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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甯宗慶元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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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甯宗 乙卯慶元元年。上,光宗皇帝第三子也,母曰慈懿皇后李氏。光宗在泰邸,慈懿夢日隊於庭,以手承之,已而有娠。孝宗乾道四年十月丙辰秋分而生上,五年正月賜名。 十一月乙丑,授右千牛衛大將軍。 淳熙五年十月戊午,除明州觀察使,封英國公。 七年二月戊辰,初就傅,孝宗諭輔臣妙簡儒臣為小學教授,遂以命秘書省正字楊輔,時上年十三矣。明年,輔補外,以校書郎劉光祖代之。光祖請講誦祖宗故事以為日課。 九年正月,冠。 十年九月已巳,始預朝參。 十一年當出闔,兩宮愛之,不欲令居外,乃建第東宮之側,以十月甲戌遷焉。 十二年三月乙酉,除安慶軍節度使,封平陽郡王。 八月辛酉,納夫人韓氏。 十六年二月,光宗受禪。 三月已亥,拜少保、武甯軍節度使,進封嘉王,賜外第。上自弱齡尊師而重傅,朝廷所用學官如羅點、鄧驛、莫叔光,咸一時之選。及是又創翊善,以沈清臣為之。清臣俄免,以黃裳代之。其後黃艾、孫逢吉、陳傅良、章穎、沈有開、彭龜年繼居講讀之任,皆名儒也。上每溫習所講之書,自為口義,令講官親草,或有大義論,上必書之冊,謂之日記。高宗攢陵,上力請護送道間,因見田家作苦之狀,謂左右曰:「居常在禁中,安得知此?」 《講義》曰:周公作《無選》,首之曰知稼穡之艱難。蓋人君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其視田裡之務為何物?故一旦出而臨民,往往如秦越之相視。嘗聞真宗孔母號泰國太夫人劉氏本農家女,喜談田野間事。真宗自幼聞之為甚詳,所以即位以來,加惠農民,《景德農田敕成書》最為詳備,豈非見聞之有其素哉?今我寧考在潛德之初,因道間見田家作苦之狀,謂左右曰:「居常在禁中,安得知此?」是則小人之勞關於聖心久矣,此三十年恭儉之治,豈無所自來歟? 光宗紹熙二年冬,光宗始屬疾。四年,壽皇不豫,光宗疾甚,不能視疾。壽皇升遐,猶未能出。知樞密院事趙汝愚等奉太皇太后聖旨:皇帝以疾不能執喪,奉皇子即皇帝位。本末詳見先宗紹熙五年。時年二十七。 ◇ 春正月丁亥朔,蠲兩淮租稅。詔修《高宗實錄》。 己亥,雷。 壬寅,黎州蠻寇邊,官軍與戰,卻之。 乙巳,蠲台、嚴、湖州貧民身丁折帛錢一年。詔兩浙、淮南、江東路荒歉諸州收養遺棄小兒。 辛亥,將作監李沐為右正言。沐,韓侂冑之黨也。侂胄欲擊趙汝愚,於是擢沐以居言路。以陰雨,賑濟行在貧民。 丙辰,白虹貫日。 ◇ 二月丁巳朔,詔兩淮諸州勸民耕墾荒田。 壬戌,詔嗣秀王伯圭贊拜不名。罷諸郡權攝。 癸亥,以久雨,釋大理、三衙、臨安府、兩浙路杖以下囚。 丁卯,語帥臣監司歲終考察郡守臧否以聞。 丁醜,右正言李沐上殿,乞罷右丞相趙汝愚政柄,以尊安天位,塞絕奸原。