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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紹興二十五年(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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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紹興二十五年春二月壬寅,左朝議郎沈長卿追兩官,送化州;左從政郎芮燁追一官,送武岡軍,並勒停、除名編管。長卿舊嘗與李光啟曰:「縉紳守和親,甘出婁欽之下策;夷狄難信結,熟慮吐蕃之劫盟?與其竭四海奉豺狼之歡,何至屈萬乘下穹廬之拜。」秦檜已惡之。至是,與燁同賦牡丹詩,燁詩有「今作塵埃奔走人」之句,為鄰舍人所告,以為譏議,送大理寺。乃有是命。是日,宰執進呈,鄭仲熊默無一語。罷朝,秦檜頗咎之。 ◇ 三月已酉,詔尚書左司郎中張士襄奉使不肅,可罷見任。士襄使金還,入對,奏事欺罔,上怒。秦檜與士襄裡黨,止以其不肅罷之。 辛酉,詔知靜江府呂願中令赴行在奏事。先是,靜江府有驛名秦城,願中約賓寮共賦《秦城王氣詩》以侈其事。眾人皆賦,其不賦者,唯監潭州南嶽廟劉芮、常平司幹官李燮、本府觀察支使羅博文三人而已。秦檜喜,乃奏願中招降南丹有勞,進其職。至是召。 《高抬貴手》曰:「聖臣元聖之稱,九錫副車之請,秦城王氣之獻,彼固欲以媚檜也,檜乃欣而受之,其將何為也耶?檜而不死,則中興事業未可知也。他相或一年,或二年,或不數月,而檜乃藉權專寵至十八年。檜之罪,所謂上通于天,萬死不足贖也。 庚戌,知肇慶府章元振提舉廣南東路常平茶事兼東西路鹽事。時秦檜除吏多親故,間亦用同鄉、同榜之士,然必其人自敘且力禱,然後得之。元振與檜同登第,甘於遠宦,未嘗以私書幹檜。前知潮州,監司薦其治績,但籍記中書而已。至是稍錄之。 丙子,百官以國忌詣景靈宮。參知政事施钜擁蓋入欞星門,眾論大喧,钜始送其卒於有司,亦不待罪。時台諫方共摘其罪,钜自是不安於位矣。 ◇ 夏四月己卯,萬壽觀使秦熺自建康還。入見。時秦氏權震天下,熺過平江,守臣湯鵬舉伺候迎送甚謹。至建康,游茅山,因留詩華陽觀,有「家山福地古雲魁,一日三峰勝氣回」之句。留守宋貺即鐫板揭于梁間。熺再來,見牌側有白字隱然,提梯視之,乃曰:「富貴而驕是罪魁,朱顏綠鬢幾時回。」詰其所自,了不可得。貺與道流皆懼,而熺不懌。 乙酉,參知政事施钜罷。 己醜,江南西路安撫司參議官張瑜知秀州。秦熺之過秀也,瑜攝守事,作袞繡堂,繪檜、熺像於中,故有是命。台州闕守,州人詣禦史台,舉通判州事管鎬。侍御史董德元奏:「罪人李光之子名孟津者,其繼母乃鎬之妹,故鼓率士民舉鎬為知州。望將鎬先次放罷,以破其奸計,並議孟津鼓唱之罪。」 辛卯,詔鎬放罷,孟津令紹興府羈管。李光之得罪也,其弟寬亦被羅織,除名勒停。長子孟傳、中子孟醇皆侍行,死貶所。仲子孟堅以私史事對獄,掠治百餘日,除名編管。