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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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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天,太陽依舊從東方出來。只是,它今天的樣子,似乎比往日親切許多。太陽每天都是新的,而我們每天也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生活看似單調乏味,卻時有新奇。 一大早,我興致勃勃地趕到天啟公司。小惠卻打來電話,說因為昨晚的日本料理,今天不能上班了。而吳總,一早便趕赴市里參加某會議亦不能前往了。於是,我一人單槍匹馬地來到體育中心的施工現場,心不在焉地開始了工作。 中午吃飯時,新萍打來電話,說昨晚抵達的。又說那裡太貧窮了,晚上睡覺時,還有只耗子爬上了她的床。我說,那你有沒有問它是公是母?新萍笑著,說問了,那耗子說它姓程,名叫宏偉。我又問,那它有沒有說"我想你,我愛你"之類的話。新萍說,問了,可那只耗子不說話只往被窩裡鑽,很下流。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幾乎同時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可在笑聲背後,我的眼裡蓄滿了淚水。 我對新萍說,我想你。新萍說,你真沒出息。我笑說自己出息可大了,然後將吳總的若干事宜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新萍頓了半響,說工作固然重要,但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失了原則。我開玩笑說,自己也想失原則啊,可人家不一定幹。新萍嬉笑著說,小壞蛋,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共用,真要敢"獻身"就跟你玩完。我說,新萍你也是我的,即便是只耗子也不能分享。然後兩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未了,新萍說移動是雙向收費太貴,今後應該多發短信聯繫。我說,反正都要成一家人了,你回來找我報帳就行。新萍說,是呀,都要成一家人了,還說兩家話,所以還得聽我的。我聽著心裡酸楚得不行,說新萍,你看,在一起時你不珍惜,現在可好,天南地北的,說句話都要付費。新萍說,這叫距離產生美,美的同時還可以誕生思考,哪裡找這麼便宜的事呢?我說,照你這麼說,我們還賺了不成?新萍旁敲側打地說,那當然,只要你經得起考驗,我們就是賺了…… 我一時無話,好象被她正中下懷地抓住了軟肋,攫住了七寸要害。 下午2、3點鐘時,我一人正奔前跑後地埋頭工作,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當下,扭身四處尋找,竟意外地看到了吳總。 眼前的吳總戴一副茶色的寬邊墨鏡,穿一件大紅的中國紅長衫,頭髮蓬鬆有致地理在腦後,驚豔得教人不覺勃然心動。 只覺咯噔一下,心頭一熱,一股暖流便不偏不歪地擊中了我--真沒想到,吳總會對我這麼上心?即便忙得不可開交,也不忘給我送上一份驚喜。 我幾乎夢囈般地問道:"吳總……您……您怎麼來呢?"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我可是這裡的半個主人呀!"吳總調侃著,隨手摘下眼鏡,步伐悠然地朝我走來。 我原地不動,不遠不近地仔細看著她,不覺遐想聯翩,幻想著如若能給她一個結實的擁抱該多好! 吳總逆著陽光徐徐逼近,滿臉堆笑地站身我面前,菩薩低眉,青山隱隱、水迢迢。我立即嗅到了一股香味濃重的牡丹花香的香水味。看來,她今天換了一種香水。 對女人而言,有時換一種香水,或許意味著她即要換一種活法。 我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喃喃呢呢道:"不,不是這意思,吳總,我,我是說……"話說到一半,大腦因激動而變得一片空白, 一時反應不過,竟直戳戳地沒了下句。 吳總莞爾一笑,窮追不捨,故意打趣道:"哦?宏偉呀,那你自己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呢?"那種不依不饒的眼神,露出少女一般的調皮和玩劣,幾乎能將我的內心完全洞穿。 當下,我窘迫得渾身不自在,只覺心跳加快、血壓颮升,便連忙垂下眼簾,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應對才好。 暫態,兩人間的氛圍,妖冶而暖昧,沉悶而醉人。 "哈哈哈,宏偉啊,你真的還是個孩子?"說著,吳總抬手,微微地拂了一下我額前的亂髮。 那個瞬間,我內心深處的那個瘋狂那個火熱呀,永生莫忘。我甚至暗下決心:剛才被吳總撫摸的那幾縷髮絲,我要剪下來做個封存,用以永遠銘記此刻心醉的溫暖。 正在發呆處,吳總迅速挽起長衫的袖口,順手扯過我手上的資料夾,說:"好了,孩子,我們開始吧!看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麼?" 我受寵若驚,搖著頭,連忙傻笑道:"哦,不,不,不用,您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沒關係,宏偉。我覺得這是一種更好的休息方式,整天价地開會談工作,我都煩透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於是,在吳總仔細周至的指點之下,我們又將上午的工作重新完善了一遍。正當我們全身心的投入之時,方才還好端端的豔陽天,竟突然劈裡啦啦地下起了太陽雨。雨點又大又急又密,砸在身上臉上,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我們都難以疑信地抬頭望天,幾乎傻了眼。再看對方,竟然都成了落湯雞,這才幡然醒悟地朝外落荒而逃。 沖到國立大廈前時,我這才發現自己正牢牢地牽著吳總的手。她的衣服被雨水淋濕緊貼在身,凹凸有致,曲線依稀可見。現在想來,或許正是這場莫名其妙的太陽雨,讓我和吳總間從此有了質的飛躍。 吳總宛若少女般,一陣嬌羞,臉紅著掙脫出她的手,抖了抖渾身的雨水,又極力扯起胸前緊貼著的衣服,隱藏那兩個巍巍隆起的半球。 印象中,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臉紅。 我看著,只覺一陣眩暈、衝動、口乾舌燥、心神蕩漾,一陣沒有廉恥的齷齪。可轉念又想,吳總是為了我的事才弄成這樣子,怎麼能落井下石、乘火打劫呢? 於此,我在心底狠狠地摑了自己一耳光,慚愧道:"吳總,對不起,真對不起。這天氣真是,您看,讓您也受累了……。"我想借此消除我們之間此時的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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