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槍無關(27)_獵鷹

二七

　　洛天下令最後檢查車輛，戰鼓就要擂響了，南面的天際，已經飄起了雲層，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就要來臨了。

　　但是，就在進攻發起前的兩小時，羅將軍命令全體就地停止，等待命令。羅將軍擔心的是那9門威力強大的加榴炮，還不知道它們在什麼位置，這9門傾瀉死亡的怪獸不找到，自己就要付出很大的傷亡代價。羅將軍研究了戰場形勢，這9門炮要麼隱蔽在城內，要麼就在城後的平原上，那裡好機動但不好偽裝。如果在城內就好辦了，那麼大的炮在城裡不好機動，只要自己的大炮架在外圍，這幾門炮就等於是靶子——可那些雇傭軍精得跟猴似的，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最有可能的就是它們在平原上機動。至於坦克，羅將軍倒是不擔心，洛天的裝甲團在呢。

　　政府軍的攻擊機飛起來了，他們的任務就是趁天氣還晴朗的時候，找到那9門大炮並摧毀它們。天氣預報說，最遲在大後天，第一場雨就要來臨了。

　　飛機在第一天的搜索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大炮的痕跡，平原上一片平靜，甚至連老鼠都鑽進了地洞裡躲避即將來臨的大戰。羅將軍收到報告，面無表情，嘴裡迸出幾個字："繼續找！"

　　第二天，一組三機編隊的攻擊機看到了平原上的一個炮兵陣地，大炮蓋著偽裝網，攻擊機立即俯衝投入了進攻。地面的高射機槍編織起一道彈幕竭力阻擋攻擊機，那些炮兵一看陣勢不對，紛紛逃離了大炮。高射機槍對速度如此之快的飛機幾乎沒有作用，攻擊機投彈，拉起，轉回一圈繼續用火箭彈攻擊，頃刻間就將炮兵陣地覆蓋了。長機在摧毀了炮兵陣地後，立即向前線指揮部報告，羅將軍一聽，一把搶過話筒："你立即確認，摧毀了多少門？是不是9門？"編隊還在上空徘徊，長機降低高度盤旋，再次用目測確認："報告將軍！的確是9門炮，我現在的高度，炮管看得清清楚楚，我已經確認了3次，是9門。"

　　羅將軍臉上浮起了微笑："好了，我們的勝算更大了。"

　　長機正要拉起的時候，突然警報器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導彈襲擊！長機正在爬升，此時根本不能做任何機動。那是一枚"毒刺"單兵防空導彈，是安盼望已久的東西，在昨天才剛剛到手，馬上用來防守炮兵陣地。"毒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命中了長機的尾部，長機搖搖晃晃地努力改平，兩架僚機立刻俯衝，用機炮向地面掃射，掩護長機脫離。長機冒著黑煙改平，幸虧導彈不是直接命中，只是在機尾附近爆炸，飛行員咬緊牙關，努力控制著飛機朝自己的陣地飛回去。終於，飛機在自己的陣地上支持不住，飛行員跳傘，飛機轟地一聲紮進了丘陵中。

　　雖然付出了一架飛機，但是對方的大炮被摧毀了，羅將軍對此還算滿意，他下令總攻。

　　這兩天，洛天也沒閑著，他申請要來的鋼板派上了用場。後勤對洛天需要這個物資諸多抱怨，不過現在他們明白了洛天用來做什麼。洛天用這些鋼板將機步團的卡車改裝成了裝甲車和坦克，用鋼板將汽車包裹起來，上面還弄了個偽裝的炮塔，外形惟妙惟肖，只是，那些"大炮"不能發射炮彈。這些臨時的"坦克"、"裝甲車"可以防止步槍的射擊和彈片，保護那些步兵，而且，可以嚇唬對手。

　　轟鳴的發動機聲響徹雲霄，裝甲團的戰歌在雲層飄蕩：……如果我不幸陣亡，至少有忠實的坦克為我陪葬……

　　洛天的001號坦克首先沖出了進攻發起線，凜凜寒風將天線上的戰旗吹得筆直。

　　幕布已經拉開，演員已經就位，洛天似乎看到古代勇士的英靈在天際出沒、在炮口前閃動、在雲層上低語，評價著他們的價值。

　　三炮跟天機被派到第一道防線防守，三炮罵罵咧咧地："誰那麼雞巴缺德啊，大平原的，守得住才怪了！"天機一言不發，他已經認識到戰場的殘酷，並不是他想像得那麼簡單，不過他已經適應過來了，對於遠處隆隆的炮聲充耳不聞，埋頭把戰壕挖得更深些。三炮陰陽怪氣地說道："五毛！別挖了，再挖你連敵人都看不到了，這裡根本守不住，見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是上策。"

　　天機回了一句："要逃也要順著戰壕逃啊，在空地上你找死啊？"

　　"喲呵！懂得怎麼打仗了？說得對啊，最好你挖條戰壕到小河城裡去。"三炮諷刺道。

　　"有時間再說廢話，還不趕緊過來幫手！"天機手裡還是不停。

　　陣地前是雷區，埋了反坦克雷、反步兵雷、還有七七八八的土制地雷，至於埋在什麼位置，估計埋雷的人自己都不清楚。因此，三炮跟天機還是安全的。原處傳來一陣陣的發動機轟鳴，還有雄壯的戰歌。洛天的幾輛坦克上，高音喇叭叫得正歡，坦克履帶沉重碾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天機伸長脖子一望，至少上百輛坦克排成進攻線朝陣地前開過來，煙塵背後，是更多的坦克。其他的守兵也看到了，恐慌情緒在陣地上綿延："不是說政府軍最多只有幾十輛坦克嗎？怎麼這裡有那麼多？"陣地上的指揮官是個小頭目，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還沒開戰，自己就帶著衛兵先跑了。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亂哄哄地也想朝後面跑，不過密集的火力又將他們趕回了戰壕裡，陣地上留下了幾十具屍體。三炮咒駡著那個指揮官，竭力將那些混亂的士兵集中起來分配火力。

　　洛天的001號坦克天線上的三角戰旗已經可以看清楚了，三炮大叫著："反坦克手！看到那個指揮車了嗎？找機會幹掉他！"不過反坦克手已經被數量如此之多的"坦克"嚇懵了，根本不知道是哪輛，氣得三炮揪著他的耳朵："那輛！看到了嗎？天線上有個小三角戰旗！"得到反坦克手的確認後，他又跑回陣地上指揮其餘的士兵。

　　反坦克手太緊張了，還沒等洛天的坦克到射程內，一枚反坦克火箭就發射出去，當然是沒打中，自己的位置也暴露了，遭到對方坦克炮的還擊，粉身碎骨，白白損失了一具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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