孟津其季子也,至是亦抵罪,田園居第悉皆籍沒,一家殘破矣。 甲午,添差通判信州呂忱中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忱中,稽中族兄弟也,訐守臣林機陰事以告秦檜,故就用之。 癸卯,黃兌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兌娶秦檜兄女,曹泳薦用之。 ◇ 五月丁未朔,日有食之,陰雲不見。時太廟仁宗室柱生芝草九莖,左迪功郎沈中立為頌以獻。 戊申,上諭大臣曰:「朕每以歲豐為上瑞,雖靈芝朱草,固未嘗以為意。至於宗廟產芝,則非他比。有沈中立進頌,俟降出,可觀之。」詔中立循一資。勾龍廉獻《聖孝金芝頌》,詔進秩一等。戶部侍郎曹泳言:「諸路免行錢,欲乞截日並行住罷,仍令百官不得下行買物,庶幾少寬民力。」從之。 癸醜,侍御史董德元言:「左朝散大夫趙令衿詐偽不情,專事狂悖,交結罪人,伺探國事。」詔令衿汀州居住。先是。令衿自泉州代還,寓居衢州,嘗召客觀月。令衿因觀秦檜家廟記文,口誦「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之句,右通判州事汪召錫、州學教授莫汲皆于坐間聞之。召錫娶檜兄女,遂令汲告令衿評論日月無光、謗訕朝政。德元聞而劾之,故有是命。 壬戌,諸王宮大小學教授兼權中書舍人劉珙罷。時秦檜微示風旨,欲為父作諡,以珙不即奉行也,怒,風言者論之。侍御史董德元即奏珙每見詞頭稍多,輒有憚煩之意。乃罷之。知信州林機移知邵州。機嘗奏秦檜父祠堂生芝草,又為檜搜求水精,民極以為擾。至是,為呂忱中所托,檜始咎之。 ◇ 六月庚辰,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鄭仲熊罷。尚書禮部侍郎湯思退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洪遵複為秘書省正字,湯思退薦之也。既而遵之父英州安置皓亦主管台州崇道觀、袁州居住。詔改嶽州為純州,岳陽軍為華容軍。先是,左朝散郎姚岳獻言秦檜,謂嶽飛躬為叛亂,以幹天誅,湖湘漢沔,皆其生時提封之內,而巴陵郡猶為嶽州,以叛臣故地,又與其姓同,顧莫之或改。事下本路諸司,於是知荊南府孫汝翼等言:「按《水經》:汨水與純水合羅淵,即今巴陵郡是也。純之為字,有純臣之義焉。其言純粹、純白、純常,皆靜一不雜之義,足以洗叛臣之汙。」故有是命。嶽嘗為飛幕屬,至是,自謂非飛之客,且乞改州名,士論鄙之。 ◇ 秋七月戊申,宰執進呈疏決文字。上曰:「行在刑獄皆已審克,外路須令憲臣躬詣州縣。庶無冤濫。」已酉,秦檜奏曰:「陛下欽恤庶獄,異境所推。今欲令大理正一員往決浙西滯獄,以稱德意。」上可之。 戊午,添差通判衢州汪召嗣提舉荊湖南路常平茶鹽公事。秦檜賞其訐趙令衿,且令圖張浚,乃奏:「昨得旨,汪召嗣已死,欲與其弟召錫推恩。」詔令除職。 甲戌,交趾郡王李天祚進封南平王。天祚遣使入貢,故有是命。 ◇ 八月辛巳,秦檜進呈看詳守臣到任所陳裕民五事。