是日,汝愚乞罷政,出浙江亭待罪。詔中使宣押赴都堂治事。沐又乞更不宣押,是晚鎖院。 戊寅,汝愚罷右丞相,除觀文殿大學士、知福州,制詞略曰:「頃我家之多難,賴碩輔之精忠,持危定傾,安社稷以為悅;任忠竭節,利國家無不為。既隆翊戴之勳,尚期啟沃之助。力陳忱悃,祈避煩言。」起居郎、權直學士院鄭湜所草也。湜坐無貶詞,免直學士院,未幾罷去。 《講義》曰:父有天下,傳歸於子,此古今之常也。後世人臣往往貪天之功以為己力,非小人之尤者乎?嘗聞哲廟之立,本宣仁保佑之賜與諸大臣建請之功,群僉矯誣,所以定策歸功蔡確,而上謗宣仁,下累王珪,遂為元祐大臣不可解之禍,其往轍可鑒矣。今我寧考纂承大統,蓋慈福宮定計于內,趙忠定諸臣翊贊於外。侂胄何人,夤緣戚裡,蒙蔽朝廷,既攘奪其功掩為已有,且附會言章,竄之於必死之地,亦獨何心哉?然則確與侂胄,其罪皆不可勝誅矣。 己卯,雨土。知樞密院事餘端禮兼參知政事。 庚辰,權兵部侍郎章穎與群察上疏,留趙汝愚也。右正言李沐論其附下罔上,繼與宮觀。工部侍郎、知臨安府徐誼亦坐上疏論救趙汝愚罷去。禦史中丞謝深甫、殿中侍御史楊大法、監察禦史劉德秀、劉三傑論:「汝愚冒居相位,今其罷免,不當加以書殿隆名,帥藩重寄。伏匄寢其福唐之命,令以職名奉祠。」汝愚亦乞將前件新命盡賜罷免,令臣姑守本官奉祠,杜門省咎。 甲申,有旨依所乞,依舊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國子祭酒李祥、國子博士楊簡複上疏留汝愚,沐又劾之。是月,初,內藏庫下淮東總領所取其羨財,至是葉適言:「此錢當存留,以備緩急。請詔有司,自今除每歲收支外,並將樁管實在之數開具成冊,使朝廷通知有餘不足之數。其非緣軍前事,毋得趣文移起發,欲以他用,雖有中旨,許執奏不行。俟儲積果多,朝廷經制既立,然後議窠名之重輕,考撥定之數目,寬減州縣,還以予民。」從之。 ◇ 三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庚寅,太白經天。 辛亥,詔四川歲發西兵赴行在如舊制。 癸醜,命侍從、台諫、兩省集議江南沿江諸州行鐵錢利害。 甲寅,國子祭酒、新除湖南轉運判官李祥、國子博士楊簡罷,坐留趙汝愚,為右正言李沐所劾也。 ◇ 夏四月丙辰朔。 丁巳,太府寺丞呂祖儉上疏留趙汝愚,並論朱熹、彭龜年等不當逐,語侵韓侂胄。 戊午,詔呂祖儉朋比罔上,送韶州安置,中書舍人鄧驛封還錄黃。 己未,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餘端禮為右丞相,簽書樞密院事京鏜知樞密院事,同知樞密院事鄭僑參知政事,禦史中丞謝深甫簽書樞密院事。 庚申,詔中書舍人鄧驛以呂祖儉志在無君,其罪當誅,姑從竄斥,以示寬容,自合書行。於是太學上舍生楊宏中、周端朝、張道、林仲麟、蔣博、徐範六人伏闕上書,其略曰:「臣聞自古國家禍亂之由,初非一道,而小人傷君子,其禍尤慘。君子登庸,杜絕邪枉,要其處心,實在於愛君憂國。群小得志,仇視正人,必欲盡去其朋類,然後可以肆行而無忌,於是人主孤立而社稷危矣。黨錮斃漢,朋黨亂唐,大率由此。元祐以後,邪正交攻,卒成靖康之變。我宋不競,貽禍至今,此臣子所不忍言,陛下所不忍聞也。