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門(34)_一葦

三十四

　　楊光雖然有些迂腐，人品倒是不錯。但在沒有摸清楚楊光行事風格的情況下，甄妮還是不想貿然行事，她猶豫是不是放棄濱大另擇他處。考慮再三，甄妮還是決定按既定想法辦，不管它，先報上名，其他的走著瞧。畢竟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還是江城。

　　三十五、人情往來

　　楊光為袁元藝考的事找到甄妮的時候，甄妮喜出望外。到底楊光也是個正常人、俗人，是人就有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是人的漏洞和軟肋，或者說是打破規矩的利器。及至見了田園，甄妮就更有信心了。以甄妮的精明，一眼就看出田園精通人情世故，知道田園當副校長前幹過招辦主任，甄妮覺得他們心有靈犀。楊光為胡雨燕的事情找到甄妮的時候，甄妮已經確定：沒有意外，甄逸進濱大幾無懸念。後來，她幫助楊光已不僅僅是施惠于楊光或者田園個人，禮尚往來，到時候，就算楊光榆木疙瘩不開竅或者玩正經不給她開方便之門，田園也會堂而皇之地給她行方便。

　　這天，甄妮打電話給楊光，說：「請你吃飯噢，順便請教一下你們學校『小語種』考試的路數。」電話那頭，甄妮咯咯一笑，「要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向你楊大主任開口的。自家侄子的事情，怎麼辦呢？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甄妮的聲音又甜又軟又媚。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宴。楊光在心裡一笑，原來甄妮為袁元、胡雨燕藝考使出了渾身解數，不是沒有一己私欲的推動。「哪裡哪裡。一次次麻煩你，我還正愁沒辦法感謝你呢。」楊光自己都有些吃驚這句話是怎麼溜出來的。看來潛意識裡也覺得應該還甄妮的人情。不過，甄妮說得好，「給你們添麻煩了」，明擺著不是沖楊光一個人來的，「你們」裡至少也包括了田園。甄妮的話提醒了楊光，此事責任重大，楊光決定把甄妮侄子報考了「小語種」提前單招的事彙報給田園，即使要做什麼，也不是楊光的個人行為。

　　甄妮問：「楊主任，你看看還要約哪些人？正好週末，我們去南郊的生態園。」

　　楊光知道甄妮的意思是讓他約外語老師一起去。他想了想說：「不用了，就我自己吧。」也就是先說說大體情況，給孩子一個方向感，楊光就能搞定，暫時用不著興師動眾。

　　「也行，反正後面還少不了要給你們添麻煩，到時候再請其他人。」就兩個人，也太冷清點了吧？甄妮問：「要不要約上鮑處一起去？」鮑成和楊光是同學，楊光應該不會避諱他。葉子平一死，平時聯繫多的幾個招辦主任裡面，除了郭啟智，就數鮑成點子最稠了，而鮑成行事的魄力又比郭啟智大多了。有他在，如果楊光太含蓄保守，鮑成肯定會為自己幫腔的。到時候，自己不好直接說的話，鮑成也可以敲邊鼓。

　　楊光連聲說：「算了算了，這次其他人就算了。有空我再請大家一起聚吧。」猶豫了一下，楊光又說，「要不然我問一下田校長，他要是方便，請他也一起去吧，你看怎麼樣？」

　　「行啊，沒問題，聽你安排，我等你電話。」甄妮在心裡笑，看來楊光心理壓力還是蠻大的。一方面他不希望更多人知道，連鮑成也不例外；另一方面，推出田園，既當矛，又當盾。有困難時，田園可以是推手，增加辦事力度；遇到麻煩時，田園又是擋箭牌和保護傘。看來楊光也不是個書呆子，他這樣做是謹慎也是自保。對此，甄妮自然樂意，只要事情能辦成。

　　掛了電話，楊光到田園辦公室，如此這般地把甄妮侄子報考了濱大「小語種」的事說給他聽。末了，楊光說：「週末，她想約您一道出去吃個飯。您有空嗎？」

　　「呃，吃飯我就不去了。小孩在一中，省重點，那成績應該還可以。給她說我們盡力而為吧。」

　　田園不去，就剩下楊光和甄妮兩個人了。這是楊光第一次和畢曉潔之外的女性單獨約會，心裡還有點不自在。但他還是否定了叫鮑成一起去的念頭，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還是不要聲張，知道的人範圍越小越好。

　　三十六、單獨約會

　　邊吃邊聊，楊光先給甄妮介紹了今年濱大「小語種」招生的報名情況：「可以用火暴來形容，全國計畫招收四十人，竟有四千多人報名。我們先根據報名材料初選了一下，就這樣，還有一千多人參加後面的考試。」

　　甄妮嗲嗲地問：「如果要準備，從哪些方面著手呢？」

　　「除了筆試，還有口試。口試考查考生的外語能力，自我介紹，語音模仿，放一下所報考語種的詞彙或者一小段簡單的對話，讓考生跟著讀。」

　　「噢，考察語言模仿能力。」

　　楊光點點頭：「還有一項是閱讀和回答問題。考生朗讀一篇指定短文，老師根據閱讀材料裡面的內容提幾個問題讓考生回答。再就是即興話題，也就是口頭作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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