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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女孩這才激流勇退地猛抽回了手,不僅如此,連先前暴漏報恩的酥胸也毫不保留地收了回去,警惕得就好象遇到了小強抑或這城市裡最弱智的色狼。

  我這才適時地披起了正人君子的外衣,認真起來。卻亦真亦假道:"不瞞你笑話,你長得太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了……你有姐姐或者妹妹麼?或者,我們在哪裡見過麼?"說這話時,小惠留給我的那些最為令人神往的儀態,就象調皮的小鳥一般,從腦海深處直往眼前跳,讓我一時捏拿不准眼前這女孩究竟是不是她。

  卻見女孩嬌柔地翹嘴一笑,順水推舟道:"沒關係,那你就暫時當我是她吧……說說看,你想對她說些什麼,或者給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吧!"說著,麻利地打開兩瓶嘉士伯啤酒,順手遞過來,然後捧響瓶子示意乾杯,便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我拿過啤酒,仰起脖子,滿滿地喝了一大口。待到那帶有酒精的液體滑下食道,確切品到了滿意的味道時,我才舒了口氣,"妹妹,其實我更樂意聽你說……我的耳朵是兩隻,嘴巴卻只有一張,所以傾聽是訴說的兩倍才對。一般情況下,我的聽覺功能最發達。"

  女孩一陣歡笑,好象對我已有了異樣的好感。她立即順著我的話,大膽道:"依我看,大哥除過聽覺功能發達,那方面肯定也強人一籌吧?"說著,將身子向前一推,給了我一個軀體的暗示,那眼裡的內容攝人魂魄。不知怎地,我一下子便有了一種強烈得不能把持的感覺,連忙調整了好幾個坐姿,結果都於事無濟。

  "怎麼不說話……算了,我們喝酒吧!看大哥的樣子,就知道是個老實人,我沒有嚇著你吧?"女孩得寸進尺,盡情挑逗。又見她拿過幾瓶嘉士伯啤酒,用嘴巴熟能生巧地揭去瓶蓋,推到我面前。

  我將手上那瓶啤酒一飲而盡,重又拿過一瓶,咕咚咕咚地喝下大半,沖女孩迷離地笑笑,"妹妹,我現在確信,你不是我的那位朋友……她比不得你,你一定俘獲了不少老實男人吧?說說看,有多少?"見女孩實在開放,我口無遮攔了起來。

  "讓我想想,1個,2個,3個……"女孩邊說,邊將手上的啤酒放在一旁,像個初學數數的孩子一般,扳著手指計算了起來。那認真的樣子,讓人不覺心裡癢癢。只見女孩將十個指姆一一數完,盯著我的眼睛,愣了小半天,然後仰天大笑。笑聲止住,這才千般嬌柔、萬般嫵媚道:"千萬別當真,我說著玩的……我還沒爛到那個程度,我可不是花癡,我是賣笑不賣身……不過,那都是因為沒碰到自己喜歡的,像哥哥這樣能入眼的,恐怕又不願意……哥哥你願意嗎?"女孩的遊刃有餘,讓我興趣大增,興致一時好得就好象真遇到了風塵中的紅顏知己。

  "我呀……我可是馬上就要拿營業執照的人了,這方面的愛好10年前就揮霍一盡了,現在是浪子回頭、棄暗投明了……妹妹,你就不要打哥哥的主意了!"虛虛實實地說著,我拿起酒瓶,津津有味地暢飲了起來。

  "是和長得像我那位,哦不,是跟我像她的那女孩結婚嗎?"

  我沒有做聲,邊喝酒,邊搖了搖頭。

  "那哥哥的心裡,一定還惦記著那女孩吧?哥哥在那女孩身上,一定有過不少幻想吧?"話音剛落,便察言觀色地看著我,乖巧地吐了一下舌頭,見我並不反感,迅即湊過身來,在我的耳旁吁吁地吹了一口熱氣,覆耳道:"那就在結婚前,把自己的幻想變成現實吧,如果今後瘦子是個妻管嚴,那哥哥豈不是終身的遺憾?再說了,一夜情又有哪個男人沒玩過?"

