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門(3)_一葦_學達書庫

三

　　前前後後，跑跑停停，楊光和蔣立言用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把清平省十幾個市的重點中學全部跑了一遍，並且確立了這些重點中學作為濱大生源基地的事情，讓這些省內的重點高中優先為濱大提供優秀人才。

　　三、母校邀請

　　楊光的母校春暉中學也是清平省的重點中學，因為時間關係，楊光前一陣子的走訪只跑了市里的中學，準備以後抽空再往縣中走。

　　春暉縣離江城有三個多小時左右的車程，一路上，他和清平體育學生處處長鮑成兩個老同學海闊天空地侃大山，不知不覺就到了春暉縣地界。

　　剛進縣城，春暉中學校長許敬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楊主任，你讓鮑處直接把車開到縣政府迎賓館的餐廳。我們已經到了，在這裡等你們。」

　　進了包間，鮑成給楊光和許敬文及在場的幾位春暉中學校領導作了相互介紹。

　　最後，鮑成指著許校長旁邊一個個子高挑、形容清瘦的男子問：「楊光，你看看這是誰，認識嗎？」

　　剛一進來，楊光就看他有些面熟，一邊在腦子裡回想。鮑成這麼一問，楊光驚訝地叫了一聲：「王老師！是您啊。」說著，上前握住王老師的手，久久沒有鬆開，「怎麼會不認識呢？王老師教了咱們三年語文哪。」

　　楊光上學的那會兒，王老師不到三十歲，正是青春飽滿的歲月。王老師講話儒雅風趣，課外常和男孩子們一起打籃球。當年，他很受班上的女同學喜歡，搞得男孩子們還吃他的醋呢。

　　現在，王老師的頭髮已經花白，滿臉皺紋。算一算，王老師應該才五十歲出頭，但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怪不得剛才自己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他是誰。可能是因為中學老師升學率壓力大，工作辛苦，所以老得快吧。楊光心想。

　　斟上酒後，許敬文舉杯：「我先代表春暉中學，歡迎濱江大學和清平體育學院的兩位招辦主任、我們的優秀校友回母校指導工作！」

　　劈裡啪啦的一片碰杯聲中，賓主一起乾杯。

　　禮節性的敬酒過後，楊光提議鮑成，兩個人一起敬王老師：「王老師，學生敬您了。真是不好意思，一晃高中畢業二十多年了，東忙西忙，很少回來看您。」

　　「呵呵，你們也都忙啊。年輕人，都在創業，不容易。」王老師溫和地笑。

　　「上大學那幾年寒暑假，我和楊光回老家的時候，還經常到母校看您。」鮑成在邊上插話。

　　「是呀，後來參加工作，又是家，又是單位，回老家的次數也少了。」楊光感慨，「王老師，我們那一級的任課老師，現在還有誰在春暉中學代課啊？」

　　「就剩下我一個嘍。」王老師的聲音裡有些感傷。

　　楊光大學畢業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當時的中國社會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家有二鬥糧，不當孩子王。」當老師責任大，收入低。商品經濟大潮一來，外面的世界誘惑那麼多，誰還心甘情願苦守三尺講臺？說「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偉大的職業」，不過是給教師這個名號上罩了一個耀眼的光環，好讓清貧的教師義無反顧地奉獻更多。

　　楊光從各種管道聽說，以前教他們的中學老師，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學校。有的南下打工，有的就地下海。人事變遷，母校裡熟悉的面孔越來越少，這也是楊光工作以後再沒有回母校的原因。

　　許敬文的聲音把楊光從懷想中拉了回來：「楊主任，報紙上登了濱大在中學建生源基地的報導，下麵中學的反響很好。你是春暉中學走出去的，一家人啦。我想知道一下，你們給生源基地有沒有什麼別的『乾貨』啊？」

　　「什麼？」楊光一時沒明白許敬文說的「乾貨」是什麼意思。

　　「許校長的意思是，在招生政策上，濱大對生源基地有沒有什麼優惠？對吧許校長？」鮑成一語中的。

　　「是的。楊主任，咱們自己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報紙上說，錄取第一志願多少多少名或者高出當地提檔線多少多少分的考生達到多少名，濱大將獎勵中學和班主任多少多少，這是獎結果。我們更關心的是，在招生政策上，濱大對生源基地有多大的傾斜？」

　　「嗯，這個嘛，還在醞釀中，應該會有的。」楊光笑，「不過，具體的優惠幅度還沒有最後敲定，應該很快就會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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