上曰:「守臣陳獻利害,當令國與民皆足,乃為稱職。如建炎間,時方艱難,財用匱乏,翟汝文知越州,乃盡放散和預買及鑒湖,官不恤國計而專欲盜名,如此等人,國家何賴焉?」 丙戌,尚書吏部侍郎董德元參知政事。德元登第七年而執政,自呂蒙正以後所未有。 壬辰,權尚書刑部侍郎張柄知潭州。柄,秦檜死黨也。時張浚謫居永州,檜猶忌浚,故使柄與汪召錫共察之。 癸巳,昭州編管洪興祖卒。初,趙鼎罷相居會稽,其門人方疇為秦檜答張九成,有「立朝須優遊委曲」之語,因曰:「秦檜亦今之賢者,安得有此怪論?」鼎曰:「此南方之所謂賢者,北方之賢者必不爾也。」疇曰:「公既知之,安得薦之於上乎?」鼎曰:「張德遠罷相之後,鼎再相,上曰:卿既還朝,見在政府,去留惟卿意。鼎曰:秦檜不可令去一日。」檜留身下殿,有喜色,謂鼎曰:「檜適求去,上雲公自知檜,令檜與公商量。」鼎握檜手曰:「吾輩當以國事為心也。」檜由是安跡,蓋行止非人所能也。至是,疇默數檜再專國柄十有八年,士大夫死于其手者甚多,則鼎言非人所能為信哉。 甲午,兩浙轉運副使鐘世明乞四川諸路應系大鐵錢,並依利州路作二文使用,官司不得括責拘收。從之。 蜀自漢以來用銅錢,至公孫述據蜀,始更造鐵錢,歷代仍用銅錢,盂氏廣政初複鑄鐵錢,與銅錢互用。固朝平蜀後,呂余慶鎮蜀日,首與沈義倫奏,乞揀出銅錢,計綱發充上供。其川界止行用鐵錢。後以為非便,淳化間,仍令兩川銅鐵錢兼用。先是,益、邛、嘉、眉州皆鑄鐵錢,每歲五十余萬緡。後因李順之亂罷鑄。久之,民間鐵錢始用私行交子,因而弊端百出。景德三年,張詠上言:「受詔與轉運使黃觀同裁度嘉、邛二州所鑄錢,每銅錢一、小鐵錢十相並行,自後人多盜鎔。大中祥符七年,淩策又請鑄大錢,以一當十,嘉州監名豐遠,邛州錢監名惠民,止於兩州置爐鼓鑄。嘉祐四年,趙汴為轉運使,奏以蜀中鐵錢甚多,乞罷鑄十年,以寬民力。熙甯間,轉運司複言:罷鑄累年,民間見錢闕少,立行下三司詳度,減半鑄錢,與交子相權。詔從之。後廢嘉州豐遠監。至建炎二年,邛州複罷鑄。紹興十五年,鄭剛中始複利州紹興監鑄大小錢,歲各五萬。施州廣積監者起於紹聖三年,歲鑄萬緡,南平軍廣惠監萬五千緡,皆供本州省計而已。 丁酉,秀州州學教授陳岩肖為諸王宮大小學教授。岩肖在秀州,為秦檜立祠堂於學舍。熺歸,稍薦用之。俄兼權考功郎官。 己亥,知洪州張宗元罷。時秦檜忌張浚尤甚,每台諫官劾疏,必使及之。殿中侍御史徐嘉即言宗瑁天資陰狡,頃在川陝,與浚大誤國事;今書問往來,健步絡繹,無一日無之。宗元遂罷。 ◇ 九月,宰執奏事,上因問:「今天下一歲茶利所入幾何?」秦檜曰:「都茶場等三處,一歲共得賣茶鈔錢二百七十餘萬貫。」上曰:「比承平時少。陝西諸路故其數止此。」 辛亥,直秘閣楊揆特降一官,仍落職。揆嘗以事為秦檜所憾,屏居台州,不敢出者將二十年。檜怒不已,守臣劉景即奏揆有田在黃岩縣,不依上戶輸納科敷。雖會赦,猶有是命。 ◇ 九月丁巳,尚書左僕射、提舉詳定一司敕令秦檜等進呈《紹興寬恤詔令》二百卷。自鄭康佐建請,至是再逾年乃成,凡五十門。詔鏤板頒降。 ◇ 冬十月丙子,新知無為軍張永年直秘閣。永年與秦檜連姻。至是。獻其父文集于朝,故有是命。 