  魔由心生。女孩的自推自銷,儘管作賤,卻句句準確無誤地敲打在了我的心房上,讓我不由對她刮目相看。內心那份原本脆弱的堅守,一時變得搖搖欲墜,那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感覺,就像個法力無邊的魔鬼,直把我往縱欲的洪流裡拖。

  第64章

  啤酒狂灌了一瓶又一瓶;調情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眉眼來去了一回又一回;滾熱的湯沸騰了一遭又一遭;離最後的主題近了一步又一步。步入舞池時,我才依稀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已全沒了顧忌、沒了良心、沒了理智、沒了靈魂,只剩下感覺和軀體。

  而此時,迪廳的音樂達到了極限,好象要喚醒死去的亡靈;DJ瘋狂的呼喊,就像城市的清倉大拍賣;強烈閃耀的光束,就像欲望的閃電;甩來甩去的腦袋和長髮,就像天才的大師留給我們最後的油畫;舞池裡的狂人,仿若游離在人間的妖魔鬼怪虎豹蟲豸,簡直癲狂。

  這個極樂的天地,是個變態的天地;這個變態的天地,是個瘋狂的世界;這個瘋狂的世界,是個虛假玄幻的空間;這個虛假玄幻的空間,卻是我們心靈和靈魂的寄宿。

  女孩跟著音樂的節奏,伸長手臂狂搖著腦袋,光束照到她身上時,我看到她那投入和癡迷樣子,就像非洲原始部落正在用舞蹈作法的巫女。她那擺動的短裙,讓人的眼前不由閃現原始森林裡身著草裙狂奔的少女,恨不能追上去將其撕掉。我幻想自己很快便會如願以嘗--我要親手將她那塊少得可憐的遮羞布撕去,在瘋狂的高潮裡死去。

  我站到女孩的面前,一邊跳著,一邊幻想著,身體的反應強烈得就像給了十倍反力的彈簧。那彈簧彈起的瞬間,渾身汗水淋漓,快感與汗水幾乎同時地傾瀉而出,身體的感受、腦子裡的幻想加上酒精的催化,讓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

  女孩一邊貼過身體,一邊用手脫去我的西裝、抽去領帶,將其一一地系在我的腰間。那挑逗的動作和扇情的姿態,就像紅磨房裡讓全世界的男人都噴血的舞娘,但好象又比那舞娘更風騷、更有風情、更讓人癡狂。

  我們一邊貼身地跳著,一邊往舞池的最中央移動。身邊的狂人們盡情投入,對於我們的加入,視而不見,好象根本就沒有我們的存在,好象我們只是他們身邊的幽魂。

  女孩突地伸過手來,環抱了我的脖子。然後,借著環抱的力儘量將身體往我的下身推。那推進的節奏,就像某種讓人產生聯想的機械運動,但又比那種機械運動更讓人有快感。

  我將雙手攏向女孩的水蛇腰,我們下身的接觸和摩擦更加緊密有力,溫度高得就好象在鑽木取火。那火燙的感覺,就像我們彼此的衣裙在燃燒,即便消防隊的消防水猛澆十天十夜,也不會熄滅。

  女孩換出一隻手來,極富想像力地順我的身體撫摩了下去。快要到下身時,我的欲望欲噴而出。為了更長久的快感,我跟著DJ的引導呼喊了起來: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新生活!沒有新中國,哪有新生活--呼喊,對於分散注意力的效果很明顯。很快,我那先前的強烈開始在反彈中下滑。那下滑的瞬間,我大口大口地舒氣。那舒出的空氣,就好像是我心理疾病的病毒因數。

  女孩見我反應下降,又拉過我的手摸向她的身體。我的手接觸到她的身體時,她誇張地哦了一聲。這讓我興奮不已,讓我繼續探索的興趣大增。我的力度越來越大,女孩哦地叫聲越來越響亮。就在我無法自控時,她不滿足地將我的手牽向了她的短裙……

  儘管現場一片昏暗,周圍是一群狂舞的瘋子,我還是感到了害怕,手臂顫抖得就像突然地中風抑或抽筋,可心已經往那雲層裡飛。那飛得過程,就像黑暗裡突然欲噴而出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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