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巢(42)_唐跡_學達書庫

四二

　　唐天賜笑道：「可能早就發現了呢，不過咱們這樣浮在海面上滑行，咱們的體積又這麼小，他們說不定以為咱們是在這海面遇險的漁船呢，咱們又沒開燈，對方是用肉眼看不到咱們的，我們再往前開一會，差不多幾百米的時候，咱們就把艙門打開遊過去，這戰機艙門一打開，這麼大的海浪估計就得沉，說不定他們以為是咱們的小漁船被浪子打翻了呢！」

　　「這戰機就不要啦？」

　　唐天賜笑道：「你還想讓對方在貨船上給你挪個停機位出來啊，沉到海裡以後讓他們來打撈吧！應該損失不了多少！嗯，那艘潛艇咱們也沒辦法了，咦，咱們怎麼說起這個來了，現在應該想著怎麼爬到對方的貨船上去才對！」

　　「從雷達上看，對方那艘潛艇還浮在水面，他們應該還在裝東西上船！」

　　唐天賜只簡單的「嗯」了一聲，潛艇的出入口就那麼大一點點，裡面的空間又那麼小，這東西並不合適裝運東西，如果他們的東西裝得多，就是他們再弄久一點都有可能！

　　距離越來越近了，唐天賜關閉了發動機，轉著頭對李然道：「有沒有信心遊過去？」

　　李然看著外面黑漆漆的海面，那艘黑暗中看起來距離好遠的貨船上還有點光亮，臉色有點發青，這可不是原來他們訓練時候的武裝泅渡，在訓練的時候負重30公斤比這更遠的距離她也遊過，但那時哪有這麼大的風浪啊？而且，現在他們遊過去能不能爬上對方的貨船，還是個問題！

　　最要命的是，海面好像開始下起雨來！

　　唐天賜道：「沒事，走吧，我要打開艙門了，你遊不過去，還有我呢，不會讓你淹在海水裡的！」

　　「要遊過去問題不是很大，但是過去了咱們上不了船，這飛機又沉下去了，那咱們豈不是只有等死？」

　　唐天賜對她笑了一下，從駕座下面取了個小包背在背上：「只要能遊過去，咱們就能到船上去！」他說著伸手就拉開了艙門的保險栓，推開艙門，海水瞬間就湧了進來，眼睛裡的黑暗，冰冷的海水，幾乎讓李然哭出來！死神好像就在海水裡擁抱住了她！

　　飛機艙裡裝滿了水，已經開始下沉，唐天賜伸手過來拉住李然，就開始往貨船遊過去！

　　李然只覺得海浪一個接一個的撲過來，蓋住了他們的頭，把他們打入了海水裡，然後她又在唐天賜的拉動下把頭浮出了海面！她嗆了好幾口苦澀的海水，在這種時候，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心裡靜了下來，那是臨近死亡的平靜，有點像迴光返照！她看到了唐天賜拉著她的手迎著一個個海浪往前遊著，他的這種意志與精神，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是這麼冷靜，這是怎麼樣磨煉出來的啊！

　　突然她的心裡湧出了一股勇氣，她掙脫了唐天賜拉著她的手，和他一起拼命往前遊著！

　　唐天賜在遊著在她耳邊大叫：「豬丫頭，好樣的！人最大的進步就是克服自己的恐懼！我知道你行的！」唐天賜話剛說完，又一個海浪撲了過來，把兩人都壓入了海水！

　　唐天賜怕海浪把兩人沖散，在水裡抓住了她的衣服，兩人浮出水面的時候，李然興奮地叫道：「教官，我行的！」

　　兩人在黑暗的海面向那艘貨船遊近的時候，幾次有射燈向他們這邊的海面探照，還好雨下得好大，海浪起伏，而且見到有射燈照過來，兩人都潛到水裡沒被發現，他們終於遊到了貨輪的船舷下！

　　潛艇停在貨輪的另一邊，那邊的燈光大亮，看來他們還在冒雨把東西從潛艇口搬上貨輪！

　　海水湧過來拍在貨輪的船體上，變成更高的浪花，唐天賜和李然兩個人手碰著貨船的船體，但還是氣都沒得一口休息，海水經常是兜著他們的頭就蓋了下來！

　　這個時候，只見唐天賜取下背上的小包，從裡面掏了根繩子出來，繩頭帶著一個精巧的掛鉤，李然看到唐天賜從包裡居然拿出的是這個，「天啊，你說有辦法上去，就是靠這個啊！」

　　巨大的海浪聲音，讓就在她旁邊的唐天賜幾乎也聽不肖她說的什麼，不過看她的嘴唇猜了七八分，點了一下頭，唐天賜拿著繩鉤湊過身去，幾乎伏在她的身上，在她耳邊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遊出去看一下咱們從哪裡拋鉤爬上去！」

　　李然點頭，在這樣的環境下，是沒人會注意到別的事情的！

　　唐天賜說著，頭就縮下了水面，整個兒好像被大海吞了一樣！

　　李然明知不會有事，他唐天賜一離開，她的心裡又緊張起來，在她感覺中好像過了好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唐天賜又像魚兒一樣從她旁邊冒了出來，還是那個姿勢，把嘴湊到她的耳邊道：「上面那些傢伙好像都在船那邊幫忙搬動西呢，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咱們就從這邊上去，記著，緊跟著我，咱們是潛伏到這船上去跟著他們，看他們把東西往哪裡送，找他們的基地！」

　　李然點頭表示知道！

　　唐天賜把手裡的鉤子往上一拋，只見鉤子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飛上去掛在了幾米高的船沿上，鉤子上包著軟膠，現在的雨是那麼的大，唐天賜拉了拉繩子，又等了一會兒上面也沒見動靜，就向李然打了個手勢，當先就拉著繩子往上爬去……

　　這艘船是運魚類水產的冷凍貨船，船尾部甲板有一座三層船艙，三層船艙頂部，一盞大燈照著貨船前部的甲板，探燈的光線在雨水中雨濛濛的。

　　貨船前部的甲板中間，堆著兩排冷凍櫃，冷凍櫃上站著一個人，端著一支突擊槍，唐天賜看到他朝著甲板的那邊，雙手按著船舷輕巧地翻上了甲板，靠在船艙的壁上兩扇窗口中間。

　　李然接著把頭從船舷邊緣冒了出來，爬上甲板靠在唐天賜的旁邊，她感覺著自己的頭髮貼在臉上，衣服貼在身上，渾身都在淌著水。

　　唐天賜也和她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唐天賜的手裡拿著把異常犀利的潛水刀，一雙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兒前後瞄著，眨都沒多眨一下！

　　此時的李然，覺得黃豆般的雨點砸在頭上，雨水順著她耳邊的頭髮直流到脖子裡，從額前的頭髮上流下來，直滲進眼睛裡，眼睛根本睜不開！

　　唐天賜反手伸進背包裡，摸了一支小巧卻冰冷的手槍塞到李然的手中，附耳對她道：「咱們的目的是跟蹤這條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手，咱們先找個地兒躲起來！」

　　看到李然點頭，唐天賜蹲下身往前移了兩步來到窗子下面，探頭向船艙裡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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