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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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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遠嘻嘻一笑說:"採訪呀,題目是美女與美乳如何美得驚心動魄之關係。" 田甜拿掉他的爪子說:"我得趕到台裡去,方諾亞不知又給我安排了什麼採訪任務,八成要我現場出鏡。" 臨走時,姚遠鄭重地說:"別忘了為我們天宇公司多長只眼睛,這眼睛要替我盯緊點!" 田甜一撇嘴,說:"看來我是你們天宇公司的克格勃。真的,憑我的素質當個間諜一定很合格!拿你們天宇公司的津貼應當問心無愧!" 回到台裡,走進方諾亞辦公室時,田甜已收拾好了憎怒的情緒,打理好了臉上的表情。方諾亞呢,正下意識地擺弄著手機,那思緒已跑到窗外蒼穹的雲彩裡去了,隨雲彩而賓士而翻湧。 "喂,我說這深更半夜的,催命一樣催我回來究竟有什麼重大的採訪任務?" 方諾亞轉過頭來,望著一臉溫情的田甜,心裡漾動著陣陣暖意,忙說:"坐坐,你坐。" 田甜嫣然一笑說:"什麼時候學得紳士起來,這麼客客氣氣的,不等於把我倆之間劃出了一條界限?" 界限?方諾亞剛才望著雲彩遐想的就是這個問題。他與田甜從相識相知到相愛,走過情感的一段值得回憶的歷程,起先他對她那靚麗的青春陽光的那一面傾慕不已,也對她的率真潑辣的一面很是讚賞,以至兩人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他說不清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開始有了距離。現在簡直到了叫人難以容忍的地步。以往她都影子一樣離不開自己,一有時間,就要他領她逛街逛商場或外出旅遊。可是現在她卻再也沒有這種愛好與激情了,有幾次他主動約她晚飯後到譬如玉盤山那兒閒庭信步,說說處在戀愛季節裡的人積攢在心裡的情話。她呢鼻子一哼說:"那個鬼地方會有什麼風景,不要老領我去那些不花錢的地方了。我煩。你就不能領我到西歐北美或者非洲去領略異國的風光與情調?"起先他以為她只不過愛使性子罷了,可到了最後,一天的工作一結束,就再找不到她的人了。問她到哪裡去了,她極不耐煩地說:"我現在才理解為什麼說婚姻是圍城是枷鎖--我們現在還沒走向婚姻你就想限制我的自由,如果連戀愛季節身上都有把無形的鎖,那我寧可沖出這個牢籠,我也不能失去我的自由。"他無意中發現過她幾次好像很謹慎的行蹤,怎麼老是消失在古城路那一帶?那兒……那兒……天宇公司突然跳進腦海。她會與天宇公司有什麼聯繫?具體與天宇公司什麼人糾扯上了呢?他回想起她的穿著打扮,好像與以往大不相同了,好像一個突然富起來的富家小姐,說話裡凡是涉及錢之類的東東,她總是不以為然地鼻子一哼說:"值幾個臭錢?真摳門,沒勁。"他曾想就此了斷這份情緣,可是人的情感就是怪,明明知道這樣發展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卻仍然難以一刀兩斷。老實說他對她在情感問題上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那麼就讓它自行消亡吧,這樣誰也不會給誰帶來痛苦和傷害,實際上他已經夠痛苦的了。他並不是捨不得她從自己身邊離開,應當說她的離開對他來說不啻是一種解脫。而是他太珍惜靠真心積累起來的情感了,當它受到傷害時,他能無動於衷嗎?真正讓那份曾經付出的感情無疾而終,他又感到心有不甘。究竟不甘什麼呢?他一時又說不上來。這樣一來又會給自己帶來心理上更大的痛苦。就說剛才吧,他給她打電話叫她回到台裡來,她幾百個不耐煩,又並不告訴你她在什麼地方,反倒追問你有什麼事?看來他與她之間的確有了很明確的界限。 "你剛才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不給我說實話?"方諾亞一邊這樣問著,一邊擺弄著手機。 "非得要我告訴你不可嗎?" "那倒不一定,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當我沒有此一問的。" "誰也不能把另一個人限制得死死的吧,哪怕你是領導,可是工作以外也沒權力對手下的職員這樣做吧。" 方諾亞失望地說道:"你說得對,好啦,我們也用不著爭論了。你能不能出面去完成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方諾亞這樣猶豫著字斟句酌地說著找她回台的目的,手就在無意間碰了一下手機的重複按鍵,他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裡就傳出一聲奇特的鳴叫聲:"姑奶奶姑奶奶接電話哪!姑奶奶姑奶奶接電話哪!"那聲音是從田甜坤包裡傳出來的。田甜臉騰地通紅一片,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方諾亞頓時明白了,他與她之間的界限已經不是一條小溪流了,而是楚河漢界--巨大的鴻溝!根本就不可能相互溝通了。他揮揮手說:"去吧,你休息去吧。這個採訪任務還是給其他記者去完成吧。" 田甜刺了一句:"看你這吞吞吐吐的,不願說算了,反正我不是最具魅力的'城市'。對你沒有吸引力。"然後高傲地一扭一扭地走了。 這個晚上,方諾亞難以入眠。中間他給李言周打了個電話:"言周,那個任務我得另外派人,我本想安排田甜去,看來我想錯了,看走眼了。" 第二天一上班,方諾亞還在考慮人選,過亦然推門進來了,拿出一張列表說:"方台,市委宣傳部要對今年上半年上中省台新聞進行表彰,我列了個清單你過過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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