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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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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微用下巴摩娑她的頭頂,「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你看我不容易吧。」 非淺抬起臉,沖著他耳朵說:「你怎麼總那麼理直氣壯,明明是你理虧了還都成了我的不是,到底是誰大半夜那麼倒楣,上當受騙,好心的跑這裡來,卻要受氣。要是你去就山,那我就去撞彗星了。」 他用手托住她的後腦塞回到懷裡,「說話就說話,亂動什麼呢。」 非淺這會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周大少爺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彎,前面還在陰陽怪氣,一轉眼就心情大好了,於是認真的問:「你沒事吧。」 仲微也不馬虎,「我能有什麼事啊。你沒事我就沒事。」說著還在用下巴蹭她的頭頂,像是極愜意極享受,「我說你怎麼一點都不女人啊,整個腦袋連個裝飾品都沒有。」 非淺徹底投降,是誰吹了急救號角把人從被窩裡扯了出來,只得急匆匆的穿了隨意的衣服,馬尾還是在出租裡面梳起來的,難道說照顧醉漢還需要盛裝出行啊,況且還是騙她的藉口。「好,下次我戴鳳冠前來。」 「我不喜歡鳳冠,蹭著不舒服,你乾脆頂個枕頭吧。」 「仲微。」 「嗯。怎麼了。」 非淺又揚起頭,誠懇的望著他,「沒怎麼,突然發現你牙齒長得挺好看的。」 他得意起來,呲牙咧嘴的沖著她。 非淺嚴肅的問:「不知道你的牙齒有沒有特異功能,比如說講鬼故事的時候能配合的閃個寒光。」 他倒老實,「沒有那麼強大的功能。」 「哦,那麼說,再好看也只是一口普通的人牙啊。」她作惋惜狀,「嘖嘖,真遺憾不是什麼象牙之類的。」非淺說完,就掙開了他,走向看起來像是廚房的地方,頭也不回,「我渴了。」 仲微才反應過來,是在罵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三兩步跑過去捉住她,啃著她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你厲害,會用暗喻了。」 她吃痛,抬腿踢了他一腳,「搞清楚,需要暗喻麼。擺事實講道理而已。」 他抱膝蹲了下去,像是很費力氣的擠出幾聲歎息,「薑非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非淺不理他,用腳側又碰碰他,「起來啦,裝什麼裝。」 他還是蹲著不動,她又伸手拍拍他,「喂,真的踢疼啦,誰叫你咬我的啊。」 他仍舊不出聲,她心裡發毛,急得也蹲了下去,「到底……」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摟在懷裡狠狠的吻住,好像復仇一樣啃咬她的嘴唇,一邊低低從喉嚨裡發出聲音,「你怎麼那麼好騙。」 他吻得那樣貪婪,那樣傾心的與她的唇舌糾纏,那樣縱情的想要生生世世的吻下去。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她的過去如何不重要了,她現在是否愛他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她究竟是把他當作男伴還是男友是情人還是愛人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他的懷裡,在他的吻裡,在他的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低頭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覺得足夠了。他知道失去的滋味,不想失去現在想要抓住的東西。他想要薑非淺快樂。周仲微想要抓住的東西其實一向很簡單,此刻他只要她快樂。她不說,他也不問,他選擇了等待。 非淺承認仲微是接吻高手,每次吻過後她都會暈眩,東南西北找不到方向。她仰著頭微喘,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記得他的動情,也不知道是怎麼就到了沙發上,剛剛明明是蹲在地上的。她想著就頭疼,周仲微是不是會什麼法術。 他端了水過來,溫和的說:「你先喝水,我上去抽根煙。」 非淺呆呆的把水喝乾淨,抬頭看了看頂燈,越是對橙色的燈光生出喜愛,很暖很安然。靜下心來,想起林敬仁的話,仲微脾氣不好,需要多擔待,好像是託付的口吻。她有些想笑,下次提醒他換個臺詞,應該說成,仲微變天很快,忍一下就過去。她起身,也上了頂台。 非淺從來沒有想過,像周仲微這種大少爺,居然可以把花養的這般燦爛。冬天的北方,連樹都是枯乾的,她很久沒見到鮮豔的顏色,這裡的溫房卻是鮮花盛開。忍不住跳到他面前誇讚,「都是你種的麼,你太有才了。」 仲微吐了口煙圈,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雇人種的。」 她點著頭無奈的望過去,「我就知道。」哪裡會有這般吊兒郎當的花農。 他將煙熄滅了,問:「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麼。」 「啊?」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演員。」 就知道這男人喜歡跟她記仇,不過是剛才發脾氣的時候隨口一說。她跑到一邊去看花,勉強的說:「是是,你是演員,你是名角。」 「我就是演員,也許比演員還要專業些。」他講的聲音很小,非淺應該沒有聽到。她在那裡很興奮的看看這株,摸摸那盆。仲微搖頭笑起來,她哪裡是在看花,擺明瞭是在逗花,像是只好奇心重的小貓。他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她只不過是隨意梳了馬尾,素色素面的,卻比眼前的任何顏色都奪目。她不美,可是她真實,真實的讓人不得不愛。好像一團錦簇中恍然出了白色,那一點的純淨便能勝卻姹紫嫣紅的妖嬈,不動聲色,不張揚不招搖,只肖一個真心的發現,就足以打動人心。他慢慢走到非淺的身後環住她。 非淺還在因為那些花兒而心潮澎湃中,回過頭來問:「為什麼那邊一片都是君子蘭。」 他說:「我喜歡。」 她靠著他說:「初曉說過,喜歡蘭花的人要麼是大雅要麼是大俗偽裝大雅。可是除了君子蘭,喜歡君子蘭的人解析起來很困難,俗雅難分。」 他說:「歪理邪說。」 她笑:「可是我覺得挺對的,你就是屬於解析不能的品種。」 仲微不講話了,只環著她,慢慢的在她耳邊像是講情話,「非淺,我真想收起你的羽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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