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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事情都是私底下偷偷進行的,然而,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是不能長久的,像是重重的心事一樣,日漸浮出水面。

  秀兒畢竟沒有當媽媽的經驗,連什麼時候懷孕了都不知道,每天在劉家裡她還在繼續做家務,胎兒也在持續地日長夜大。一開始她還認為是發胖了,四個月過後,肚子已經有明顯的隆起,腹中的胎兒開始騷動。秀兒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又不敢隨隨便便去問別人,想找表姐梅香諮詢一下,可梅香神出鬼沒,四海為家,不見人影子,不知到哪兒找她。

  誰知在上街買菜時正巧遇見梅香。

  "我是不是真的懷上孩子了?我該怎麼辦?"

  "我看十之八九是懷上孩子了,我陪你上醫院去一趟,確定一下,再作決定。"梅香帶著秀兒來到醫院。

  秀兒站在走廊的一頭,心底有些怯。

  走廊像是不見盡頭似的無休無止地延伸著,頭頂的吊燈一盞一盞泛著冷漠的光,大白天還開著燈,可見是個多麼需要壯膽的地方。

  秀兒排了很長的隊伍掛號,然後又找尋了半天來到檢驗診斷的房間等待安排。

  房間裡的醫療器械都散發著酒精的氣味。白晃晃的燈光照射下,這些東西都顯得異常冷酷。秀兒看了一眼,心跟著一抖。這都是用什麼金屬做的東西,怎麼能夠反射出這麼冷的光?

  檢查完畢之後,醫生讓秀兒到走廊的座椅上候著聽消息。

  秀兒兩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上頭的白熾燈發呆。

  "祝賀你啊,你懷上孩子了,而且很健康。"秀兒聽到戴著大口罩醫生的話,臉上的神情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醫生,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求你能不能幫我做掉。"秀兒小心翼翼向大口罩醫生求道。

  "不要孩子?為什麼?已經4個多月了,早幹什麼的?"大口罩醫生瞪大眼,很不理解。

  "我不知道有了,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要,醫生我求求你了。"

  "你的孩子很健康,這麼大孩子流產是很危險的,回家再與丈夫商量一下。"

  "我……與丈夫?"秀兒支吾其詞。

  "你是不是懷的私生子?"大口罩醫生瞟了她一眼。

  秀兒像是被人戳了刀子似的,千瘡百孔地暴露在大白天的燈光底下,倏忽,覺得眼前一黑。

  "你這個人瞎說什麼呢?"梅香拉著秀兒逃出了醫院。

  在回來的路上,走在乍暖還寒的馬路上,秀兒仿佛是一隻見不得太陽的夜行動物,匆匆地低眉疾走。

  "梅姐,我怎麼辦啊?我還回不回劉家?"肚子有點顯眼,加上心裡的顧忌,秀兒的惶恐又加重了幾分。

  "怎麼不回?傻妹子,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個老東西,不能就這樣便宜他了,至少要敲他一筆錢。回去先什麼都不要說,怎麼辦,過一天我們再商量。"秀兒知道表姐梅香是個有心計的人,一切就按她的吩咐做就是了。

  "我就是這樣知道秀兒懷孕的。"梅香講述得眉飛色舞,全然忘記自己是在看守所裡……

  "後來什麼時候秀兒來找你的?"我繼續問道。

  "那是第二天下午六點多鐘,她什麼都沒拿,一個人邊哭邊跑來的。秀兒那天晚上被趕出來,到我們這裡來,她哭了一夜沒睡,好可憐啊!"

  "她從劉家出來帶了些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帶,就一個光人,空著兩手。後來秀兒發現口袋裡還有一串劉家的鑰匙,她是無意中帶出來的,我一把將它搶過來了。"

  "是誰提出來到劉家盜竊的?"

  "聽了秀兒的哭訴,我們大夥都非常氣憤,是我作的主,第二天就把劉家給端了。"梅香一付敢做敢為的神態。

  "你們究竟盜竊了多少錢?錢又到哪兒去了?"這個重要的問題,我不厭其煩地再次核對。

  梅香再次重複她的供述,與上次講的完全一致,非常流利,不像是編造。

  "在劉家盜竊了二百萬存摺你肯定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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