庚辰,右朝散郎朱敦儒特引對。秦檜喜敦儒之才,欲為其子孫模楷。敦儒已告老,強起之。既至,落致仕,仍詔陳乞過恩澤,免追奪,日後致仕,更不推恩。比對,即除鴻臚少卿,人始少其節。建炎中廢鴻臚寺,及是複置。 癸未,右正言張扶言:「右通直郎陳祖安本李光庶婢之子,其天資兇險,實酷似之。光為朝廷擢用之時,祖安出入其門,助為傲虐。望將祖安勒歸建州本貫,令官司常切覺察,月具其在申尚書省。」從之。添差衙州周麟之言:「近太廟生靈芝,九莖連葉,此尤瑞應之大,卓絕而創見者。宜令有司考故事,特製華旗,繪靈芝之形於其上,以彰一代之偉績。」詔令所屬製造。既而禮部侍郎王瑉、秦塤、權員外郎趙逵等乞以諸處申到瑞木、嘉禾、瑞瓜、雙蓮等並繪為旗。從之。 甲申,國子正莫汲、大理評事莫濛並罷。殿中侍御史徐嚞言:「趙令衿與汲評論日月無光,若非平日交結之深,豈肯披露心腹,遽發是言?今趙汾已送獄,而汲在朝列,濛為寺官,若不區處,則獄吏觀望,不盡實情。」故有是命。 乙酉,右正言張扶言:「右承議郎張祁緣其兄邵奉使,遂叨一命,乃私犯其嫂,以致有娠,于蓐中陰殺以滅口,胡寅從而庇之。且寅之為人凶悖險詐,專事脅持,范宗尹、趙鼎之徒畏之如鬼。伏望付於有司,正其罪,以快天下公論。」詔大理寺根治。 辛卯,太師、尚書左僕射秦檜言:「衰病交侵,日就危惙。伏望許臣同男熺致仕,二孫塤、堪改差在外宮觀。」上賜詔曰:「卿比失調獲,日冀勿藥之喜。遽覽封奏,深駭聽聞。其專意保攝,以遂平復,副朕所望。」檜秉政十八年,富貴且極,老病日侵,將除異己者,故使徐嚞、張扶論趙汾、張祁交結事,先捕汾下大理寺,拷掠無全膚,令汾自誣與永州居住張浚、昌化軍安置李光、新州安置胡寅謀大逆,凡一時賢士五十三人檜所惡者皆與,獄上,而檜已病不能書矣。 《大事記》曰:甚矣檜之忍也!不惟王庶、胡銓、趙鼎、張浚、李光、張九成、洪皓、李顯忠、辛企宗之徒相繼貶竄,而呂頤浩之子摭、趙鼎之子汾、王庶之子之荀、之奇皆不免焉。蓋檜之心大狠愎,尤甚于章、蔡,竄趙鼎而必置之死,殺張浚而猶及其家,甚至蕭振以附釋氏之學而得禍,洪興祖以序馮禹《論語注」而得禍。末年欲殺張浚、胡寅等五十三人,而檜已病不能書,可畏哉! 壬辰,少傅、觀文愉學士秦熺言:「父以久病未安,乞謝事納祿。伏望許臣守本官致仕,庶幾父子俱退,追跡漢疏。」上優詔不允。 乙未,上幸秦檜第問疾。檜朝服拖紳,無一語,惟流涕淋浪,上亦為之揮涕。熺奏請代居宰相者為誰,上曰:「此事卿不當與。」巳刻還內,是夕,召權兵部侍郎兼權直學士院沈虛中草檜父子致仕制。夜,熺遣其子禮部侍郎塤與其党右司員外郎林一飛、宗正丞鄭楠等見殿中侍御史徐嚞、右正言張扶,謀奏請除熺為宰相。是日,主管台州崇道觀洪皓卒于南雄州。 丙申,太師、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益國公秦檜進封建康郡王,少傅、觀文殿大學士、充萬壽觀使兼侍讀、提舉秘書省秦熺為少師,並致仕。其孫試尚書禮部侍郎兼實錄院修撰塤、提舉佑神觀堪並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宮。