臣竊見近者諫官李沐論前相趙汝愚所為乖戾,隨即罷去。若慮陛下父子之際,懷不自安,故黜汝愚,以謝天下,亦未為過。如沐所言,則亦為汝愚自居同姓,數談夢兆,專政擅權,欺君植黨,殆將不利於陛下。以此加詆,其實不然。汝愚之去,中外諮憤,而以為父老歡呼,蒙蔽天聽,一至於此。道路譁然,以為李沐內結權幸,陰有指授,率爾肆言,全無忌憚。廟堂屏息,不敢異議,天下扼腕,氣將奚伸?其氣已足以熏灼朝路,撼搖國勢。陛下若不亟悟,漸成孤立,後雖悔之,亦無及矣!陛下獨不念去歲之事乎?人情驚疑,變在朝夕。當是時,假非汝愚出死力定大議,使陛下得以成壽康皇帝揖遜之志,行孝宗皇帝未舉之喪,雖百李沐,罔知攸濟。當國家多難,汝愚方位樞府,本兵柄,指揮操縱,何向不可?尚不於此時為利,上下安妥,乃有異意乎?李沐輒以危言悚脅陛下,巧于中傷君子,立威取名,情狀敗露。願陛下鑒漢、唐之禍,懲靖康之變,精加宸慮,特奮睿斷。念汝愚之忠勤,灼李沐之回邪,明示好惡,精別淑慝,竄李沐以謝天下。」 庚申,詔宏中等妄亂上書,扇搖國是,各送五百裡外編管。中書舍人鄧驛言:「仰惟國家開設學校,教養士類,德至渥也。自建太學以來,上書言事者無時無之。累朝仁聖相繼,天覆海涵,不加之罪,甚者押歸本貫或他州,聽讀而已。紹興間,有布衣俞古上書狂悖,若以指斥之罪坐之,誠不為過。太上皇帝始者震怒,降旨編管,已而臣僚論奏,竟從寬典。陛下今日編管楊宏中等六名,若以扇搖國是罪之,則未若指斥乘輿之罪大。以六輩言之,則一夫為至寡。聖明初政,仁厚播聞。睿斷過嚴,人情震駭。所有錄黃,臣未敢書行。」詔驛依已面諭書行,未幾,驛罷知泉州。工部侍郎兼知臨安府錢象祖遣人逮捕諸生,押送貶所。宏中、道、林仲麟皆福州人,端朝溫州人,博信州人。博久居學校,忠鯁有聞,同上諫書,皆其屬槁。右正言李沐除右諫議大夫,監察禦史劉德秀除右正言。時知名之士罷斥相繼,人情洶洶,韓侂胄患之。侍御史楊大法、右正言劉德秀乃乞降詔,以國是、尊君、中道等事訓飭在廷,有不如詔者,重置典憲。 辛酉,追封史浩為會稽郡王。 戊辰,以火疫故,出內帑錢為行在貧民醫藥、棺斂費。 壬午,複出內帑錢賜諸軍疾疫死者家。 ◇ 五月戊子,呂祖儉改送吉州安置。 丁酉,命直學士院傅伯壽草詔,如楊大法、劉德秀之請。伯壽,自得之子,自得乾道間以不受曾覿之招名聞四方,至伯壽,則奴事韓侂胄隸人蘇師旦,致身通顯。其弟伯成非其所為,每切責之。至是,伯壽始草詔,以詆善類。 戊戌,詔曰:「朕惟風俗者治忽之樞機,士大夫者風俗之權輿。昔周文武之隆,在位皆節儉正直,小大之臣,咸懷忠良,下至庶民,無有淫朋比德。今也不然,懷背公死黨之心,蔑尊君親上之義,佞諛側媚,以奉權強;詭僻險傲,以釣聲譽。鼓唱橫議,貪利逞私,使毀譽是非混然淆亂。於乎!朕之所托,顧乃如此?自今至於後日,灑濯厥衷,存公去私,可否從違,各當於理,則予汝嘉。其有不吉不迪。習非怙終,邦有常刑,朕不敢貸。」 丙午,詔諸路提舉司置廣惠倉,修胎養令。 辛亥,降大理、三衙、臨安府雜犯死罪以下囚,釋杖以下。 ◇ 六月甲寅朔。 丁巳,右正言劉德秀言:「邪正之辨,無過於真與偽而已。彼口道先王語,而行如市人所不為,在興王之所必斥也。昔孝宗垂意規恢,首務核實,凡虛偽之徒言行相違者,未嘗不深知其汙。臣願陛下以孝宗為法。」詔下其章。 己未,遣起居舍人汪義端賀金主生辰。