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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伯徐嗣伯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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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與東海徐文伯兄弟厚。 文伯字德秀,濮陽太守熙曾孫也。 熙好黃、老,隱于秦望山,有道士過,求飲,留一瓠蘆與之,曰:「君子孫宜以道術救世,當得二千石。」熙開之,乃《扁鵲鏡經》一卷,因精心學之,遂名震海內 生子秋夫,彌工其術,仕至射陽令。嘗夜有鬼呻,聲甚悽愴,秋夫問何須,答言姓某,家在東陽,患腰痛死。雖為鬼,痛猶難忍,請療之。秋夫曰:「雲何厝法?」鬼請為芻人,按孔穴針之。秋夫如言,為炙四處,又針肩井三處,設祭埋之。明日見一人謝恩,忽然不見。當世伏其通靈。 秋夫生道度、叔響,皆能精其業。道度有腳疾不能行,宋文帝令乘小輿入殿,為諸皇子療疾,無不絕驗。位蘭陵太守。宋文帝雲:「天下有五絕,而皆出錢唐。」謂杜道鞠彈棋,範悅詩,褚欣遠模書,褚胤圍棋,徐道度療疾也。 道度生文伯,叔響生嗣伯。 文伯亦精其業,兼有學行,倜儻不屈意於公卿,不以醫自業。融謂文伯、嗣伯曰:「昔王微、嵇叔夜並學而不能,殷仲堪之徒故所不論。得之者由神明洞徹,然後可至,故非吾徒所及。且褚侍中澄當貴,亦能救人疾,卿此更成不達。」答曰:「唯達者知此可崇,不達者多以為深累,既鄙之,何能不恥之。」文伯為效與嗣伯相埒。宋孝武路太后病,眾醫不識。文伯診之曰:「此石博小腸耳。」乃為水劑消石湯,病即愈。除鄱陽王常侍,遺以千金,旬日恩意隆重。宋明帝宮人患腰痛牽心,每至輒氣欲絕,眾醫以為肉症。文伯曰:「此發症。」以油投之,即吐得物如發。稍引之長三尺,頭已成蛇能動,掛門上適盡一發而已,病都差。宋後廢帝出樂游苑門,逢一婦人有娠,帝亦善診之,曰:「此腹是女也。」問文伯,曰:「腹有兩子,一男一女,男左邊,青黑,形小於女。」帝性急,便欲使剖。文伯惻然曰:「若刀斧恐其變異,請針之立落。」便寫足太陰,補手陽明,胎便應針而落。兩兒相續出,如其言。 子雄,亦傳家業,尤工診察,位奉朝請。能清言,多為貴遊所善。事母孝謹,母終,毀瘠幾至自滅。俄而兄亡,扶杖臨喪,撫膺一慟,遂以哀卒。 *** 嗣伯,字叔紹,亦有孝行,善清言,位正員郎,諸府佐,彌為臨川王映所重。時直閣將軍房伯玉服五石散十許劑,無益,更患冷,夏日常複衣。嗣伯為診之,曰:「卿伏熱,應須以水發之,非冬月不可。」至十一月,冰雪大盛,令二人夾捉伯玉,解衣坐石,取冷水從頭澆之,盡二十斛。伯玉口噤氣絕,家人啼哭請止。嗣伯遣人執杖防閣,敢有諫者撾之。又盡水百斛,伯玉始能動,而見背上彭彭有氣。俄而起坐,曰:「熱不可忍,乞冷飲。」嗣伯以水與之,一飲一升,病都差。自爾恒發熱,冬月猶單衤軍衫,體更肥壯。 常有嫗人患滯冷,積年不差。嗣伯為診之曰:「此屍注也,當取死人枕煮服之乃愈。」於是往古塚中取枕,枕已一邊腐缺,服之即差。後秣陵人張景,年十五,腹脹而黃,眾醫不能療,以問嗣伯。嗣伯曰:「此石蚘耳,極難療。當死人枕煮之。」依語煮枕,以湯投之,得大利並蚘蟲,頭堅如石,五升,病即差。後沈僧翼患眼痛,又多見鬼物,以問嗣伯。嗣伯曰:「邪氣入肝,可覓死人枕煮服之。竟,可埋枕於故處。」如其言又愈。王晏問之曰:「三病不同,而皆用死人枕而俱差,何也?」答曰:「屍注者,鬼氣伏而未起,故令人沉滯。得死人枕投之,魂氣飛越,不得複附體,故屍注可差。石蚘者,久蚘也,醫療既僻,蚘中轉堅,世間藥不能遣,所以須鬼物驅之然後可散,故令煮死人枕也。夫邪氣入肝,故使眼痛而見魍魎,應須邪物以鉤之,故用死人枕也。氣因枕去,故令埋於塚間也。」又春月出南籬間戲,聞笪屋中有呻聲。嗣伯曰:「此病甚重,更二日不療必死。」乃往視,見一老姥稱體痛,而處處有黯黑無數。嗣伯還煮鬥余湯送令服之,服訖痛勢愈甚,跳投床者無數。須臾所黯處皆拔出釘,長寸許。以膏塗諸瘡口,三日而複,雲「此名釘疽也」。 時又有薛伯宗善徙癰疽,公孫泰患背,伯宗為氣封之,徙置齋前柳樹上。明旦癰消,樹邊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長二十餘日,瘤大膿爛,出黃赤汁鬥餘,樹為之痿損。 *** 論曰:有晉自宅淮海,張氏無乏賢良。及宋、齊之間,雅道彌盛。其前則雲敷、演、鏡、暢,蓋其尤著者也。然景胤敬愛之道,少微立履所由,其殆優矣。思光行己卓越,非常俗所遵,齊高帝所雲「不可有二,不可無一」,斯言其幾得矣。徐氏妙理通靈,蓋非常所至,雖古之和、鵲,何以加茲。融與文伯款好,故附之雲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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