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去巴黎(57)_沙羅

五十七

　　第五站巴厘島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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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傾瀉在地上，華麗的大廳裡充滿著甜蜜優雅的氣息。

　　迎賓小姐微笑著將賀軒與小秀領至一處舒適又視野極好的沙發前，只是才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點餐，羅紫蘇也尾隨而至，在他們正對面的小桌前坐了下來。由於正值清晨，店裡的客人不是很多，彼此的視線沒有任何遮擋，空氣裡的火藥味就更濃了。

　　賀軒視而不見，唯獨只沖著小秀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今天一定要多吃一點啊！"

　　"你放心，我會吃到你下回不敢再帶我出來吃飯為止。"小秀眼睛緊盯著厚厚的功能表，專注得連頭也沒空抬一下。

　　不到一會兒，一桌精緻的點心和各種飲料、湯水就擺滿了一桌。

　　等餐的過程中，小秀已經餓到有些手抖，重新看見比生命還要重要的美味佳餚，就像在海上漂泊了好幾個月的海盜船突然看見載滿財寶的商船一般，刹那間，身體的各項機能迅速復活，變得比平時更加變本加厲地大吃起來。

　　可是，在大口塞進第一塊三明治後，她又發現享受美食的心情與平時並不太一樣，以至於看上去好吃聞著也濃香撲鼻的食物，在觸及味蕾時卻散發出一抹淡淡苦澀。難道是受角落裡那個女人的影響？那她的氣場也太強了點。不過話說回來，像羅紫蘇這樣美麗出眾的富家小姐，追求者一定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果她不是用情太深，何必這樣自貶身價，一路追著賀軒不放呢？對於這點，小秀倒是十分同情。若不是懼於面前鐵面怪的威勢，她真想走過去對她說：嗨，我們這邊菜很多，兩個人根本吃不完，一起過來吃吧！

　　一旁的羅紫蘇也在默默望著眼前這對極不相襯的男女，一個是穿著昂貴整潔的黑色絲棉襯衫，戴著鑲有藍寶石的銀色手錶，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風度的帥哥；另一個卻是蓬頭垢面，一身地攤貨的大黴女，她死也不信這兩人會是情侶！

　　堅持到底就是勝利，我倒要看看你們什麼時候露餡，她心裡也在劈裡啪啦打著小算盤。

　　賀軒眼角的餘光發現了她的注視，反倒付諸一笑，隨手從衣袋裡掏出白金的Dupont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你不吃嗎？"小秀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抬頭望著他。

　　"你覺得當我看到你吐出來的那堆東西後，還會有胃口嗎？"賀軒將眼光拋向窗外，吐出一縷白煙。

　　聽完這句話，小秀立刻瞪起眼睛，目露凶光。這個刻薄的鐵面怪，我沒找你算帳，你反倒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你開快車，我會難受成那樣嗎？我寶貴的胃液、膽汁……

　　她的眼神賀軒看在眼裡，卻顯得不以為然，抽完半支煙後又淡淡地說："等你吃飽以後，咱們順便到商場裡逛逛，我幫你買幾件衣服。"

　　"買衣服？為什麼啊？"小秀充滿疑惑地吊起眉毛。

　　"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換成別的女人早就一蹦三尺高了！"賀軒眼裡透著不悅，將手裡剩下的香煙用力地掐滅。

　　賀軒驕傲的姿態再一次點燃小秀心底的怒火，她瞪起的眼睛像在說，我還不知道你，一大早神出鬼沒的，還不就是想利用我把你討厭的女人氣跑。哼！別想把我當成白癡。

　　知道就好，識相的話就多配合一點。賀軒眉毛下閃動的眼睛仿佛也會說話。

　　兩人眉來眼去了好一陣，桌上的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賀軒按原計劃再一次拉起小秀的手，穿過咖啡廳的側門，朝商場內大步邁進。

　　羅紫蘇見狀，也匆匆在桌上放下一張鮮紅的紙幣，跟著進入商場。

　　寬敞的大廳，高懸著水晶燈的穹頂，BCBG、Kenzo、Chanel……映入眼簾的全是響噹噹的國際名牌，任何一個女人見了也會熱血沸騰，巴不得把每件漂亮衣服都穿在身上。

　　小秀並不是第一次逛國際名店，之前賀軒帶他赴萊薇酒店的派對之時，她已經親身體驗過一次當名媛的感覺。然而，當她再一次看見衣角標籤上一長串數位時，還是本能地產生一種恐懼。真要穿上這樣的衣服，不會比割她身上的肉來得輕鬆多少，甚至擔心會遭天譴。

　　賀軒見她這副怯場的樣子，一邊順手取下一件BCBG的真絲上衣放在她面前，一邊露出嘲諷的輕笑："你剛剛在咖啡廳裡的那股勁頭上哪兒去了？"

　　"像我這種人哪適合穿這種衣服，幹活多不方便啊！"小秀拼命搖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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