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門(82)_李良

八十二

　　「不麻煩于老闆了，」唐曉帆想了一下說，「現在，外邊的人都在傳，說『雨虹』能有那麼大名氣，都是靠孟小姐在撐著門面，她的技術才是這裡最好的。」

　　於虹窘然地笑了笑，說：「孟小姐的技術確實不錯，那就讓孟小姐給您洗吧。」

　　「就是這個意思。」唐曉帆說完，昂著頭朝裡走去。

　　孟小惠沒想到唐曉帆會這樣說，心裡甜得像掉進蜜糖罐裡一樣，原想隨口客套地謙虛幾句，又想自己反正是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也不怕得罪誰，話到嘴邊硬是又咽了回去，扭頭，跟在唐曉帆的身後，進到了「綠島」裡頭。一進去，唐曉帆就急不可待地把孟小惠緊緊地抱住了。「別、別這樣……門沒關。」唐曉帆伸腳把門踢上，把孟小惠的唇給吻住了。

　　長吻過後，唐曉帆讓孟小惠坐到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攬著孟小惠的腰，另一隻手伸到了孟小惠的衣服裡，孟小惠略顯慌亂地說：「別這樣，這是店裡，我還是去給你準備水洗頭吧。」

　　唐曉帆說：「於虹假道學，現在的美容美髮店，有幾家沒有特殊服務的？還有，下午，我已經派人把『星島』的轉讓合同給簽了，明天，裝修隊就開進去了，你得趕快離開這裡。叫我說，明天一早，你就把於虹的魷魚給炒了，趕快把咱們的店給建起來，我去找你想幹什麼就方便了。」說著話，唐曉帆把手鬆開了，孟小惠朝門口瞧瞧，把揉亂的衣服給整整，忙著準備起洗頭的東西。

　　孟小惠是真心想給唐曉帆服務好的，也有意把自己的技術和於虹比試比試，所以，洗得很是賣力。很快，唐曉帆舒服地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一樣。頭洗好後，孟小惠走近來輕輕地給他做著肩部按摩。由於身子前傾，身體離唐曉帆很近，可以微微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唐曉帆眼睛依然眯著，手倏然伸出，一下子就準確地捉住了孟小惠的胸。爾後，扯開衣服，另一隻手從下面伸進去輕輕摩挲著，孟小惠癢得一晃，隨即不動了。剛才，她一邊給唐曉帆按摩，一邊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不一會兒，心裡就感覺像有一隻螞蟻在爬似的，麻酥酥的，渴望得到些什麼。唐曉帆摸著摸著，手慢慢又向下身伸去，孟小惠哧哧一笑，身子軟到了唐曉帆的身上，說：「你這樣搗亂，我還怎樣工作？」

　　唐曉帆跳下來，把孟小惠給抱了上去，俏皮地說：「你忙了半天，該歇會兒了，也讓我『工作工作』。放心，我不要小費。」

　　孟小惠心癢得越發難受，她決定不管不顧，聽任唐曉帆的擺佈，就把眼給閉上了，說：「來洗頭洗腳，沒幾個是吃死工資的人，怪不得人家說，男人一有錢就學壞！」

　　唐曉帆正忙亂地解著孟小惠的衣服，隨口接上一句，說：「後面還有一句呢，女人一學壞就有錢！」

　　孟小惠喃喃地說，「也許是吧。」

　　唐曉帆剛上去，還沒有來得及有所作為的時候，門，被外邊重重地敲響了。「是誰呀，有什麼事？」人沒吭聲，接著是更堅決地敲。

　　「是於虹。」孟小惠一推唐曉帆，從床上跳下來，連三趕四地把衣服穿好，捋了一下頭髮，過去把門拉開了。果然是於虹，身後站著莊志新。于虹先沒理孟小惠，指著牆上釘的公安局制發的「禁止進行一切*活動！」的宣傳牌說，「唐先生，『雨虹』的宗旨是使人清潔健康，所以，『雨虹』不歡迎你，你請走吧！」

　　「我要是不走呢？」

　　「那我就報警！」

　　一聽這話，唐曉帆一聲不吭地拿起衣服朝外走去。他並不是怕，這邊進去，那邊一個電話過來就能出來，問題是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能不張揚出去，還是不張揚出去的好。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狠著聲說：「于老闆，真有你的！」說完，扭身揚長而去。

　　于虹緊盯著孟小惠一語不發，空氣沉悶得像要窒息似的，終於，孟小惠沉不住氣了，大聲說：「你不要這樣盯著看，反正你都看到了，是罰工資？還是開除？都隨你的便！」

　　於虹搖搖頭，說：「你這樣做，給『雨虹』抹黑事小，問題是，太讓人瞧不起你了。」

　　孟小惠知道自己在「雨虹」是不可能再呆下去了，不如就此掰開臉，以後當面鼓對面鑼地「競爭」，別人也不會說自己什麼了。「我讓人瞧不起？你整天在懷裡抱著男人的腦袋揉啊搓啊的，別人就多瞧得起了？告訴你，過去在我們老家這是下九流才幹的事，死後連祖墳都不能入的！五十步笑一百步，別以為自己就高貴多少，說穿了，都是為了錢！要不是為錢，沒進城前，怎麼沒聽說過你在家學雷鋒給哪個男人洗過頭呢？說實在的，我們早不想跟著你這個假道學幹了，耽誤事！」說著，沖楊小月一招手，喊道：「小月，我們走。」楊小月望望於虹，遲疑了一下，跟著孟小惠走了。

　　「怎麼會這樣？」於虹怔在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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