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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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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叔同說:"女兵隊從表演隊向戰鬥隊的轉變,這與強化海軍陸戰隊的戰鬥精神是一致的,女兵隊要儘快度過這個轉型期,為參加海練做好準備。" 眾人鼓掌。 崔長海說:"我和呂司令員上午還有任務,你們女兵隊抓緊時間返航,注意航渡安全。" 湛海霞興奮地說:"請首長放心!" 女兵們舉槍歡呼,而男兵們則顯得有些落寞。 直升機旋翼飛速地轉動著,崔長海鑽進機艙,招了招手。 梁悅壯望著緩緩起飛的直升機,不滿地說:"當了俘虜受鼓勵,打了勝仗反遭冷遇,這是哪門子道理?" 林文濤說:"你少說怪話,回去她們也輕鬆不了。"同一天上午,廣海高速公路上,陸毅駕駛著一輛豪華轎車飛馳,車內還坐著一位體型較瘦、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他是陸毅的常年法律顧問何強律師。 "董事長,以後這車你就少開一點,從醫學上講,人上了50歲,反應能力就開始下降了。"何強律師提醒說。 陸毅反駁說:"我就是沖這一點才開車的,開車能刺激人的反應系統,延緩人的衰老速度。" 何律師笑笑:"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陸毅說:"給女兵隊捐建俱樂部,是我的個人行為,何律師,法律上的問題你可要把好關,不能出差錯。" 何律師回答說:"這屬捐贈的範疇,按照我國的法律,個人對公共事業、社會團體給予捐贈,政府是鼓勵的。目前對於軍隊生活設施的少量捐贈,只要是出於善意,不取任何回報,政府也是提倡的。" 陸毅:"我這只是略表心意,小女雲霞在海軍陸戰隊當女兵隊長,我才有這個機會為部隊做點貢獻。" 何律師說:"像董事長這樣對人民軍隊情之所鐘的商人並不多。" "也不能這麼說。凡事都要講緣分,有了人緣才能有商機,有了商機才能賺錢,就這件事來說,我可是真心實意想為部隊做點事情。" "那我清楚,要不,怎麼能從上到下一路綠燈呢。" 陸毅說:"今天我們同崔團長簽個協議,選好地址,很快就能開工了。要是順利的話,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建起來了。" "到那個時候,崔團長再不放雲霞走,就沒有道理了。" 陸毅糾正說:"不是說不講條件,不取回報嘛。" 何律師笑道:"從法律條文上說,這個不屬回報的範疇。" 陸毅舒心地笑著說:"等雲霞接管了工廠,我也就輕鬆了。" "董事長你就可以在澳大利亞度晚年了。" 陸毅拍拍方向盤:"我還真想抱抱外孫,享受點天倫之樂呢。" 汽車駛過一座大橋,重重地顛簸了幾下子,何律師提醒說:"董事長,到了,到大門口了。" 陸毅按了一聲喇叭,汽車在特種團大門口停下,哨兵擋住轎車檢查證件。何律師對哨兵說:"崔團長的客人,打過電話了。" "團長目前還沒有回來,讓您先到女兵隊去。" 陸毅說:"謝謝了。" 轎車駛進特種團營區,徑直開到女兵隊樓前,陸雲霞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由於上銅鼓島演練的女兵們還沒有回來,陸雲霞顯出百無聊賴的樣子,對於父親的到來,她也沒有顯出過多的熱情。陸雲霞的母親死得早,而且是死于陸毅的煙花爆竹作坊的一次意外爆炸,那時陸雲霞剛剛記事。後來,陸毅一心忙於事業,沒有時間照顧女兒,父女關係一直一般。陸雲霞當兵後,父女關係才緩和一些,但陸雲霞一直對父親經營煙花爆竹行業耿耿於懷。要不是團長崔長海事先做了安排,陸雲霞是不情願在大庭廣眾面前跟父親聊天的。但是,陸毅卻正好相反,他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女兒講。 父女倆一見面,陸毅就說:"我一直都想找你談談,一直都沒有機會。崔團長安排得可真周到。" "爸,你就別再跟我提給女兵隊捐款的事了,我膩煩透了。" 陸雲霞說。 "這孩子,咱父女之間真的連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嗎?我給女兵隊捐款,從大處說是支援國防,小處說呢,還不是在給你鋪路,讓你的人生少一點坎坷,有一個美好的前程……" 陸雲霞沒好氣地說:"你要真有錢花不出去,就捐給希望工程去,我求你了,爸。你把工廠辦到部隊邊上,經常給部隊捐這捐那,你以為我多高興嗎?我需要你照顧的時候,卻見不到你的影子,現在我長大自立了,卻活在你的陰影下面,你知道人們怎麼說嗎?" "我不管別人怎麼說。" "你可以不管,但我受不了,別人說我是靠著你的捐款才當上女兵隊隊長的。" 陸毅生氣地說:"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你還是去你的澳大利亞吧,我憑我自己的能力去幹,你就別跟我提退役的事了。" 陸毅的內心一直對女兒有著一種虧欠感,所以他總想為女兒多做一些。他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孩子,我不能再看著你受苦受累不管。" 陸雲霞冷冷地說:"我的決心已定,你別再干涉我了。" "怎麼能說是干涉呢?這些年我為你做的還少嗎?我在國外再忙,每年都回來看你,我在駐地投資辦廠,我捐建女兵俱樂部,你怎麼就不理解父親的心呢?" 陸雲霞反唇相譏:"你理解我嗎?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 陸毅:"我知道你現在幹得很出色,團長欣賞你,但你也不可能在女兵隊幹一輩子呀。" "我有我自己的選擇。" "我跟你團長都說過了。" "團長讓我自己考慮。" "我是看你這一身傷,心疼啊。" "你是心疼你自己吧。" 陸毅真的生氣了:"這孩子,你怎麼這麼說話?" 陸雲霞不吭聲了,她跟著陸毅來到一片礁石區,陸毅找了一塊平滑的礁石坐了下來,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顯得很疲憊。陸雲霞斜站在陸毅對面。 陸毅想用親情喚回女兒的心,慢悠悠地說:"小時候,你最愛吃老家的紅苕,老家的紅苕又軟又甜,可是吃多了就反胃。我記得那一次我離開你,空著手出去闖蕩,只給你留了一堆胃藥,那時候你才上小學一年級。" 陸雲霞聽著掉下眼淚來:"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撇下我自己走。" 陸毅痛苦地說:"我不是撇下你,孩子。你媽媽死的時候你才一歲六個月大,還沒有學會走路……我在你媽媽的墓碑面前發過誓,再苦也要把你帶大讓你成人。" 陸雲霞怨恨地說:"可你還是離開了我。" 陸毅語氣沉重地說:"我是不甘心,我和你媽媽多年的心血被付之一炬,我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但我不能認輸,我必須從頭開始,去創建自己的公司。" 陸雲霞淚流滿面:"你知道那時候我是多麼想你嗎?" 陸毅:"我把你寄養在表叔家不也很好嗎?" "很好?我用表姐用過的課本,我穿表姐穿舊的衣服,我受過多少人的冷眼,那些年,我就像一個棄兒……"陸雲霞說著嚶嚶地哭出聲來。 陸毅說:"孩子,人不吃苦就長不大。爸爸經歷得多了,見識也就多了,現在有了公司有了錢,我圖個啥?不就是想讓你少吃點苦嘛?" 陸雲霞則繼續訴說著心中的不平:"十六歲我初中畢業改了年齡到陸戰隊當兵,那時候如果有你在,我完全可以考大學的。我心裡的苦跟誰說去……" 陸毅望著大海,表白著內心的感受:"在你小的時候,我沒有盡到責任,我知道我虧欠你,可你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是我唯一的根啊……我是在用心補償你啊……" 陸雲霞在海風中抽泣著。 "我聽你們團長提起過林文濤,我也見過兩次,他算是我見過的最出類拔萃的小夥子了,這也說明你的眼力不錯。你要能和他結婚,爸爸什麼東西都捨得給你,包括我那幾千萬美元的財產。" 陸雲霞抬起頭,直視著陸毅:"我最討厭你用生意場上的規則對待一切,我告訴你,那不適用於我!" 陸毅生氣地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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