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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公紮走過去,蹲在地上拿起鐵鍊一端看著,"你知道這是什麼做的嗎?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銅和鐵。"卓麥說,把槍背在背上,打量著四周。雪山層層疊疊,還是來時的樣子,山腳下的湖在星光更回中神秘莫測,只是這塊平臺已經變了模樣。如果不知內情,誰都會認為這只是雪山眾多變化中的一次而已,沒人會想到這個平臺之下,雪山之中會有一個神秘的洞窟,掩藏了那麼多說不清楚的秘密。

  "你們過來,快過來!"公紮看著山下的湖,急切地向他們招手。

  倆人飛快爬上大青石,蹲到公紮旁邊。

  "看湖面!"公紮說,眼睛都沒轉一下。

  措姆和卓麥順著他的視線的方向看去,倆人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碧波蕩漾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幅極不可思議的畫面。

  一個三面環山的谷地,中間有個熱氣騰騰的湖,幾個赤身祼體的老人躺在湖面上,手腳隨意劃著,湖邊有馬有羊有牛。山坡上散落著些石屋,屋頂四角有幡,山路上還有提著東西趕路的僧人。

  "海市蜃樓!"卓麥的反應。

  "日給星出來時,大青石影子朝著的方向。長長的影子啊,那是佛祖在給迷途的人指點方向。"公紮的反應。

  "香巴拉!"措姆瞪大眼睛,興奮地看著湖面上神奇的畫面喃喃自語。

  沒一會兒,神奇的畫面消失了,措鄂湖恢復成一池幽藍的碧波,顯得那麼神秘莫測。

  三人依舊面向湖面,呆呆地坐著。

  月亮就在他們正前方,白茫茫的大地影影綽綽。

  當半山上出現三個黑色的人影時,在山下等了一天一夜的人群頓時熱淚盈眶。石達把手指插進嘴裡,打著響亮的口哨,大夥兒互相摟抱著,拍著對方的背,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單增的小弟弟多吉和另兩個年輕人向山上跑去,接過三人背上的東西。多吉還蹲下去,把受傷的公紮背了下來。

  回到帳篷點,措姆讓小叔叔直接把公紮背進了自己的帳篷,如一個已婚的婦人,盡心照顧著受傷的男人。她不再管阿媽的白眼,不再管眾人的側目,她認定了這個男人,從此再不願與他分開。

  經過這一事件,公紮和措姆的感情又回到原來的軌跡。單增是樂見其成的,他一向喜歡公紮,不想這倆孩子重複自己的遺憾。只是女人白拉心存芥蒂,但也無可奈何。再說他也是為了女兒才受傷的,還有何話可說呢?

  三人商量,不把山洞的事向外界透露,下意識裡,他們都不想那些逝去的英靈再被打擾。那些古老的小佛像現在還不到見光的時候,錯鄂寺,現在只是座空房子,野狗老鼠橫行的所在,佛祖實在不宜出現在那裡。最佳時機是何時?沒有人知道,等待是僅有的選擇。

  因為公紮的傷,卓麥回部隊續了十天假,留在了草原。只要沒事就呆在部隊給他安排的帳篷裡,簾子放得嚴嚴的,研究紮多活佛留給他的醫書和筆記。偶爾他會出去采一大堆草藥,熬成湯或是做成藥丸,自己試著服用,感覺沒問題才給病人,治好了很多過去沒把握治療的病,幾百裡外的牧人都來找他看病。

  漸漸地,牧人們開始傳說,說漢族醫生卓在察那羅肯定遇到格薩爾王的醫生了,傳給了他神奇的藏醫術,所以他一夜之間精通了藏醫學,成了神醫。

  卓麥沒去解釋,他只埋頭看自己的病,或者研究采回來的草藥。

  公紮的傷稍稍好轉,就和卓麥、措姆去找了老族長,裝作閒聊一樣打聽起了草原的舊事。

  "納倉德巴的族長就是錯鄂寺的第一任活佛,不過是後來追認的。納倉德巴也是外來的,最早我們草原是加龍人在住著,納倉德巴信仰佛教,為逃避政府的重稅而帶領族人逃到了錯鄂草原,趕走了信仰苯教的加龍人。聽說錯鄂寺就是納倉德巴來後才修建的,所以後來的人把納倉德巴的族長追任為第一任活佛。據說納倉德巴擅長馴熊,但沒人見過。我們遷來時,這裡已經荒蕪了。"老族長旺久坐在榻上,背靠著卡墊,說一會兒就得停下喘一陣子。

  "這麼說,我們也是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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