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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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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能說的秘密 隔幾日,子晴開始處理在國內的諸多事宜,也通過郵件與電話,為珊珊聯繫了英國的學校。 而我,除去工作,便天天窩在「浮生」。 「浮生」幾乎成了我的第二個家。 晉州常常在閣樓上,替我煮一大壺溫補的冰糖蓮子枸杞大棗茶。 我們倆便守著煮得噗噗響的氤氳熱茶,聊得神游四海。 紅棗的香甜,漸漸代替了「浮生」慣有的清苦柚香。 有時候,茶煮到一半,便有顧客過來,央求分一杯嘗嘗。 甚至有客人打趣道:「要不要乾脆在飲料單上,加一種紅棗茶啊?」 晉州哭笑不得,我則忍笑忍得睫毛亂抖。 日子仿佛又回到從前,靜謐流香。 這日,我們倆又窩在「浮生」各自捧了書讀。 讀到精彩處,會不由自主抬眼看一看對方。看到彼此靜好的神態,便能將沸騰的情緒又平復下來。 我喜歡這種默契的感覺。 那是一種由信任與理解構建的感知,比愛情更長久可靠。 茶香剛溢,門鈴便碎碎響起,與背景的古典音樂形成對比。 我同晉州安坐樓上,繼續酣戰書中。 然而,一人夾裹著室外清冷的空氣,行至樓上,站定於我們桌前。 我抬頭—— 一名女子身著墨色大衣,膚色白得透明,像泛著寒光的青玉。五官清秀得幾近寡淡,林黛玉似的眉眼,一看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這個女子,是有本事把一身黑衣穿出怨婦氣質來的。 當然,她本身就是名失婚的怨婦。 下一秒,我已經認出,她就是晉州那名活著的前妻,亦是他當年的助理。 「衛欣,你怎麼來了?」看得出晉州十分訝異,沒想到她會突襲。 「我前日便來過,可是你不在。」她細聲細語地對晉州說,一雙眼卻片刻也未從我身上移開。 前日,我同晉州去看了一場話劇,是愛葛莎的《無人生還》。 之後他送我,順帶留宿我家。 乘著興致,我們又談論起愛葛莎,就著Julie London的歌,幹掉一大塊埃曼塔芝士,和一瓶波爾多幹紅。 真是一場奢侈而罪孽的享受。 最後纏綿時,也不知酒精作祟,還是音樂蠱惑,我幾乎虛脫,醉死在旖旎的情欲中。 此刻,腰還是酸的。 所以,提起那晚,我忍不住眉頭一動,看向晉州。 而他正好望向我,眸光如燦星閃落入夜海,洩露了他與我想到一處。 我不禁含笑白了他一眼。 他立即正襟危坐,收斂了眉目間的情愫,「有事找我?」 「嗯,是想謝謝你替我爭取到職稱。」她就勢以一種熟不拘禮的姿勢坐在晉州旁邊。 晉州一邊同她說話,一邊站起來,替她倒一杯茶,「舉手之勞,況且我幫你也是分內事。」 倒完茶,他不露痕跡地坐在另一端,同我與衛欣保持一個三足鼎立的距離。 他倒是聰明,避免了在新歡舊愛之間選擇的尷尬。 「你沒同我們介紹?」衛欣指指我,又指指她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哦,她想讓晉州表明她的身份,也正好借此搞清我與晉州的狀況。 是,她是他的前妻,曾經水乳交融,你儂我儂,行動一致的前妻。 晉州倒是一如既往的靜定,他微微一笑,「我忽略了。」 「這是衛欣——」他輕輕攤開手做了個引介的姿勢,「我的前妻。」 我看見她微微顰攏的眉,稍稍舒開——嗯,他並不介意在另一個女人面前介紹他們曾經親密的關係。 「這是江紹宜。」晉州微握一下我放在桌上的手,並不多做介紹。但這個動作已經說明一切。 果然,那衛欣始終微微下垂的眼角一下揚起來,仿佛不敢置信,一向內斂的孫晉州,也有這樣張揚自己感情的一刻。 「她知道我們的事?」她應該是故意這樣問的吧? 「知道一點。」我笑起來。 「哦?想多聊聊嗎?」她身子微微前傾,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如果你不介意,我當然願聽其詳。」我露出一個自認為從容得體的笑容。 怎麼?想來嚇唬我? 我轉過臉,看向晉州。 而衛欣也半酸半刺地說:「介意我同江小姐,隨意閒談幾句嗎?」 他仍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好啊。既然兩位這麼想聊,我去廚房叫人給你們弄點小點心。」 說完他果然瀟灑地起身。 「不怕我說你壞話?」衛欣故意拿眼風掃過他。 「沒關係,儘管說。紹宜最知道我不過。」他涵養極佳地拍拍我放在沙發上的手背。 「對我這麼有信心?」我仰起臉沖他笑。 「你說呢?」他並沒有答我,只回我一個莫測的笑容,便真的轉身下樓了。 「我從未見過他有這樣多笑容。」衛欣怔怔望著晉州的背影。 「因為以前的他,實在背負太多自責。」我輕輕說,將目光鎖在衛欣臉上。 「哦?你知道他的過往?」 「只略知一二。」 「包括我的前任?」她試探著問。 「知道!」我頷首,表明晉州並未在我面前隱瞞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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