命中書複置台諫官言事。 庚午,詔三衙、江上諸軍主帥將佐初除舉自代一人,歲舉所知二人。右正言劉德秀劾國子博士孫元卿、太學博士袁燮、國子正陳武,皆罷去。司業汪逵人劄子辨之,德秀以為言,逵亦罷,於是善類為之一空矣。韓侂冑本武人,志在招權納賄,除不附已而已,不能巧為說以網善類也。先是,熙甯間,程顥、程頤得孔孟千載不傳之學,始以道學為天下倡。二先生少學于汝南周敦頤,其後學者翕然宗之,其高弟延平楊時、河南尹焞遭遇靖康、建炎、紹興之間,致位通顯。建安胡安國學《春秋》于程頤而不及見,以楊時、謝良佐為師友。紹興初,秦檜為亞相,引安國侍經席,一時善類多聚於朝,俄為呂頤浩、朱勝非所逐。趙鼎為相,尹焞以布衣勸講,經生學士多召用焉。鼎既罷,張俊獨相,諫官陳公輔力排程氏學,以為狂言怪語、淫說鄙詞,胡安國上疏辨之。其後檜再入相,複尚王金陵,而程氏學廢矣。楊時傳郡人羅從彥,從彥傳之李侗,侗傳之朱熹;安國傳其子憲,憲傳之廣漢張栻,栻,浚之子也,乾、淳間與朱熹相往來講切,後以道學為己任,學者號曰晦庵先生、南軒先生。東萊呂祖謙,其同志也。栻侍經筵不久而去,熹屢召不起,孝宗賢之。王淮當國,素不善熹,尚書鄭丙始創為道學之目,淮又擢陳賈為察官,俾上疏言:「近日縉紳有所謂道學者,大率假其名以濟其偽。望明詔中外,痛革此習。」熹遂得祠。淳熙末,熹除郎,以足疾未拜,而侍郎林栗劾其慢,且詆道學之士以亂臣之首,宜加禁絕。栗雖罷去,而士大夫譏謗道學之說迄不可解,甚至以朋黨詆之,而邪正莫能辨。紹熙末,趙汝愚當國,遂起熹侍經筵,而其學者益進,學者仰之如泰山北斗,而流俗醜正,多不便之,然猶未敢加以醜名攻詆。至是,士大夫嗜利亡恥,或素為清議所擯者,乃教以凡相與為異者,皆道學人也。陰疏姓名授之,俾以次斥逐。或又為言:「名道學則何罪?當名曰偽學。」蓋謂貪黷放肆乃人真情,其廉潔好修者皆偽也。於是憸人、險狠猥薄無行之徒利其說之便己,攘袂奮臂,以攻偽干進,而學禁之禍自此始矣。 《講義》曰:我朝自王安石以《新經》破舊說,凡學校科舉之間,皆以王氏之經從事,士用新進,國尊新法,而天下自是多事矣。孝宗皇帝崇尚伊洛之學,一時明師大儒相繼而起,張栻在湖,朱熹在閩,呂祖謙在浙,皆推明是學,以續孔、孟正脈之傳,天下學者翕然從之,得其說者互以傳授,凡岩穀草野之間,皆出一轍。學校科舉取人、士大夫立身事君,無不源流於是學之中,涵養陶成,士習醇美。自小人用事,摧靡道學,而名之以偽,海內之士,瀾倒風從,不惟禮義廉恥有所不顧,而學士大夫之衣冠亦更變以趨時,未幾異說橫興,兵端驟起,非朝廷決然鋤去大奸,以複正學,幾為東南不可解之禍。師道不立,其流弊乃在此哉!曩者紹熙之前,一時風俗之好尚,為士者喜言時政,為吏者喜立功名,誠不能無所偏,而執事懲之甚,遂一舉而厭薄之,稍自好者名以偽學,欲自立者號以私黨,於是世俗毀方為圓,變真為佞,而流風之弊,有不可勝言者矣。 癸酉,宜州觀察使兼樞密院都承旨韓侂冑為保甯軍節度使、提舉萬壽觀。 禦史中丞何澹急欲執政,秋七月丙申,上疏論:「專門之學流而為偽,空虛短拙,文詐沽名。請風厲學者,專事孔孟,毋得自相標榜。」 丁酉,詔榜朝堂。澹始以留正薦,自權兵部侍郎除右諫議大夫,首擊周必大罷之,未幾,遷中執法,一時名士,排擊殆盡,大為清議所薄。會有本生繼母之喪,徘徊不肯去。