皆以佞幸進,墮疾之如仇,每朝見榮,未嘗與之言。或謂墮曰:「董君貴幸無比,公宜小降意接之。」墮曰:「董龍是何雞狗,而令國士與之言乎?」會有天變,榮與強國言于秦主生曰:「今天譴甚重,宜以貴臣應之。」生曰:「貴臣唯有大司馬及司空耳。」榮、國曰:「大司馬國之懿親,不可殺也。」乃殺王墮。將刑,榮謂之曰:「今日複敢比董龍於雞狗乎?」墮瞋目叱之。洛州刺史杜郁,墮之甥也,左僕射趙韶惡之,譖於生,以為貳于晉而殺之。春正月壬戌,生宴群臣於太極殿,以尚書令辛牢為酒監,酒酣,生怒曰:「何不強人酒而猶有坐者。」引弓射牢,殺之。群臣懼,莫敢不醉,偃僕失冠,生乃悅。三月,秦主生髮三輔民治渭橋,金紫光祿大夫程肱諫,以為妨農,生殺之。 夏四月,長安大風,髮屋拔木。秦宮中驚擾,或稱賊至,宮門晝閉,五日乃止。秦主生推告賊者,刳出其心。左光祿大夫強平諫曰:「天降災異,陛下當愛民事神,緩刑崇德以應之,乃可弭也。」生怒,鑿其頂而殺之。衛將軍廣平王黃眉、前將軍新興王飛、建節將軍鄧羌,以平,太后之弟,叩頭固諫。生弗聽,出黃眉為左馮翊,飛為右扶風,羌行咸陽太守,猶惜其驍勇,故皆弗殺。五月,太后強氏以憂恨卒,諡曰明德。 六月,秦主生下詔曰:「朕受皇天之命,君臨萬邦,嗣統已來,有何不善,而謗讟之音,扇滿天下。殺不過千,而為之殘虐。行者比肩,未足為希。方當峻刑極罰,複如朕何。」 自去春以來,潼關之西至於長安,虎狼為暴,晝則繼道,夜則廢屋,不食六畜,專務食人,凡殺七百餘人。民廢耕桑,相聚邑居,而為害不息。秋七月,秦群臣奏請禳災。生曰:「野獸饑則食人,飽當自止,何禳之有。且天豈不愛民哉,正以犯罪者多,故助朕殺之耳。」 冬十月,秦主生夜食棗多,旦而有疾,召太醫令程延使診之。延曰:「陛下無它疾,食棗多耳。」生怒曰:「汝非聖人,安知吾食棗。」遂斬之。 升平元年春二月,太白入東井。秦有司奏「太白罰星,東井秦分,必有暴兵起京師。」秦主生曰:「太白入井,自為渴耳,何所怪乎?」 夏五月,秦主生夢大魚食蒲,又長安謠曰:「東海大魚化為龍,男皆為王女為公。」生乃誅太師、錄尚書事廣甯公魚遵,並其七子、十孫。金紫光祿大夫牛夷懼禍,求為荊州,生不許,以為中軍將軍,引見,調之曰:「牛性遲重,善持轅軛,雖無驥足,動負百石。」夷曰:「雖服大車,未經峻璧,願試重載,乃知勳績。」生笑曰:「何其快也。公嫌所載輕乎,朕將以魚公爵位處公。」夷懼,歸而自殺。 生飲酒無晝夜,或連月不出,奏事不省,往往寢落。或醉中決事,左右因以為奸,賞罰無准。或至申酉乃出視朝,乘醉多所殺戮。自以眇目,諱言:「殘、缺、偏、只、少、無、不具」之類,誤犯而死者不可勝數。好生剝牛羊驢馬,燖雞豚鵝鴨,縱之殿前,數十為群。或剝人面皮,使之歌舞,臨觀以為樂。嘗問左右曰:「自吾臨天下,汝外間何所聞。」或對曰:「聖明宰世,賞罰明當,天下唯歌太平。」怒曰:「汝媚我也。」引而斬之。它日,又問,或對曰:「陛下刑罰微過。」又怒曰:「汝謗我也。」亦斬之。勳舊親戚,誅之殆盡,群臣得保一日,如度十年。 東海王堅,素有時譽,與故姚襄參軍薛讃、權翼善。讃、翼密說堅曰:「主上猜忍暴虐,中外離心。方今宜主秦祀者,非殿下而誰。