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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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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曙光,那回咱們去白雲觀抽籤人家怎麼說的,是不是也說我該當律師。」吳律師興奮地對旁邊的「小狗牙」嚷道。 被稱作李曙光的這位有些不滿地瞪了律師一眼,說:「叫我五子。」 提婭一怔,止住話頭斜眼看了一眼他,問:「怕我告訴你老婆怎麼著?怎麼一會又變成五子了?」 「知道為什麼叫五子嗎?你懂五線譜吧?那5在譜裡唱作什麼呀?」「小狗牙」一臉地壞笑。 「都、來、米、發……噢,我明白了,你是索、騷?掃?對,是騷哥!對吧?」提婭念唱名的聲音很好聽。 「小狗牙」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連說:「真聰明!當絕頂!」 提婭接茬說:「過獎!過獎!目前尚未絕頂,還有四毛!嘻嘻,其實你一進來我就看你像五哥。不,是騷哥!」 那「小狗牙」把手又伸將過來,想占點小便宜,律師借自己的手臂給擋回去了。 「毛丫頭,你看他得幾時再婚?」「小狗牙」戳了一下提婭的頭。 「他呀,十年以後吧,他現在害怕結婚了,當然他想有女朋友。是不是?」 「我丫不結婚了!這他媽的結了離了,離了再結麻煩死了,而且還要養兒養女的,這個責任那個義務的,打死我都不結了。」 「其實,結婚是真沒意思,我老婆成天看我像個賊似的。」「小狗牙」也感慨萬千。 「那你也離吧。」提婭笑。 「小狗牙」一齜牙:「我離了你嫁我?」 「還不是想結嗎?」提婭把「小狗牙」再次伸過來的手打了回去。 「不結婚也對不起人民群眾的養育之恩呀,再說了,你沒聽說過嗎?說結與分就像春與秋的轉換,結果是復蘇。」提婭以教育者的口氣對吳律師說道。「你們這種離婚的人有時就像病人,身上帶著來蘇水的味道,我得離你們遠點。」提婭故意把身子向旁邊挪了挪。 吳律師的話匣子一打開,氣氛似乎好了許多。紅酒繼續一杯杯地倒進肚子裡,眼神變得迷離起來。那個李曙光已不再唱歌了,而是強行把小姐半抱在懷裡在低聲耳語,好像是說出不出去的問題,那個小姐沒有答應他,於是他就嬉皮笑臉地拉扯著女孩子的衣服。 可能是酒精刺激的作用,或者是看到了李曙光的動作演示,吳律師也變得不安分起來,與剛才初進來時判若兩人,他似乎也試著用一隻手勾住提婭的腰,而用另一隻手搞點小動作。提婭今天沒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條牛仔褲,而且她的上衣最有特點,是套頭穿的一件沒有紐扣的緊身紅綢衫。所以吳律師儘管哆嗦著手也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提婭樂了,告訴他這叫:「鐵布衫,專門防男人的。」然後對那個李曙光說:「我知道你們單位了。」 那個李曙光嚇得一哆嗦,說:「你說什麼?」 「系改委的。系扣子和改扣子委員會的。要不怎麼這樣?」李曙光聽完哈哈大笑,說:「錯矣,我們是農墾大隊的,專門開墾處女地的。」那個吳律師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手。 提婭一指李曙光,「你竟在那拉攏腐蝕青少年。小心點,把法律工作者都教唆壞了。」 「律師也是人嘛。」李曙光說了一句江蘇話。提婭藉故上廁所出去了。 有事沒事往洗手間溜,這也是小姐們的待客時的習慣做法,除了修正一下妝容,互相交流評判一下今天的客人,更主要是避開客人的一些不良干擾,或者藉故冷淡客人讓其早點滾蛋。 張小莉估計又喝高了,紅頭脹臉地往洗手間跑,到「小平頭」面前還強行摟住「小平頭」親了一口,說:「靚仔!可娛樂城就他媽的你一個靚仔。長得帥的我白陪都成。看包間裡那個糟老頭,都能當我爺爺了,還他媽的非讓我叫他哥,老他媽的色了,純是一個老紅藍鉛(色棍的意思)。讓我給陪尿褲子了……不信?你瞧去!還給我留個電話號呢,在胳膊上呢。靠!我到山東去當小姐我還用找他。」她袒露的臂膀上有一個用簽字筆寫的0535的電話號。 「小平頭」用力從她那掙脫開,忙去找一面巾紙擦自己細嫩的白臉上的口紅印。罵了一句:蒙古蠻子! 「服務員!服務員!」「小平頭」應聲而入,吳律師一個人呆坐在那,李曙光指著他的身邊說,「去叫那個毛丫頭來,是不是順著尿道跑了?再不回來,我不給小費了。」 提婭正拿著手機和人通話,見「小平頭」叫他,示意他稍候。然後一邊走一邊告訴「小平頭」以後有不好的客人時多照應一下,比如多進去倒幾次茶,弄弄音響什麼的或者個別的時候喊個電話什麼的,免得在裡邊受罪。你要是不策應好我,以後我不給你要小費。「小平頭」哼哈答應著。 提婭進包間時正好那個李曙光要往外走。「上崗期間四處亂跑,不像話,不守職業道德,接受我的懲罰!」 他趁機到提婭的胸上抓了一把。提婭恨恨地罵了一聲「真是騷哥!」 吳律師似乎為剛才的舉動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問:「你叫什麼來著?」「提婭。」提婭跟沒事兒人一樣, 「我把我電話告訴你吧?有時間你給我打電話。」 提婭說:「看來你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別亂給電話,當心公安局按照小姐通訊錄上的名字逮人,知道嗎?」 吳律師似乎有點怕了,說:「是嗎?這麼嚴重?那這樣吧,把你的電話號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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