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21條秋田軍犬 | 上頁 下頁 |
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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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叟侯聽了,滿不在乎道這沒有什麼,是應當讓領導瞭解情況,以後我也少不了要麻煩領導的。老沈我知道你一向是光明正大的,這一點我很是佩服,我肖叟侯要向你學習呢。好了,公事談好了,現在說私事,那件事你瞭解得怎麼樣? 沈皆儒知道肖叟侯說的是胡祖毅委託他瞭解一下盛小牛跟石嘯漪的關係一事,他是個認真得有點刻板的人,既然答應人家了,別說對方已經離開水明州了,就是死了也是會負責辦到底的。這幾天經過一番細緻的調查,得到的結果是:石嘯漪對於盛小牛對其有好感並且事實上已經開始在進行試探性追求之事一無所知。 肖叟侯聽了大為興奮:「他媽的!這就好了!」 沈皆儒說,你這個同志,什麼叫這就好了?我要告誡你啊,這件事不是小事,得注意影響。肖叟侯說當然不是小事,否則我會對胡主任說,胡主任會特地托你老沈調查嗎?沈老哥我對你說,這件事若是我肖叟侯輸了,連你臉上也無光! 沈皆儒說這我就不懂了,你和盛小牛都是我的革命同志,怎麼如果小石同志肯跟盛小牛好了就連我臉上也無光了呢? 肖叟侯說老沈你也不想想,你當初跟嫂子談相好時,如果你的警衛員插一杠子進來硬是把嫂子給哄走了,你的上級、同僚、戰友會怎麼個感覺?比如你如果是團長,政委、副團長什麼的出去時說到我是某某團的,人家就會說他媽的不就是那個被警衛員哄走老婆的團長的那個鳥團嗎?上一邊兒呆著去吧!老沈你明白了嗎,就是這個道理啊! 沈皆儒想了想,說,反正這事你得正確對待,要有兩個思想準備,這是我沈皆儒對你肖叟侯同志的忠告。另外,新來的薛主任原先不是太嶽軍區的,是從延安過來的,他不熟悉你肖叟侯,所以未必能接受你以往一貫的那種做派,因此,你以後得小心些,見到他時嚴肅點,不要嬉皮笑臉的,小心他收拾你! 肖叟侯還是一臉嬉笑,說從不熟悉可以到熟悉嘛,你老沈以前不是對咱也不熟悉,鬥爭進行得多了,就熟悉了。我也會讓薛主任熟悉我的。不過,老沈,我還是挺感激你的。 清晨,遠處傳來駐軍營房的起床號聲,肖叟侯被吵醒了,他睜眼一看,窗戶又沒關嚴,也懶得爬起來去關,嘀咕了一句「有錢難買回籠覺」翻了個身又睡了。 剛剛迷糊過去,電話鈴響了,肖叟侯大惱:誰啊,大清早來電話,腦子有毛病還是怎麼的?一接聽,卻是一個激靈:打電話的竟是沈皆儒!待到對方一說內容,肖叟侯再也躺不住了,一骨碌下了床,一面穿襪找鞋,一面喃喃自語:「這主兒,腦子進水了不是?大清早的就來打擾我肖叟侯!」 肖叟侯嘴裡的這主兒,就是新上任的軍管會主任薛兆鈞。薛兆鈞上任後,首先是舉行軍管會正副主任、政委會議,瞭解情況;然後是召集常委開會,說是見見面熟悉一下,其實就是給各個常委敲打一番;第三步,就是開始視察重要部門了,昨天下午走了第一個目標——水明州駐軍,駐軍之後就是公安局。 薛兆鈞要視察公安局,肖叟侯事先不知道,沈皆儒也不知道,當沈皆儒在家裡接到軍管會主任秘書丁正琛的電話後給肖叟侯打電話時,薛兆鈞已經出門了。軍管會離公安局大約一千八百米距離,這點距離還不夠薛兆鈞那輛日本吉普的司機過飆車癮哩。 這邊,肖叟侯一個翻身下了床,一看時間,他媽的才6點,暗忖這薛主任是不是腦子有病,早上睡不著了就出來轉悠了。肖叟侯尋思漱洗肯定來不及了,抓起茶杯漱漱口,用剩下的殘茶在臉上拭了一把,特地留了些許在上面,然後快步前往局長室那邊的院子裡打起了拳。