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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拿回家,我們幾個一起算的,整整二百萬,不信,你可以問她們幾個,一開始我們想這回發大財了,後來,聽說到銀行是拿不到的,要密碼,我們就把存摺撕碎了。"

  "碎片呢?"

  "衛生間廁所裡沖了。"

  "那本黑色的精製的筆記本,上面記的是什麼?"

  "我大字不識幾個,當時也沒有仔細看,我把它和二十萬元錢全交給秀兒了。"從她的眼神裡找不到任何破綻,沒有閃爍,沒有遊移,看樣子梅香不像在說謊,在這件事上,她似乎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那麼,劉家在說謊?

  "盜竊是要坐牢的,偷的越多坐的時間越長,這個你會懂嗎?"為進一步固定口供,我加重語氣。

  "坐牢,對我們來說是遲早的事。不過,我們坐牢沒關係,那個大貪官、大流氓也要坐牢,這才公平,這才有天理。我們是賊,他們也是賊。他們哪來那麼多錢,你們不去查查嗎?不要只是查我們這些小毛賊。"梅香後來的回答近乎在叫喊,我沒有嚴厲地去阻止她,因為她的叫喊進一步增加了我內心的確信。

  目前,關鍵仍然是證據。二萬元已被繳獲,二十萬元錢在什麼地方?黑色的筆記本上面記的是什麼?

  秀兒肯定還知道更多的情況,找到秀兒成了本案的重點。

  "秀兒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當晚,從我們那兒走了,第二天我就被你們給抓了。"

  五個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與現場勘察現場搜集的證據基本一致,只是和劉家報案失竊的數額相差懸殊。

  劉家報失竊的只有二萬元現金,而盜竊犯卻稱偷了有二十二萬元,劉家報失竊存摺是二十萬,而盜竊犯卻稱偷了二百多萬元的存摺。

  我從檢察官視角來分析,從辦案的一般規律來看,盜竊犯只會將所盜的數字說少,越少越好,因為這對他們判刑是有利的。而失竊者一般都會如實說出失竊的數額,或稍加擴大。為的是引起警方的重視,或者是為了抓到盜竊案後能追回損失。

  而本案恰恰相反,盜竊犯說的多,失竊者說的少,而且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在我辦案的經歷中是從未有過的,這裡邊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原因。

  二萬、二十萬、二百萬,這是十倍、百倍的差距。這種差距是怎麼樣形成的,誰真?誰假?

  四

  夜已深了,江城褪去了白天繁華的喧鬧,只留下星光與路燈靜默地對峙。

  我帶著對案件的初步瞭解和一些疑惑,向夏國強檢察長作了彙報。

  夏國強,中等身材,體魄強健,軍人作風,剛毅的臉型,眼神矍鑠果敢。在部隊幹了十多年,1978年檢察機關恢復重建時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從普通的幹警一直幹到檢察長,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檢察機關。

  聽了我的彙報,夏國強檢察長用右手在空中做了一抓的手勢,短促有力地說:"最近兩年來,檢察院收到了不少關於劉忠誠的舉報信,沒有證據不能輕易動手,這次是一次最佳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夏檢,我認為這裡面有問題,想請示您下一步該怎麼辦。"

  "蘇方圓,不錯,發現了問題關鍵,要順藤摸瓜,另外,督促公安機關儘快找到小保姆秀兒,她一定知道更多的情況。"夏檢看上去很興奮。

  "要不要請反貪局的同志一起參加?"我提醒道。

  "不要,仍然由你以介入盜竊案入手,什麼時候需要反貪局同志參加,我會通知你的,目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仍從盜竊案入手,向蔡潔雲詳細瞭解一下關於秀兒的事及出走的原因,也是對梅香供述的核實,也為下一步偵查劉忠誠一案打好基礎。"夏檢具體佈置了我下一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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