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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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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韓柏有些慌亂起來。 「你不用擔心,」郭仲良拍拍他的肩膀,「至少事態一直向好的方向發展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支部隊牢牢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如今要想達到這一目標,我看還是老宋說得對,儘快把陳卅和鄭東貴拉進我們的陣營,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你們有把握嗎?」 「以前沒有,」郭仲良說道,「可是你的到來,卻給我們創造了捅破窗戶紙的機會。我請示過上級,上級領導的意見也是這樣:要儘快融洽我們和陳卅的關係,在潛移默化中使得他轉變對我黨的固有看法,最終讓他心甘情願加入我們的事業。」 「轉變他?」韓柏苦笑了一聲,暗道,「那我們豈不真要變成紅鬍子了?」 郭仲良和韓柏為陳卅進行著交流。宋玉昆、鳳凰和楊雨也在為陳卅的事情各抒己見。這主要是因為陳卅臨走時留下的一個交代:關於怎麼防治「翹杆子(逃兵)」的問題。 「大當家的說了,這些俘虜兵多半是無家無業的兵痞。他們逃到鬼子地盤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趁著我們和國軍交戰的機會,跑回那邊去。」鳳凰直言不諱。 「是啊!」宋玉昆感歎道,「這個陳大膽看問題還真他的獨到性。你別說,他這個擔憂不是沒有可能。這些新兵參加我們部隊的時間不長,思想還不太穩定,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難免不會出現逃亡的現象。」 「那該怎麼辦?陳軍長留下的方法也太那個了……」楊雨一想起陳卅的「獨門絕招」,就感覺這臉滾燙得厲害。 「是啊!」鳳凰說道,「他叫咱們用日本女人做獎賞,還說什麼只要表現好,就人人都有機會弄一個日本媳婦。宋先生,你說說看,我怎麼一想起這話就想扇他呢?」 「這個陳大膽啊!」宋玉昆哭笑不得。雖然這幾日他們對那些新兵不斷進行著思想教育,但是效果怎麼樣?宋玉昆等人心裡也沒底兒。特別是那些吸食過鴉片煙的戰士,一旦敵人用大煙土來招降,這些人會不會趁機開溜就很值得商榷。 「陳大膽太不尊重我們女性,我反對他這個建議!」楊雨嗔道,「他把我們女人當成什麼啦?」 「就是嘛!」鳳凰和楊雨私下就以姊妹相稱,兩個人的關係用陳卅的話來講,那就是可以穿一條褲子。如今自己的妹妹發話,鳳凰豈有不隨聲附和的道理? 「鳳隊長的意見呢?」宋玉昆無計可施。 鳳凰「哼」了一聲:「哪個兔崽子要是敢跑,姑奶奶我就剁了他全家!」 宋玉昆痛苦地閉上眼睛,暗道:「要是真依了你鳳凰的手段,我估計不出一天,這隊伍上就只剩下我們幾個光杆司令了。還不如給他們找個日本媳婦來得可靠呢!嗨!跟著陳大膽,我怎麼淨辦些違背組織原則性的事情啊?媽巴子的陳大膽!你小子什麼時候能叫老子省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的宋玉昆,不知不覺中也學會了陳卅的口頭禪。 「宋先生!宋先生!」鳳凰伸出五指,在怔愣發呆的宋玉昆眼前晃了晃。 「啊?啊……那個……什麼事?」宋玉昆趕緊收斂心神。 「說說看,你有啥看法?」鳳凰追問道。 「我?」宋玉昆想了想,歎口氣說道,「我看還是先採用老郭的意見吧!只要打贏了這一仗,就每個人賞十塊現大洋。立功受獎者,賞三十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是能給這支部隊充足一些的整訓時間,這幾位高級幹部也就不會這麼鬱悶了。 