一個套路還沒完,院子外傳來了腳步聲,肖叟侯佯裝不知,自顧專心揮拳踢腿。一套拳走完,一個自然轉身,這才一聲「哎呀」,向薛兆鈞行禮。 薛兆鈞見肖叟侯這麼早已經練得滿頭大汗,很有好感,拍著他的肩膀誇了兩句。這時沈皆儒趕到了,見肖叟侯這副大汗淋漓的模樣,驚奇得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個剛才接電話時還說著夢話似的主兒這會兒竟然已經這般生龍活虎了。 肖叟侯後來想想,如果這天沈皆儒趕來得再晚一些就好了,因為這老兄就不會在接著進行的彙報式對話中多嘴饒舌地向薛兆鈞說起這裡有一個軍犬基地的事了。可是沈皆儒趕來了,而且主動彙報了軍犬基地,於是薛兆鈞就來了興趣,提出要去看看。人家已經開口了,肖叟侯還能推託嗎?一行人往後面基地去的時候,肖叟侯的心頭漸漸產生了一種隱隱的不祥感覺。 這種感覺竟是馬上被事實所證明了,肖叟侯一邊走,一邊向薛兆鈞介紹著馴化軍犬的情況,一顆心卻是越提越高了,因為他敏感地發現:這位領導對於馴化軍犬並無興趣似的,可是,他為什麼又要提出看看軍犬呢?這好像不大對頭似的…… 肖叟侯還沒來得及往下想時,薛兆鈞突然駐步,一雙三角眼倏然一亮,手指前方:「哎!這……怎麼旗杆上升著日本鬼子的膏藥旗啊?!」 這就是足清健的傑作了,昨晚它從地洞溜出籠舍後,來到訓練場上,找出了埋在沙坑裡的那面太陽旗,悄然來到旗杆下。日本軍犬都受過解紮繩索的訓練,之前足清健在日本軍隊服役時也多次目睹過日軍官兵的升旗儀式,所以知道如何升降旗幟,當下用牙齒和爪子竟然完成了降旗升旗動作,使那面太陽旗高高飄揚於旗杆頂端。這一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此刻值夜班的小許雖然已經起來,但和警衛一樣,根本沒有注意旗杆頂端是否發生了變化。 肖叟侯隨著薛兆鈞的手勢只一看,心裡倏地一驚,一時間竟像是蒙住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才回過神來,二話不說拔出手槍撩手就是一下,肖八爺是大名鼎鼎的神槍手,只要槍響,沒有不中,那面太陽旗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地掉落下來。但是,這除了讓薛兆鈞留下一個「這小子槍法好生了得」的印象外,於事卻是無補,薛兆鈞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沈皆儒望著薛兆鈞的背影,一臉嚴肅地問肖叟侯:「這是怎麼回事?」 肖叟侯搖頭:「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要嚴查!」 「自然!」 軍管會主任辦公室的電話隨後就到:限期48小時破獲這起嚴重政治事件,破案後上報軍管會,有關責任人員聽候處置。 肖叟侯見沈皆儒很是有些緊張,便安慰說,老沈你不要害怕,薛主任說的「有關責任人員」老子肯定有份兒,你是沒有份兒的,如果他要追究你,我替你承擔,大不了官司打到太嶽軍區去。說著說著,肖叟侯就惱火了,罵罵咧咧道他媽的不就掛了面小鬼子的破旗嗎,來的又是他薛兆鈞,又不是毛主席朱總司令,算得上什麼政治事件?沈皆儒見他越說越離譜了,便打岔說,別瞎扯了,咱還是商量一下成立專案組的事吧。肖叟侯說成立什麼專案組,又不搞肅反,我先召集馴化小組開個會問一下情況再說吧。 肖叟侯正要召集馴化小組開會時,盛小牛打來電話,說案子已經破獲了,是軍犬足清健搞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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