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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哼笑一聲,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扭開桌上檯燈,奮發苦讀起來。

  其實給季南安那理由只是其中一點,如果完全師承于季南安,第一,我怕他以後會笑話我,動不動就拿出老師的架子諄諄教導:這第二嘛,如果他教我,我實在是擔心我們之間重複貓和老虎徒弟的悲劇。老虎學會了一切想要殺死貓,可貓卻留了一招,會爬樹。只這一點,不會斃敵,卻可避敵。

  當然,在這一條上,我想做的是那只老虎,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我想有朝一日脫離季南安,那時候堂堂正正地坐在寧嘉的位子上,才算是報了這麼多年的仇。但是依照目前情勢看來,我只能做那只貓。

  旁邊是最濃的咖啡,在空氣中都彌散出淡淡的苦味,還有一瓶風油精,如果實在困得是不行,就拿這個東西來讓自己清醒。我捧著厚厚的書,覺得自己還真有點古代頭懸樑錐刺股的味道。誰讓這次牽涉到自己的吃飯問題呢,我埋頭學習,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耗這麼大力氣。

  單是靠那些經濟學教材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最起碼可以看得懂那些晦澀的名詞。我一手持著季南安給我的報表,一手仔細對比著看,這樣下來,前幾天所受到的強化訓練,終於在今天有了點成果。

  這樣的日子連續進行了一個多星期,直到最後一天,我終於看懂了季南安交給我的簡單表格。而這樣的成績也付出了代價,只要是見了我的人,都說我像是一個重症患者。我眼圈發黑,臉色又很蒼白,所以到公司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只熊貓在遊街展覽。

  革命邁出了第一步,我知道,我這只是入門工程,離真正的融入寧嘉,還相當遙遠。

  週末補了一大頓眠,週六晚上不到七點睡的,一覺醒來之後,卻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十點四十。洗漱完畢之後,我照例逼迫自己去看那些枯燥的專業書,忽然想起來,回國已經兩個月,似乎有件相當重要的事情還沒辦。

  按照遺囑而言,這中山別墅是季南安的資產。而我和老媽的家,應該是聞都。所以說,現在我和老媽的狀態,無異於寄人籬下。

  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起老媽這幾日和季南安的對峙,我還是決定趁早搬出中山別墅。雖然這幾天,老媽和季南安倒不像剛見面的那樣大眼瞪小眼了,但那也許是因為兩人沒有交手的機會,而不是雙方矛盾已徹底解除。現在,寧家該死的人死了,該傷的人也傷了差不多,所以,季南安這幾日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忙於抓生產。就這樣忙碌,老媽估計想要上趕著吵架,都沒機會。但是有朝一日又生出茬來,估計又會是天翻地覆。

  為了避免兩人以後產生「毀滅性」惡果,也儘快讓自己擺脫「寄人籬下」這個詞兒,我套上衣服,便直接去了季南安的房間。

  與季南安關係畢竟太過特殊,我只知道他住的比我高一層,卻從未找過。原本想要去向保姆打聽一下,但是一旦保姆知道,這別墅上下肯定就傳遍了,我那老媽又不知道該怎麼編排我。因此,百般思考之後,還是決定自己去探險。

  幸好這只是別墅,不像酒店似的那麼多門,我看了一下,一共只有三個門可敲。

  敲了兩下第一扇門,不是。第二扇門,也不是。還沒有走到第三扇門的時候,裡面卻傳來了女性的聲音。我心裡一緊,在懷疑自己聽力是否出現故障的時候,手指已經叩上去。清脆的兩聲過後,裡面果真是女聲應的門。我冷冷一笑,不開門已經知道是誰。

  所以,在向姍打開門的時候,我已經擺出微笑,「向小姐,早。」

  她很驚訝,瞪著我看了兩秒鐘。我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有季南安的幾分氣質。上次明明是她說的那些話,但是第二天,便能做出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盡職地做著下屬應該做的事。

  現在看到她的驚詫,即使只有短短幾秒鐘,我也已經十分知足。

  第八章

  那些駭人聽聞的事實

  很快,熟悉的聲音自門後傳來:「誰啊?」

  我微笑,直接從向姍身旁錯過身去,看著那個剛走出來低頭整理袖扣的男子,挑眉道:「季總,是我。」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甯董。」

  我笑著坐在一旁的籐椅上,晃頭看了看四周:「啊呀,季總這個房間可比我的好多了,大,氣派,設施齊全。」

  我和老媽的那充其量就是個賓館包間樣的房子,只供睡覺及洗浴等一系列功能,可是看人家這季南安的,分明是一個居室。靠著牆還擺著一個大桌子,上面擺著印表機、傳真機和電腦等一系列辦公用品,看來,季南安還將這個家改造成了辦公室。

  在我左顧右盼中,向姍已經將茶水端了上來,服務之周到,分明是一副居家太太的樣子。我抿著茶水看季南安笑:「是不是我打擾你們的什麼事情了?」

  他看我一眼,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隨即繼續折騰另一邊袖口,但左手弄右邊的扣子顯然不方便,而且那扣環好像又太緊,他折騰了半天也沒弄上。

  這時,善解人意的向姍又走到他旁邊,季南安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我忽然覺得,這倆人搭配起來就是倆字,姦情。四個字,那就是狼狽為奸。反正,總也離不了「奸」這個字。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對這樣的他們很不爽。向姍微含笑的唇角和季南安淡然的眸子,在我眸中顯現出來,就像是生出了刺,每眨一下,都戳著眼底最敏感的肉,硬生生的疼。

  「甯董來是什麼事情?」他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算是個家事。」

  他看我一眼,隨即擺手向向姍:「向姍,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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