初,檜病篤,招參知政事董德元、簽書樞密院事湯思退至臥內,以後事囑之,且贈黃金各千兩。德元以為若不受,則他時病癒。疑我二心矣,乃受之。思退以為檜多疑心,他時病癒,必曰:「我以金試之,便待我以必死邪?」乃不敢受。上聞之,以思退為非檜之黨,是日,以思退兼權參知政事。夜,檜薨,年六十六。遺表略曰:「願陛下益堅鄰國之歡盟,深思宗社之大計。謹國是之搖動,杜邪黨之窺覦。」初,靖康末,檜在中司,以抗議請存趙氏,為金所執而去,天下高之。及歸,驟用為相。檜力引一時仁賢如胡安國、程瑀、張燾之徒布在台省,士大夫亟稱之。未幾,為呂頤浩、朱勝非所排,遂不復用。會張浚與趙鼎有隙,因薦為樞密使。浚罷,鼎複相,諸執政盡逐而檜獨留,既而與鼎並居宰席,卒傾鼎去之。金人渝盟,軍民皆歸咎於檜,檜傲然不肯退,又使王次翁奏留之。韓世忠、張俊、岳飛方提兵。檜與俊密約議和,而以兵權歸俊。飛既誅,世忠亦罷,俊居位不去,檜乃使江邈論罷之,由是中外大權盡歸於檜,非檜親黨及昏庸諛佞者,則不得仕宦。上見江左小安,以為檜力,任之不疑。檜陰結內侍及醫師王繼先窺微旨,動靜必具知之。日進珍寶珠玉書畫奇玩羨餘,帝寵眷無比,命中使陳腆、續瑾賜珍玩酒食無虛日。兩居相位凡十九年,薦執政必選世無名譽、柔佞易制者,不使預事,備員書姓名而已。其任將帥,必選奴才。初見財用不足,密諭江浙監司暗增民稅十八,故民力重困,餓死者眾。又命察事卒數百遊市間,聞言其奸者,即捕送大理寺獄殺之。上書言朝政者,例貶萬裡外,日使士人歌誦太平中興盛治之美,故言路絕矣。士人稍有政聲名譽者,必斥逐之。固寵市權,諫官匪人,略無敢言其非者。性陰險如崖阱深阻。世不可測。喜髒吏,惡廉士,略不用祖宗法,每入省,巳漏即出,文案壅滯,皆不省。貪墨無厭,監司、帥守至闕,例要珍寶,必數萬貫,乃得差遣。及其贓汙不法為民所訟,檜複力保之,故贓吏恣橫,百姓愈困。臘月生日,州縣獻香送物為壽,歲數十萬,其家富於左藏數倍。士大夫投書啟者,皋、夔、稷、契為不足,比必曰:「元聖」,或曰「聖相」,至有請加九錫及置益國官屬者。至於忘讎逆理,陷害忠良,陰沮宗資之議,又其罪之大者。上久知檜跋扈,秘之未發。至是,首勒熺致仕,餘黨以次竄逐,天下咸仰英斷焉。 丁酉,執政奏事。上曰:「秦檜力贊和議,天下安寧。自中興以來,百度廢而複備,皆其輔相之力,誠有功于國。」傷怛久之。權尚書戶部侍郎兼知臨安府曹泳特勒停,新州安置。守鴻臚少卿朱敦儒令依舊致仕,樞密院編修官兼權檢詳文字薛仲邕、江淮等路提點坑冶鑄錢王彥博、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杜師旦並罷,日下押出門。 庚子,殿中侍御史徐嚞權尚書吏部侍郎。詔敷文閣直學士陳誠之、魏良臣、敷文閣待制沈該、直龍圖閣湯鵬舉並召赴行在。令疾速起發。 辛醜,右正言張扶試國子祭酒。上既親政,首易言事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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