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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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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怪不得把臉板得像死豬皮似的,原來自視與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我又覺得不可理解,一個月收入一萬五千塊的人怎麼住這兒?就算是頤和園那個平房,我收拾得也比這兒強呀。看來一個人收入高了會變得積習難改,《格調》那個傢伙說得不無道理。 有劉娜比著,我越發不服氣了。那樣資質的人都能賺上一萬五在我面前擺臭架子,看來單用錢來衡量一個人難免會不準確。在我周圍,就是在外企做銷售月薪能到這個數的也不多,但同他們交往給人帶來的精神愉悅卻是這個劉娜無法比擬的。 就是說,用錢來衡量一個人的智商與素質,基本就是那個最著名的「測不准原理」。 41* 我不敢再想頤和園的事,就拼命想著自己的工作。 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反正都是賣東西,不如找一份高級一點兒的工作。這就像以前念書時到夜總會當服務生,賺了小費到小飯館吃飯一樣,心裡很可憐那些小飯館裡的小妹 :反正都是端盤子倒水、低三下四的服務員,為什麼不到那種好一點兒的地方做呢? 我現在就是那個小飯館裡的小妹,條件不差,就是膽子小,想到這裡,我給自己壯了壯膽。就像《金雞》裡的吳君如認為她長大了,不用當「魚蛋妹」可以去做舞小姐一樣,我也認為自己是一條大魚了。我要去高級一點兒的地方賣唬人的東西了。 於是到處查招聘會的事。這一查不要緊,發現離陰曆年底只有四十多天了。 招聘會少得要命,大型的招聘會根本沒有,只有像雍和宮人才市場、海澱人才市場那種低檔的招聘會還在每週一次地開著。上網在51job上投了二十份簡歷,倒也接到了幾個回應電話,不過不是賣小軟體的就是賣印表機的,底薪又低,又都沒什麼搞頭。賣這種東西還不如原來的工作呢,剩下的就都石沉大海了。 42* 閑著無聊,就給王建國打了一個電話,問如果我給他繪圖他給我多少錢。他回答得期期艾艾,他也許在揣測我有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我說你到底給我多少錢吧,我現在要找一份差事掙一點兒錢。他說你過來吧,我不會虧待了你的。我說你廢話少說,到底多少錢? 不知為何,我在他面前說話總有種優越感,並且差不多每次都搶白他,因為他說話總是這樣招人煩。他也怪了,每次我越搶白他,他越是殷勤。如果他現在就坐在我跟前,我相信那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嫵媚的笑容又會出現在他臉上。這個人到現在都還沒當上實驗室主任,那所學校根本就沒把他當根蔥。 也許他認為那樣搶白是打情罵俏,或許他從沒談過戀愛—— 誰能傻到和他談戀愛呢? 他在電話裡裡唆,一個勁地強調他需要有個人幫他畫圖,因為他哪有時間做那種瑣碎的事情。我聽得煩了,我也沒時間做這種瑣碎的事,我只不過想找一份臨時的差事。 最後我也不問他到底能給多少了,直接掛了電話。同他的人相比,電話費太貴了。他哪像是清華的人。 我只好去買《前程無憂》,也不知道裡面的資訊有多少真多少假,年前能給我帶來多大收益。要是不再掙一點兒錢,過年回家怕是真要窮困寒酸了。 回來的路上,「薇薇新娘」正在百盛門口搞活動,邀約下面的觀眾上去大喊「我愛薇薇新娘」,誰拖得時間長誰就贏。 我想都沒想就上了台,選手總共就有六七個人,都是年輕的姑娘小夥。比賽開始,我們拿著話筒開始長嚎,不一會兒,就剩下我與一個小夥兒了,他堅持了一會兒終於氣盡而去,只剩下我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話筒裡回蕩。小樣,我失業丟臉沒錢正一肚子氣,誰能嚎過我! 我得了一瓶洗面乳,被我扔回去了。沒錢用清水洗臉也不可能用這種貨色!裝傻出醜也不是為了這種劣質洗面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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