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大破暗殺黨 | 上頁 下頁


  高翔笑了起來,道:「不是他的膽子大,而正是如同木蘭花所說的那樣,他是非來不可的。木蘭花說他非來不可,他果然來了!」

  木蘭花的確曾講過,想暗殺她的兇手,一定會找上門來,為了要查知她的死是否已是事實,暗殺者實是非來不可的!

  木蘭花之所以斷定這一點,是由於極度的幸運,也可以說,那是由於第一號槍手的一項極度的疏忽。第一號槍手是第一次來到本市的,他自然不知道本市的歌劇院兩個廂座,是專招待貴賓的,有時,別國的國家元首來到,也是在廂座中欣賞精美的演出的。

  是以,廂座的保安措施十分完善。

  在廂座的座位之後,有著一堵由防彈玻璃製成的「牆」,那一堵牆,可以隔絶任何來自背後的襲擊。而第一號槍手都並不知道這一點。

  第一號槍手被派到本市來,消滅木蘭花,他到了本市之後的第三天,就在「KID」駐本市的情報人員處,得知木蘭花要去欣賞歌劇。

  是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歌劇院作為他下手的地點,他只是要求情報組的人員,在木蘭花的背上,留下一個記號,好供他在黑暗中也能下手之用。其餘的一切,全是他自己計劃的,他的計劃不能說不周詳,但是他卻不知道廂座的後面,是有著防彈玻璃的。

  一則是由於歌劇院中的光線,集中在前方,不易覺察到十分潔淨的玻璃,二則,第一號槍手一直是戴著那副可以使他看到化學噴劑的痕跡的眼鏡的,是以他更難以覺察到防彈玻璃的折光,他更不知道他所進行的,是一件全沒有成功希望的計劃。

  他連發了三槍,三粒一氧化碳冰彈,射了出來,一起射在防彈玻璃上。事實上,冰彈在離開了有著特殊高壓的槍膛之後,便化為一股急驟前進的氣體,正因為是一股氣體,是以若是射中了人,是沒有傷痕的,而射在防彈玻璃上,所發出的聲音,當然也是十分輕微的。

  這種輕微的聲音,對別人來說,可能根本不加注意!

  但是,對木蘭花而言,她敏銳的感覺,卻使她立即知道,那是有了什麼變化了,而她也立即詫異那聲音是如此之輕微。

  她立時向高翔的身上靠去,同時立即轉過頭。

  當她轉過頭去的時候,她還看到一個拄著手杖的中年人,順利地從太平門中走出去。木蘭花本來是立時想去追他的。

  但是就在那一剎之間,她卻看不清太平門了,她背後的防彈玻璃上,居然出現了一層冰花,她伸手一摸,玻璃冷得驚人。

  高翔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他望著那片冰花,怔了一怔,但木蘭花立即低聲道:「別出聲,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想殺我,或者是你?」

  高翔又是一呆,道:「用什麼來殺我們?這玻璃上的冰花,又是怎麼一回事?」

  木蘭花不等他再說什麼,便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才道:「那可能是一種新式武器,兇手一定是外來的,因為他竟不知道這廂座的後面有著防彈玻璃。從玻璃上出現的冰花看來,那可能是一種被壓縮為固體的氣體。最可能的是一氧化碳,不論怎樣,我們很快就可以和兇手見面的。」

  高翔更是愣然,道:「憑什麼?」

  「兇手來自外埠,九成是『KID』中的人,因為我曾使他們在東京的支部被破壞,被派來的暗殺我的兇手,當然是第一流的,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所以立時離去的,但如果『KID』方面,得不到我確切死訊的話,兇手便會來親查我的生死了!」

  高翔忙道:「這樣未免冒險了一點罷,我們何不立即設法去截住兇手呢?他既然是外地來的,當然在完事之後,會立即離去的。」

  「我們不知道兇手的形貌,如何下手?」

  高翔搔搔頭道:「我先回警局去佈置一下。」

  「別煞風景了,」木蘭花笑了起來,「下半場歌劇更精采,怎可放棄,我們該入座了,連開場前的音樂都不錯過,這是我觀歌劇的習慣。」

  高翔沒有再反對,她挽著高翔,又進了劇場,那塊玻璃上的冰花,已然溶解了,只有幾點水珠,顯然是誰也未曾注意。

  木蘭花興致不減地看完了歌劇,但高翔卻顯得十分不安,在回家途中,木蘭花再度強調,只要得不到她確切的信息,兇手一定會來的,是以高翔也不再說什麼。當晚,木蘭花便離開本市,她不要人家知道她已死,也不要人家知道她確然還活著。

  一天一天地過去,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對於木蘭花的斷定的懷疑性也一天天地增加,可是這時,他們卻不懷疑了。

  穆秀珍已拿起了電話,通知電話公司,接通了木蘭花所在地的長途電話,等到那邊有人接聽,穆秀珍興奮地道:「蘭花姐,他來了!」

  「是麼?」木蘭花全然不覺得意外,是以她的聲音也很平淡,「他是用什麼方式來的?你們別對他露出絲毫的敵意來。」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蘭花姐,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暗殺者,怎可以不對他有敵意?他已昏了過去,而高翔也已將他銬上手銬了!」

  「唉,」木蘭花歎了一聲,「那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在他醒來之後,你們也別再將他怎樣,一切等我回來了,再作處理。」

  穆秀珍本來是期待看得到木蘭花的讚美的,可是她卻聽出木蘭花在電話中,似乎還怪她做得不對似的,她嘟著嘴,放下了電話。

  「蘭花怎麼說?」高翔問。

  「都是你!」秀珍瞪了高翔一眼,「蘭花姐說,我們不可對他有敵意,可是,你卻將他弄昏了過去,而且還替他上了手銬!」

  「不可對他有敵意?」高翔叫了起來,「你可是聽錯了?蘭花會說不可對他有敵意?」

  穆秀珍翻了翻眼睛,一聲不出地坐了下來。

  高翔團團踱了幾個圈,又拿起那柄手杖槍來端詳了一下道:「秀珍,要不要請四風來,他是機械專家,可以告訴我們這槍的構造和特殊作用的。」

  一提到雲四風,穆秀珍的芳心,便撩亂了起來,她一扭身子,道:「叫不叫他,關我什麼事,你又何必來問我,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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