陳卅並不知道宋玉昆等人的苦惱,小分隊由原來的步兵一下子改成了騎兵,如今的他渾身上下都在燃燒著激情。好在這些人裡,除去湯二瘭子都曾受過不同程度的騎術訓練,面對這些膘肥體壯的東洋戰馬,原東北軍的戰士也沒覺得有什麼困難。湯二瘭子就不同了,從小到大,他只在六歲那年騎過一回驢,據說那頭驢扭頭看過他一眼,便一尥蹶子把他送進了豬圈…… 「媽巴子的,這可咋辦?」陳卅有點犯愁。也不能大家都騎馬叫瘭子一個人跑路吧?他就是跑得再快,難道還能跑過戰馬不成?想找個人共乘,除了自己,還真就沒人願意和髒兮兮的瘭子貼在一起。 以瘭子自己的意見,他喜歡獨自騎馬。湯二瘭子拒絕了陳卅的「盛情好意」,自己挑選一匹腰背高大的棗紅戰馬「套近乎」。在確信這匹戰馬不會對自己產生「惡意」之後,湯二瘭子左足點著馬鐙,一蹦一跳準備了半天,最終穩穩當當趴在了馬背上。湯二瘭子這種獨特的騎馬方式看得眾人狂笑不止,他一隻腳踏著馬鐙,肚子壓在馬鞍橋上,髒兮兮的雙手死死握住另一側的馬肚帶。 「瘭子!你幹啥呢?沒這麼騎馬的,多硌得慌?」陳卅雖然也覺得好笑,但是瘭子畢竟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他生怕這精不精傻不傻的瘭子出現點什麼意外。 「呵呵!好舒服……呵呵……」瘭子說著,將馬蹬在馬腹上用力一磕:「籲……」他打馬飛奔的命令也是與眾不同。 總之,眾人通過跨下和腹下的戰馬,迅速接近京奉鐵路連山段。 陳卅累壞了。由於瘭子那種獨特的騎馬方式,為了防止他發生什麼意外,瘭子坐騎的韁繩始終是由陳卅來牽著。戰馬如何先不說,單說這湯二瘭子,一路之上倒也安靜。自始至終也沒翻動身子,不明白真相的人還以為陳卅馱了個死屍。 眾人在離鐵路三裡之外的樹林中安頓下來,陳卅倚在樹幹上扇著狗皮帽子,大口喘著粗氣:「瘭子……看來給你牽馬墜鐙……也是件力氣活啊!」 湯二瘭子依然是「呵呵」傻笑。 「我說……你咋就不知道愁呢?」陳卅握著瘭子的手說道,「從我認識你那天起,就沒見你愁過,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愁啊?」 「呵呵……」湯二瘭子笑得更加起勁。 「嗨!算了,」陳卅歎口氣,「只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就行!」 稍事休息後,張寶庫、薑鐵柱帶著瘭子出去偵查。眾人抓緊時間休整,準備戰前武器檢修。 「大膽啊!這天馬上就黑了,你看咱們這仗該咋打?」鄭東貴湊過身子靠著陳卅坐下。 陳卅沒吭聲,捧起地上的積雪慢慢咀嚼。隨著大家彼此間相互瞭解的加深,眾人都知道陳卅這個特點:一旦他皺眉不吭聲,往往就是醞釀著如何「損人」的壞水。因此,每個人都把殷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 「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怎麼才能多占點便宜呢?」陳卅自言自語道。 「要不……我再帶幾個弟兄出去看看?」鄭東貴小心地問道。 「不用!」陳卅一擺手,「咱們的任務,主要是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沒啥固定打擊目標,用不著那麼興師動眾的,能把關東軍的注意力集中到我們身上就可以。」 「要不……咱們扒他一節鐵路?小鬼子就是防備著鐵路,也不能處處都防著吧?總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不是?」鄭東貴積極參與著思考。 「呵呵!」陳卅笑道,「老鄭啊!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扒了鐵路,咱們又能得到啥好處?鐵路由鬼子的鐵道守備隊負責,他們有可能丟下鐵路去熱河找咱們麻煩嗎?你的主意我看不行,沒好處的事情我不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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