願早為計,勿使它姓得之。」堅以問尚書呂婆樓,婆樓曰:「僕,刀鐶上人耳,不足以辦大事。僕裡舍有王猛者,其人謀略不世出,殿下宜請而諮之。」堅因婆樓以招猛,一見如舊友。語及時事,堅大悅,自謂如劉玄德之遇諸葛孔明也。 六月,太史令康權言于秦主生曰:「昨夜三月並出,孛星入太微,連東井。自去月上旬沈陰不雨以至於今,將有下人謀上之禍。」生怒,以為妖言,撲殺之。特進、領禦史中丞梁平老等謂堅曰:「主上失德,上下嗷嗷,人懷異志,燕、晉二方,伺隙而動,恐禍發之日,家國俱亡。此殿下之事也,宜早圖之。」堅心然之,畏生趫勇,未敢發。 生夜對侍婢言曰:「阿法兄弟亦不可信,明當除之。」婢以告堅及堅兄清河王法。法與梁平老及特進、光祿大夫強汪帥壯士數百潛入雲龍門,堅與呂婆樓帥麾下三百人鼓噪繼進,宿衛將士皆舍仗歸堅。生猶醉寐,堅兵至,生驚問左右曰:「此輩何人。」左右曰:「賊也」生曰:「何不拜之。」堅兵皆笑。生又大言:「何不速拜。不拜者斬之。」堅兵引生置別室,廢為越王,尋殺之,諡曰厲王。 堅以位讓法,法曰:「汝嫡嗣,且賢,宜立」堅曰:「兄年長,宜立」堅母苟氏泣謂群臣曰:「社稷重事,小兒自知不能,它日有悔,失在諸君。」群臣皆頓首請立堅。堅乃去皇帝之號,稱大秦天王,即位于太極殿。誅生幸臣中書監董榮、左僕射趙韶等二十餘人。大赦,改元永興。追尊父雄為文桓皇帝。母苟氏為皇太后,妃苟氏為皇后,世子宏為皇太子。以清河王法為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錄尚書事、東海公。諸王皆降爵為公。以從祖右光祿大夫永安公侯為太尉,晉公柳為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封弟融為陽平公,雙為河南公,子丕為長樂公,暉為平原公,熙為廣平公,睿為巨鹿公。以漢陽李威為左僕射,梁平老為右僕射,強汪為領軍將軍,呂婆樓為司隸校尉,王猛為中書侍郎。 融好文學,明辯過人,耳聞則誦,過目不忘。力敵百夫,善騎射擊刺,少有令譽,堅愛重之,常與共議國事。融經綜內外,刑政修明,薦才揚滯,補益弘多。丕亦有文武才幹,治民斷獄,皆亞於融。 威,苟太后之姑子也,素與魏王雄友善,生屢欲殺堅,賴威營救得免。威得幸于苟太后,堅事之如父。威知王猛之賢,常勸堅以國事任之。堅謂猛曰:「李公知君,猶鮑叔牙之知管仲也。」猛以兄事之。 秋八月,秦王堅以權翼為給事黃門侍郎,薛讃為中書侍郎,與王猛並掌機密。九月,追複大師魚遵等官,以禮改葬,子孫存者皆隨才擢敘。 冬十一月,秦太后苟氏游宣明台,見東海公法之第門車馬輻湊,恐終不利於秦王堅,乃與李威謀賜法死。堅與法訣於東堂,慟哭歐血。諡曰獻哀公,封其子陽為東海公,敷為清河公。 十二月,秦王堅行至尚書,以文案不治,免左丞程卓官,以王猛代之。堅舉異才,修廢職,課農桑,恤困窮,禮百神,立學校,旌節義,繼絕世,秦民大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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