太學生喬嘉等移書切責之,其略曰:「閣下自長成均而更長台諫,此三綱五常之所系者也。今聞閣下有所生繼母之喪,初請於朝,欲解官持服,繼聞上疏稱解逮事、不逮事之異,中外哄然,雖愚者亦以為駭。閣下所生之父果以繼室為正乎?若以為正,則閣下亦當從而為正,不得黜之也。今四下餘年,以所生繼母事之。及其終也,反以為生不逮事而不持心喪,可乎?閣下之意,必謂所生繼母無生我之恩,則不當為所生之母,抑不思黜其所生之繼母,是賤其所生之父也。必以生我者為正而繼之者為不正,是閭巷小人知有母而不知有父者也,非天理之公、人倫之正也。閣下為天子耳目之官,將以厚人倫,正風俗,正宜致辨於此。」太常亦謂當申心制,不得已,乃去位。既免喪,時趙汝愚已執政,止除煥章閣學士、知明州。澹愈怨恨,祈哀韓侂冑,遂除澹禦史中丞,自是力主偽學之禁,以至執政。 甲辰,吏部郎官麋師旦建言請考核真偽,未幾,除左司員外郎。時有張貴謨者指論《太極圖說》之非。何澹上言:「在朝之臣既熟知其邪正之跡,然不敢白髮,以招報復之禍。望明詔大臣,去其所當去者。」於是以何澹疏,落趙汝愚觀文殿大學士,罷官觀。 己亥,太白晝見。 ◇ 八月己巳,詔內外諸軍主帥條析將佐、士卒、器械、船艦可用與否及控扼防守之策聞。 ◇ 九月壬午朔,蠲臨安府水災貧民賦。 乙酉,以久雨,決系囚。 甲辰,遣中書舍人黃艾賀金主正旦。已酉,蠲台嚴湖州被災民丁絹。 ◇ 冬十月壬子朔。 丁卯,詔三省、樞密院條上合教諸軍例。 乙丑,升秀州為嘉興府,舒州為安慶府,嘉州為嘉定府,英州為英德府。 戊辰,金主遣吏部尚書吳鼎樞、兵部郎中紇石烈介來賀瑞慶節。 壬申,子恭為安定郡王。 ◇ 十一月己醜,雨土。 庚寅,皇弟徐國公抦為昭慶軍節度使。 戊戌,加上壽皇隆慈備福光佑太皇太后尊號曰壽成惠慈皇太后,太上皇帝尊號曰聖安壽仁太上皇帝,太上皇後尊號曰壽仁太上皇後。 丙午,監察禦史胡紘奏趙汝愚唱引偽徒,謀為不軌,責授寧遠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徐誼坐黨汝愚,亦責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中外震駭。初,上之在重華執喪也,五日一朝于壽康,既而久不得見,至是,紘因劾竄汝愚,仍請以行遣汝愚之事奏之太上,庶幾太上歡然,盡釋前憾,恰愉如初。上從之。朱熹時家居,自以蒙累朝知遇之恩,且尚帶從臣職名,義不容默,草封事數萬言,極陳奸邪蔽主之禍,因以明汝愚之冤。繕寫已具,子弟諸生更進迭諫,以為必且賈禍,熹不聽。門人蔡元定入諫,請以蓍決之,遇《遁》之《同人》。熹默然,取奏槁焚之,因更號遁翁,遂以疾丐休致。 癸未,命宰執大閱諸軍。 ◇ 十二月癸亥,置楚州弩手效用。 丁醜,金主遣刑部尚書赫舍哩正、太常少卿王珩來賀明年正旦。是月,臣僚劄子:「廟朝乃洪化之地,中書實王政之由,正本澄源,無先于此,常程細故,紛遝至前,則朝廷之體不尊,百司之務反廢。今三省文書遍盈幾閣,百事庶府惟事依違,日因月循,細故毛舉,中書之務,何自而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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