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日記(8)_西冷社

八

　　三、女人的身份

　　我有些迷惑了，林笑天究竟想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母親一直對神鬼之說深信不疑。」林笑天舒了口氣，繼續說，「自從我父親死後，她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少出門。我把這件事和她說了，本來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緩和一下心裡的恐懼，可是，卻帶來更大的恐懼。」

　　我看見林笑天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

　　林笑天的大聲驚叫很快驚動了火葬場的其他人。第一個沖進來的是負責燒爐的寥師傅，他看見林笑天呆坐在地上，停屍床上的女屍眼睛睜得大大的，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走過來扶起林笑天，「怎麼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林笑天干幹地笑了笑。

　　一上午，林笑天的眼前總是浮現那個女子的樣子，無論做什麼，都揮之不去。

　　中午的時候，林笑天乾脆請假回家了。林笑天的母親自從他父親死後，就變得神神道道的。從林笑天記事開始，母親便總是一個人躲在堂屋裡，念經誦文，點紙焚香。對此，林笑天早已習慣。

　　回到家，林笑天發現母親坐在客廳裡。

　　「回來了？」母親仿佛知道他要回來一樣，示意他坐到身邊。

　　林笑天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房間裡沒有開燈，一片灰暗。外面的陽光全被厚厚的窗簾隔絕起來。林笑天有些壓抑，他猶豫了片刻，便把那個女人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母親聽完後，沉寂了很久。最後，一字一頓地說：「那個女孩在招魂。」

　　「招魂？」林笑天以前聽人說過招魂，不過那都是些迷信之說。

　　「是啊，人死魂散。她一定是有一些放不下的塵事。」說著，母親把臉湊了過來，目光直直地瞪著林笑天，「不出兩天，那個女孩肯定會復活。」

　　晚上，林笑天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眼前一會兒是那個女孩跪在地上的樣子，一會兒又是中午母親說話的樣子。最後，林笑天決定回火葬場看看。

　　夜很黑，風很冷。可是，林笑天顧不得這些，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來到了火葬場。打開停屍房的那一刻，他莫名地打了個冷戰。

　　說到這裡林笑天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到對面的鐵格子上。

　　「後來呢？」我輕聲追問。

　　「後來，」林笑天帶著顫音，「後來，推開門，我看見那個女子就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

　　「啊！」我驚著一下子蹦了起來，渾身仿佛有無數個小蟲爬過似的。

　　林笑天對我的舉動並沒在意，繼續說道：「當時，我徹底蒙了。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是進還是出。然後，那個女子就站了起來，從我眼前走了出去。她還穿著那身衣服，白色的低胸毛衣，黑色的皮裙。只是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死屍的味道。」

　　房間裡死一樣的沉寂，空氣仿佛凝結了。

　　「死人，復活？這，是不是有些不科學啊！」幾分鐘後，我打破了沉默。

　　林笑天站起來，踩著旁邊的凳子拿了一個袋子放到了桌子上，「我知道你不信。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可是，這是真的。這些資料是我托一個偵探朋友找來的。上面的資訊也許對你有用。」

　　我看了看那個袋子，遲疑了一下說：「我只想問你，為什麼你要我查這些？還有，那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林笑天愣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那個女子叫瑞香，她是我談了5年的女朋友。我並不是在林子裡見到她招魂的樣子，而是在她的家裡。除了這點，其他的都是真的。我現在只想知道瑞香的下落，還有整個事情的經過。拜託你了。」林笑天哀憐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片刻，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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