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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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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首,一大隊人馬正站在兩張大圓桌前,拉椅子,放包,點菜……各自兵荒馬亂地坐下,而珊珊就站在這樣一支隊伍裡喚我。 站在她身後的一對璧人,正是莫運年和汪子晴。 我沖她點頭,她便奔過來,依著我,讓我將桌上的甜點喂她吃。 然後又張開嘴,讓我看她缺的一顆牙齒。 我許久沒有見她,此刻乘機仔細親了她一回。 記得當時,子晴從英國培訓回來,我陪她去接珊珊,順便狠狠訓了她一頓。 我怪她不負責人將珊珊隨便塞給花花公子。 她卻直對著我翻白眼,「我要走一個多月,難道把珊珊交給你這個夜不著家的加班狂?」 我立即詞窮。 珊珊卻更加沒心沒肺,妄圖賴在莫運年家不走,甚至鼓動子晴也搬來同住。 而莫運年居然在一旁直點頭。 仿佛這個天真幼稚的決定,真的會得到實施。 到這時候,子晴才肯勉強擺出一點後悔的樣子,嗔怪莫運年誘拐幼女。 莫運年與珊珊同吃同住一個多月,將她照顧得極好,小臉圓鼓鼓的,酒窩甜得能釀出蜜來。出了那樣驚心動魄一場水痘,居然一個半點都沒留下。 看著珊珊抱著羊絨玩具離開的時候,他那雙桃花眼都要滴出水來了。 而珊珊更是哭得驚天動地,一直喊:「莫叔叔,莫叔叔,你不要珊珊啦?」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汪子晴才是強搶幼女的那一位。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珊珊強行帶走。條件是,必須由莫運年開車送。 到了家,她又非要莫運年陪著她睡著了,才肯放人。 直到珊珊握住莫運年的手指,沉沉睡去,要不是子晴用目光示意送客,他幾乎捨不得將手指從她蜷成花苞的小拳頭裡抽出來。 子晴將莫運年送到門口,歎著氣說:「一個多月,你就把我女兒慣成這種大小姐脾氣。你叫我以後要怎麼伺候她。」 莫運年似開玩笑一般說:「那就讓我來照顧她。」 子晴像聽了天大的笑話,「那我先帶她爸爸謝謝你了。」 「她有爸爸嗎?她爸爸在哪裡?珊珊出水痘、發燒的時候,他在哪裡?」莫運年忽然惱羞成怒。 「我也不在,可不代表我就不是珊珊的媽媽。」子晴訝然,「你這是什麼理論?」 莫運年像忽然看清了狀況,目光黯了一下,低頭吻了吻子晴的唇角,「你剛回來,早點休息。我明天來接你們吃飯!」 看來,他真同這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女孩,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 當年子晴生死關頭,他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啊。 難道男人也是,越老越脆弱嗎? 此刻,看見莫運年與子晴站在一起,一副神仙眷侶的模樣,我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時光又倒流了。 一切都回到原點。 我同晉州站起來,帶著珊珊過去與他們打招呼。 莫運年看見晉州,立即上前握手寒暄。 原來這是莫運年和一幫律師同學的聚會,各自都帶了家眷,浩浩蕩蕩一大幫人。 因多數同學,子晴都認識,便來湊個數。 莫運年見了晉州特別高興,直嚷嚷吃了飯,要帶著一大幫人去「浮生」喝酒。 珊珊也在一旁起哄,「我也要去吃慕斯蛋糕。」 這當兒,一位晚到的男士看見了,便上前湊趣,「老莫,女兒都這麼大了!小姑娘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啊。」 另外不知情的人,也來湊趣,「看這酒窩、這眼睛、嘴唇,簡直就是莫運年的翻版啊。」 一時間,珊珊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我悄悄抬眼,莫運年十分窘迫地低下頭,看著珊珊說:「珊珊,他們都說你是我女兒,你是嗎?」 「我希望是!」珊珊斬釘截鐵地回答。 莫運年竟仿佛聽見最動人的情話,難以自製地一把將珊珊抱起來,親吻她與他相似的眼睛、嘴唇、酒窩。 然而,他一貫風流愛玩,竟沒人將他的話當真,其中一個女律師還拽住子晴,「莫太太,你要開口說話啊,我幫你告他們父女倆誹謗。」 莫運年一向瀟灑,一把摟過子晴,「莫太太,你就認了吧!」 子晴低頭悶笑,也不作答。 這瞬間,莫運年一手摟了子晴,一手抱住珊珊,三個人都眉目如畫,好看的像廣告片中的三口之家。 而珊珊,她的眉目恰又融合了這極出色的兩人的優點,更加彰顯著這三個人的關係。 人人都起哄逗笑,有人掏出相機定格這一瞬間。 唯獨我,看見子晴低頭那一瞬,眼底一閃而過的尷尬。 是啊,真相是那樣殘忍,這只是一個溫馨的誤會。 那樣美滿的一個家,卻是假的。 那晚,孫晉州握著我的手,與吃得飽足的我,在花香浮動的微風中散步回家。 我們都喝了不少酒,略微有些上頭,正是熏熏然的最佳狀態。 夏夜晴空,疏疏朗朗的星,閃爍著恬靜的銀光。 我一側臉,便能看見晉州的眸子,此刻海水般沉靜優雅,倒映著滿天星光,像個迷夢。 我只覺一切都美好的近似虛幻。 可是他握住我手的那一點溫度,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 11.總有一段感情讓人憂傷 然而,就在我篤定自己正身處幸福的漩渦之時,命運又來同我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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